“我當時以爲少夫人和方先生有私情,想讓他們原形畢露。督軍,我真的是爲了你好,我在慕家這麼多年,親眼看着幾位少爺長大,曹媽早已把你和小姐當成自己的親人對待。”曹媽哭的好不可憐。
“到現在還敢狡辯,娘,念在曹家一家在慕家侍候了三十多年,我估計就此放了他們,但是必須離開慕家。”慕辰逸你是下了決心,說道。
“曹媽是做錯了,可是她的心是好的。罰她一年的月例,他們夫妻以後都只在我身邊伺候,不可去別的屋裡。當然,先讓他們閉門思過一個月,下次行事切不可衝動。”這曹媽是她身邊的貼身老奴,耿氏哪裡肯趕他們走。
“娘,這樣的奴才,絕不可以留在府裡。”慕辰逸非常的堅持,讓李傑鳳拖人帶走。
“大夫人,求我們,我們不要走,我們要在大夫人身邊伺候您。”曹媽哭着,抱住了耿氏的裙襬。
耿氏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心裡一直存着一團火,她是親耳聽到思涵說根本不愛慕辰逸,她是親口承認孩子不是慕辰逸的。那個神情,那個說話的語氣,她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不管她是不是無辜的,想想過往她如何對付陳媽,再想想容七的那個孩子,這一刻在她心目中,思涵已經是一個心腸惡毒無情無義的女人。而他的兒子,是着了她的魔,纔會這般。
“是不是我說話,在這個府裡沒地位了。”她突然厲聲道,“既然這樣,你是不是要把我我趕出這個府。”
慕辰逸也意識到自己態度過於強硬了,可是此時不處理這對刁奴,以後就是禍害。
“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要是再縱容這兩個刁奴,慕家以後永無寧日。”慕辰逸緩了語氣說道。
“我看你這麼護着你的這位夫人,慕家纔會永無寧日。”耿氏冷笑一聲,“你要是執意要趕曹媽走,你最好也把我趕走得了。”
“娘……”慕辰逸爲難的很,“我今天要處置的是這兩奴才,爲了兩個奴才影響我們母子的感情,值得嗎?”
耿氏冷笑:“你還會在乎我們母子的感情嗎?抑或者外邊兒的人說得對了,你根本不在乎我們母子感情,你連父兄都可以殺,要趕我這個母親走,又有何難?”
這話說的,連霍思涵都身體一震,她不由的轉頭看慕辰逸。
慕辰逸臉色有瞬間變得極是複雜,他看着自己的母親,他不知道母親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眼眶泛紅:“原來在娘心目中,我真如外邊所說的,冷血無情,弒兄殺父?”
耿氏也覺得自己這話重了,她也是氣極。這個兒子,現在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也一直疼小兒子要多一些。外邊如何傳聞,她都不願意相信,自己一手撫養到的兒子,會做那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辰逸,人不能忘本。”耿氏拉着兒子的手,“我生你的時候,很長的時候都不能抱你,也不能照顧你。都是曹媽帶着你,哄着你。那個時候她自己出剛生孩子,扔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一心一意的照顧你。就衝着這份恩情,你剛纔都不能那麼踢她。”
慕辰逸臉色微微的緩和,他若不是記着老曹夫婦的那點恩情,絕不是將他們趕出府這麼簡單。這曹媽,早已不是當初撫育他的曹媽。現在這兩老奴的惡毒心思,令人髮指。
他不敢想像,若是那個晚上他沒有回來,思涵會發生什麼事?
他更不要敢想像,昨天晚上如果稍有意外,方桐軒中了藥,真有可能對思涵做出事情來。
老曹是記恨思涵奪了他在慕家的權,所以兩夫妻纔會這麼處心積慮的對付她。
“督軍,事情緣於一場誤會,好在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我看曹媽和曹督也知道錯了,這教訓也夠了,我相信他們不敢使壞了。”思涵適時的開口,說道。
慕辰逸看了她一眼,再看看母親,說道:“若再讓我抓到你們犯錯,耍心計,到時絕不是要趕出府這麼簡單。老曹,曹媽,記着我現在說的話。”
思涵開口求情絕不是同情曹媽,而是看出慕辰逸和耿氏已經陷入僵局,耿氏不可能讓慕辰逸趕走曹氏夫婦,而慕辰逸也不可能真的完全不顧母樣的意願。
他們都需要一個臺階下,只得讓她來。
“還不滾下去。”耿氏對兩老奴呵道,又冷冷的看着思涵,“你懷着身子,也回去吧!”
