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照看着**手上的那份冒着熱氣的晚餐,忽然就笑了一下:“江特助,你還真是個好秘書。”
**笑意輕輕的:“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有勞小公主了。”
慕照遲疑了幾秒,還是架不住心底對顧如風的歉意,便伸出手接過托盤。
三樓…
她不是沒去過。
少些許的剪影在腦畔裡飛快閃過…
慕家出事的那晚,她跟盛熙修……,應當也是在三樓的房間滾的吧?
那晚……
記憶始終是凌亂的,甚至是有點接不上…
慕照仔細回憶着…
那晚,她在顧老爺的壽宴上只接過跟莫念同輩的莫家掌上明珠莫心的果酒,淺嘗輒止的喝了一小口,就被顧蘭芝告知說是顧如風在東閣客房給她準備了十八歲生辰禮物,讓她去拿…
然後…
然後就沒有所謂的然後了……
藥效發作,沉入昏迷,醒來就是在男人的身下…
跟着,就是隔壁發生了槍響…
再然後…
再然後,她嚇破膽準備逃離宴會時,顧家就被盛堡營的軍隊包抄。
她從後花園準備開溜時,就碰到了中槍的慕念孝。
直到那時,她才知道慕家出事,而盛堡營這麼大張旗鼓的包抄顧家不過就是抓他。
之後,她就幫助慕念孝從顧家酒窖成功逃脫並鬼鬼祟祟準備折回宴會現場時,被盛熙修發現嚇住。
她小腿跑的飛快,結果只來得及跑了十多米就墜入顧家後花園的露天泳池…
等再次清晰,她就被關進了盛堡營。
……
慕照看着面前尚未完全合上的門,從裡嚮往稍稍泄露淺淺昏暗的暖色光線,她猶豫片刻便輕輕釦響臥室的門。
等了幾秒,裡面無人接應。
停頓了片刻,再次扣響時,從裡面便傳來一聲暴戾冷淡的嗓音:“不是叫你們滾,誰都不許進來。”
不再半點猶豫,推門而入。
房間很大,光線卻很暗,只在牀頭和沙發尾,開了兩盞落地燈。
牀上沒人,沙發上也沒人,通往陽臺的觀景臺門去是開着的。
慕照視線看向落地窗外,背對着她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指間夾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菸。
許是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倏爾轉過頭來,過分寡白的臉面無血色,整張原本英俊極致的容顏消瘦了不少,但那雙桃花眼在看到她時,那寒潭似冰的眸色比以往更清醒。
慕照已經完全走過去,手擱在輪椅的扶手上,淡淡的:“晚上風大,我推你進去。”
顧如風穿的少,身上就是質感比較強的銀灰色室內睡衣,連禦寒都談不上的。
他夾煙的手冷的沒有溫度,喉結滾了滾,才艱難的發出點類似暗啞的嗓音:“誰讓你來的?”
慕照推着他進入房間,“我接奶奶回慕家,順道來看看你。”
說到這,她目光避開與他對視,“我叫**上來扶你,你這樣坐着是不想好了嗎?”
他傷的是背上肋骨,至於傷到哪根骨頭她不知道,但這麼坐着肯定是疼的。
她預要離開找**,手腕就被顧如風冰冷的大手扣住,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