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答。
而是轉身,進了安小念的病房。
安小念沒有受什麼重傷,很快,便醒了過來。
顧廷梟見她醒了,連忙上前,握着她的手道:“感覺怎麼樣?”
安小念的聲音有些虛弱,她看着顧廷梟,眸子裡閃着淚光。
“南景呢?”
顧廷梟握着她的手一頓,他就知道,她醒來的第一句話一定是關於南景的。
他強迫自己掩下心底的苦澀,輕聲說到:“他還在手術室,醫生正在搶救。”
“我想去看看他。”
她情緒激動地想要起身,卻被顧廷梟阻止了。
“你現在還很虛弱,乖乖躺着,我替你去。”
他的語氣霸道不允許拒絕,眸光深邃,情緒不明。
安小念搖了搖頭,祈求般的說到:“我真的沒事。顧廷梟,你讓我看看他。都是因爲我,他才……”
“夠了。”
顧廷梟突然打斷她的話,最後像是妥協了一般:“我帶你去。”
說完,他攔腰將她從牀上抱起,走向手術室。
手術室外。
南慕擎已經趕到了。
他的周圍,站了好幾個身着白大褂的醫生。
他神色擔憂地盯着手術室門口,態度冷硬地問到:“你們誰能告訴我,裡面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其中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對着南慕擎頷首說到:“南先生,裡面都是咱們醫院最頂級的外科專家,您要相信景二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南慕擎冷哼一聲,擡眸盯着他:“你們醫生也相信玄學?”
吉人自有天相。這句話,自他坐在這裡,就聽了十遍八遍了。
他要聽的不是這個,是醫生專業的診斷和報告。
那個中年醫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他們不是醫術不行,而是景二爺這傷,傷得太重了,誰也不敢輕易保證一定沒有事兒。
所以,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顧廷梟抱着安小念來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發現外面已經站了很多人。
她扯了扯顧廷梟的衣服,示意讓她下來。
顧廷梟自始至終都黑着一張臉,但還是將她放了下來。
安小念着急地撥開人羣,走向手術室門口。
顧廷梟跟在她身後,眉眼冷峻,緊抿着薄脣,一言不發。
南澤修看見臉色蒼白的安小念,神色冷如冰霜。
“澤修哥哥,南景他怎麼樣了?”
南澤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看了一眼她身後的顧廷梟,無奈地嘆息。
“手術已經好幾個小時了,目前情況還不穩定。”
南澤修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手術室的門口,目不轉睛。
安小念知道南澤修對南景的珍視程度。
在南家,正正對景小二好的人,只有南澤修。
而南景,也南澤修最珍視的唯一的親人。
南景因爲她出了事兒,南澤修對她沒有好臉色,那也是清理之中。
安小念有些無力地靠在牆壁上,腦海裡,想起出事前的那一幕。
南景將她護在懷裡,她看不見他的臉,但他那句話,依然迴盪在她的耳邊。
安小念忍下鼻尖的酸澀感,輕擡眼簾,看向顧廷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