思涵點點頭,想他們母子還有話說,她道:“娘,督軍,我先回去了。”
慕辰逸也要走:“我軍部還有事情,娘,我先走了。”
“辰逸。”耿氏拉住兒子,“娘剛纔說的話重了,你別放在心上。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外人對你有諸多的誤解,娘不該那麼說你。”
慕辰逸露出笑容:“娘,我怎麼會不明白呢?我更不會放在心上。今天是我錯了,請娘原諒。”
“娘怎麼坐怪你?”耿氏拉着兒子到一旁坐下,說道,“還有一事,便是這家裡當家一事,我看她也做不得這個。一來懷着孕,二來她心也沒在你這裡。兒子,你要放明白些……”
慕辰逸哪裡不明白母親的心思,思涵昨天晚上那幾句話,不僅刺到了他,也刺到了母親。
“我會讓她交出帳本,鑰匙,只是以後還有勞累娘您。”慕辰逸回道。
耿氏這才滿意的點頭,說道:“沒想到我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這霍思涵嫁給你,原來是這樣的心思,想想就讓人心驚。她還不如那容七,我看那容七說到底,對你還是一心一意的。”
“娘,我心裡有數。”慕辰逸回道。
“你說,是不是這丫頭年紀太小了,才這般沒良心。”耿氏想想她說的那些話,心都是痛的,更別說兒子。“要不是她腹中有了你的孩子,你還真可以休了她。這遼州城裡,想嫁你的名門閨秀多的去了,個個都比她強。”
“娘,相信我,我會讓她的心向着我的,只是時間的問題。”慕辰逸眼眸閃過一抹光芒,“她這樣的女子,只要她的心真的向着我了,自然是會死心踏地。”
耿氏還想說什麼,可是今天和兒子吵的也夠多了,不宜多說。
慕辰逸直接回了軍部,傍晚的時候纔回來,他直接去的容七屋裡。
容七對這件事像是置身事外,其實事情發展她知道的清清楚楚。她最沒有想到的是,事情竟會那麼反轉,本來都可以肯定霍思涵那晚真的有個男人,誰料到這男人竟是慕辰逸。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便痛。知道後來的種種,她更是刺激。慕辰逸,竟那麼的護着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都說了不愛他,要他休她,孩子不是他的,他還是那麼護着她。
她真不明白,霍思涵到底有什麼好的?
“辰逸,你回來了?”容七看他進來,還是笑着去迎。
慕辰逸一進門,便緊緊的盯着容七的臉,像是她臉上有他一直以來沒有挖掘的東西。
“怎麼這麼看着我?”容七被他看的心裡發毛。
“小七,你知道當初最喜歡你什麼嗎?”慕辰逸突然拉着她到一旁坐下。
“喜歡我什麼?”容七挽着她的手,挨着她緊緊的,問道。
“我喜歡我的單純,直率。”慕辰逸撫着她的小臉,“什麼時候,你這張臉下面,藏了那麼多惡毒的心思?”
容七臉色微變:“辰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些日,你和曹媽來往到是很密切,嗯?”慕辰逸索性挑開說,“我記得當初容老夫人常常誇你,說我不僅寫的一手好鋼筆字,還擅於模仿別人的字跡,維妙維俏。”
容七冷笑:“原來你難得來我這裡,是爲了給你的夫人出頭來的?”
慕辰逸冷下臉:“到現在,你還不知道你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我做錯了什麼?”容七冷笑反應,“辰逸,我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
“你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容七了。”慕辰逸對她這樣的反應失望透頂,若是她肯認錯,他還是願意給她機會。
“那霍思涵呢?”容七反問,“霍思涵就很完美嗎?霍思涵就很善良嗎?霍思涵就一點心機都沒有嗎?”
這麼一番質問,她的眼淚涌了出來。
“沒錯,那兩封寫就是我寫的,我模仿方桐軒和霍思涵的字跡寫的,我只不過想讓大家看清楚她的真面目而已,比起她對我做的,我這點報復根本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