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放過你?晚了。”
“季流煙,從我十八歲那年遇見你的時候,我們就註定了,這輩子會糾纏不清。”
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他們都不可能再分開。
他的語氣很平淡,聲音很冷,但他說的話,卻讓季流煙渾身一震,像是有什麼東西,流進了她的心裡,灼燒着。
這時,官瑾風突然放開她,彎下身,將地上的散落的土豆撿起來。
季流煙呆楞着站在原地,回想着官瑾風說的那番話。
他十八歲的時候……
她才十五歲而已。
他那時候,就已經開始喜歡她了嗎?
官瑾風把地上的土豆撿了起來,見她還在發呆,無奈地嘆了口氣。
拉着她的手,朝着前面走去。
“你知道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季流煙的聲音平淡無奇,依然說着絕情的話。
官瑾風沒有停下腳步,更沒有放開牽着她的手:“是因爲你母親,還是因爲承涵?”
母親,承涵。
是了,這就是兩道橫跨在她和官瑾風之間的鴻溝。
讓她再也不敢向前。
官瑾風的問題,換來季流煙良久的沉默。
他們誰也沒有再說話,季流煙也任由官瑾風這麼牽着自己,一步步的,回家。
“我已經到家了,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季流煙將他的手抽出來,一邊低着頭拿鑰匙,一邊說到。
官瑾風卻杵在原地不動。
他像個無賴似的靠在門上,笑着道:“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做虧本買賣。幫你買菜又提回來,你就這麼一腳把我踹開?季老師,人民教師都是你這樣的嗎?”
季流煙強忍着罵人的衝動,“咔嚓”一聲開了門,兀自走了進去。
官瑾風十分自覺地也跟了上去。
她沒有再趕他走,一進屋,也沒理他,忙着自己的事兒。
官瑾風打量着眼前這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看來他還真得謝謝安小念,給她找了個不錯的地方。
屋裡的陳設很簡單,沒有什麼張揚的東西,只是桌上的一個相框,吸引了官瑾風的目光。
他上前一步,正要拿過來看,卻被季流煙搶先一步。
她像是護寶貝似的將那相框護在懷裡,冷冷地說到:“不要隨便動別人的東西,小時候老師沒教你嗎?”
這話說的。
倒是有幾分孩子氣。
官瑾風不以爲意地勾了勾脣,又聳了聳肩道:“看來,季老師這個老師當得,很有成就感?”
季流煙懶得理他,拿着東西就進了房間。
“啪”的一聲,房門被重重地摔上。
官瑾風挑眉,幾個月不見,脾氣這麼暴躁了已經?
他並沒有進去打擾她,而是環顧四周,找了條圍裙,進了廚房。
屋內的季流煙,看着懷裡的相框,相框裡夾着一張相片。
照片裡的人是她和官瑾風。
這張照片是以前她最喜歡的一張合照。
但是現在,照片被她剪碎了很多次。
又被她小心翼翼地粘回去,一次又一次。
就像是她的心一樣。
水霧瀰漫了整個眼眶,廚房裡,卻響起了熟練的切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