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畢竟,每個懷孕的女人都會經歷的。
她捂着嘴,迅速地跑到洗手間,“哇”的一下就吐了。
廁所裡傳來一陣陣乾嘔的聲音,官瑾風眉頭一皺,快步從廚房走了過去。
季流煙這會兒正趴在洗手池上,一陣陣地乾嘔。
看起來很難受。
他心裡一緊,趕緊上前,一邊幫她拍着背,一邊問到:“很難受嗎?需不需要去醫院?”
季流煙搖了搖頭,臉色慘白。
官瑾風趕緊又去給她倒了杯純淨水,遞給她:“乖,漱漱口。”
說着,一邊幫她順氣,眼裡全是擔憂和心疼。
季流煙接過他遞來的水,微微有些愣神。
其實,現在的孕吐不是最厲害的。
最厲害的是前三個月。
那三個月裡,她都是一個人扛過來的。
沒有人關心她,沒有人像他現在這樣,擔心着她。
季流煙覺得自己可真是可憐。
官瑾風隨意的一個舉動,就能掀起她心裡的驚天駭浪。
她可真是出息。
她喝一大口水,又漱了幾次口。
官瑾風無微不至般幫她遞紙巾,幫她整理散亂的頭髮。
他修長的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臉頰,季流煙像是觸電般,別看臉,疏離而絕情。
官瑾風也沒有生氣,微彎着腰,關心地問到:“還能走嗎?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季流煙白了他一眼,自己虛扶着門框,走了出去。
官瑾風連忙跟上。
經過剛纔那麼一下,季流煙早就已經沒了胃口,她索性就回了屋。
官瑾風自然也跟了進去。
季流煙的房間很小,除了容納一張牀以外,就只放着一張小桌子,上面放着一盆仙人掌。
她坐在牀上,而官瑾風只能站在牀尾,皺眉看着她。
“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官瑾風可以說是十分有耐心了,耐心地站在那兒,等着她的回答。
季流煙搖了搖頭:“什麼都不想吃。”
這下官瑾風是真的爲難了。
畢竟,她現在是孕婦,不吃東西,他很頭疼。
他垂眸想了想,在腦海裡思索着她喜歡的東西。
忽而,像是想到了什麼:“想吃帝都那家你最喜歡的麻辣燙嗎?還有水晶蝦餃?”
聽見這兩個食物的名字,季流煙的眸光閃了閃,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
但倔強的她依然搖了搖頭,然後躺在牀上,將拖鞋隨意地一踢,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意思很明顯了,她什麼都不想吃。
再說了,那些東西都在帝都呢。
這小鎮窮鄉僻壤的,怎麼可能買得到?
官瑾風無奈地嘆了口氣,很輕。
然後又脾氣極好地走到牀邊,季流煙似乎感覺到他的靠近,窩在被子裡的她縮了縮。
官瑾風突然彎下腰,撿起被她踢遠了的拖鞋。放在牀邊。
什麼也沒說,轉身出了房門。
季流煙轉過身,看着地上擺着端端正正的拖鞋,不由得,從心裡涌上一陣酸澀。
她一直都有踢鞋的習慣,所以每次起牀都找不到鞋。
跟官瑾風在一起後,給她找鞋子,就成了他的日常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