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安小姐,我還沒開始給你處理傷口呢。”你怎麼哭得這麼厲害?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欺負她了呢。
安小念吸了吸鼻子,咂巴着嘴道:“那你就快處理啊。”
演戲很累的好不好?
季寒擦了擦臉上的汗,這姑娘……
他從急救箱裡拿出一小瓶酒精,又拿了一小撮棉花,正準備消毒,卻被一道低沉冷漠的聲音打斷。
“我來。”
不知什麼時候,顧廷梟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此刻,快步朝他們走來。
聽到顧廷梟要親自給安小念處理傷口,季寒心裡是歡欣雀躍的,正好,這小姑奶奶,他可不敢上手。
安小念見顧廷梟來了,只是緊抿着脣,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腿,不說話。
顧廷梟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軀在她面前蹲下,他接過季寒手上的酒精和棉花,一點點,擦拭在她的傷口上。
酒精刺痛着傷口,安小念疼得齜牙咧嘴,但她這一次卻一聲沒吭,只是扭過頭,不看。
看着她腿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顧廷梟眸光深沉,手上的動作是一輕再輕。
他知道她到底有多嬌氣,這樣的傷口,若是換作在家裡,肯定早就哭鬧了。
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她竟然一聲沒吭……
也許連顧廷梟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給她上藥的手,微微顫抖,有緊張,有疼惜。
此刻,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微妙,顧廷梟緊抿着薄脣,雖然手上的動作十分輕柔,但他那陰冷的目光讓人知道他生氣了。
而安小念,賭氣似的別過臉,不看他,也不說話。
沉默,十分尷尬的沉默。
很快,顧廷梟就給安小念上好了藥。
用紗布包紮了一下,又細心地將她的褲管放下來。
“能走嗎?”
他的聲音低沉沒有溫度,只是眸子裡,閃過一抹疼惜,轉瞬即逝。
安小念咬了咬脣道:“顧廷梟,我走不了。”
她這句話,其實是有兩層意思。
一是,她根本走不動了,二是,她不會離開這兒。
顧廷梟的眸光微閃,淡淡地掃了一眼她的腿,聲音依然冷酷無情。
“那就休息一晚,明天走。”
結果,還是要趕她走?!
他沒看見她都受傷了嗎?
雖然這傷跟他們打仗時受的傷沒有可比度,但他就一點兒都不關心她……還一門心思想着趕她走?
過分。
安小念咬咬牙,沒說話,顫顫巍巍地用手撐着地面想要站起來。
這時,顧廷梟反應極快地伸出手來拉她,可卻被她靈巧地躲過。
她不看他,也不跟他說話。
倔強地爬了起來。
顧廷梟看着自己那空落的手,眸光黯了黯。
他知道她在跟他賭氣。
安小念強撐着站起來,一邊兒眼尖的季然立馬上前,扶着她。
這次安小念沒有拒絕,被季然扶着,回了房間。
顧廷梟緩緩站起來,盯着她的背影,無奈地苦笑。
吳離川所截獲的那條加密信息,就是敵方的。
那批僱傭軍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如果她再繼續待在這裡,會很危險。
他沒有那個膽量讓她去冒險,一點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