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淨璃一個人走在路上,恍惚的來到路口,前面是紅燈都沒注意到,不時的有車輛穿梭而過,耳邊還有着刺耳的喇叭聲,然後淨璃就覺得一束強光過來,照得她根本看不到前方的路。
一直緊隨其後的車,看着這清醒,車還沒停穩,伍陽就感覺後車門被人打開,然後一欣長身影矯捷的躥了出去,再然後兩道身影雙雙滾到了路邊。
淨璃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就響起暴跳如雷氣急敗壞的怒吼,“你就這麼蠢,爲了那麼一個腳踏兩條船的男人連命都不要了?”
“那個男人有什麼好?就爲了那麼個東西你竟然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顧淨璃你自己就這麼廉價!”不待淨璃反駁,慕暻塵炸毛般的又吼了一句,一臉的陰沉。
一直被這男人護在懷裡,所以淨璃沒一點事,完好無損的,可那麼近距離的被吼,這耳朵像是打鼓般的震了幾下,眨巴着雙可憐的沉靜眸子,訥訥的問道:“你怎麼呢?”
慕大爺所有的怒火就像是瞬間被一桶冰給澆了下來,涼了個徹底,一張俊顏憋屈到扭曲,呼吸也一窒,半天沒了反應!
他媽的,他在幹什麼?
他豁出去的救一個爲了別的男人尋死的女人。她問他幹什麼?
想怒吼,可對上那可憐兮兮的眸子慕暻塵就有些憋了回去,一臉陰沉,恨鐵不成鋼的掐着她的腰,“你怎麼沒笨死,一腦子的煤渣。”
聽着那一句句貶損的話,淨璃讓自己忍住,這時她還滿肚子的火,氣都沒撒一下,又被他這麼一罵,眸色轉冷,靜靜的瞪着他,也不說話。
見她不辯駁,慕暻塵那火也下去了一點,語氣也好了些,抱着她的手沒鬆反緊,維持着那坐在地上的姿勢,“你個笨女人,不就是個男人,用得着尋死嗎?而且那男人也不咋地,連爺一根指頭都比不上,你就這麼稀罕他?”
聽着他一口一個尋死,淨璃怔了怔,連連擺手,“等一下!”
琉璃色的眸子輕閃,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什麼尋死?我爲什麼要尋死?”
慕首長不相信的來回打量着,懷疑她是假裝的,可那神情又不像是,慕暻塵有些懷疑剛纔他是不是誤會了!
“你不是爲了安凌旭自殺?”
“我爲什麼要爲他自殺?”本能的反問,隨即一想,意識到什麼,猛的推開他,沉聲道:“你知道什麼?”
“爺有什麼不知道的!你剛纔不是爲他自殺?”
聽着那自大的回答,淨璃翻了個白眼,直接道:“纔不是了!我只是在想該怎麼跟爺爺交代!”
首先看到他們在一起,淨璃不能不說憤怒,可那僅爲憤怒,她不會傻得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爺爺才動了手術,不能再手一點刺激,昨天爺爺似乎還很高興他跟自己求婚的事,如果再讓他老人家知道了這件事,她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是否又能夠承受得住。如果承受不住該怎麼辦?“
出了這件事,她越發覺得跟爺爺的生活有多珍貴,她不想冒着任何一個可能失去爺爺的危險。
瞧着那緊皺的眉宇,慕暻塵蹙起的眉宇這才鬆了鬆,眼角掃到那被吸引的人羣,一個躍身起來,順便將她拉起,朝着不遠處的奧迪走去。
兩人上了車,伍陽立刻回身一本正經的坐好,然後讓司機開車。
車子在北京城的街道遊蕩,慕大爺沒說去哪,淨璃也沉默不說話,難爲了伍陽和司機,不知道該去哪?
再轉了第十圈後,司機求救的看着伍陽,後者無奈的撇着,通過後視鏡看着兩人同樣都不怎麼好看的臉,斟酌再三,小心開口,”這是要去哪?“
都說失戀的女人很瘋狂,尤其是被背叛的女人,那殺傷力堪比生化武器。
剛纔老大可是被吼得很慘!
”隨便!“
”基地!“
默契的同時出聲,卻是兩個不同的地方。
”基地。“
鸚鵡學舌,淨璃很快又學着慕首長的話回答。
現在只要不讓她回去,去哪都可以!
她今晚要好好想想,該怎麼回去跟爺爺說,然後——她顧淨璃對人好時可以好到讓人罵的程度,可不代表被欺負了就這麼忍氣吞聲,該還的她一分也不少的也會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