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的人知道自己似乎攤上事了。
他連忙說道：“之後我們換了一個智能感應的接觸槽，替代了接觸板。”
江凡質問：“那爲什麼沒聯繫他，幫他身上的接觸板取下來？”
對方嘆了口氣，說道：“你也知道，科研永遠都是多條路同時走，我們不知道究竟那一條才能成功，付堂身上的，算是我們的planb，必要時刻，我們還會找他回來。”
雙方立場不同，江凡也沒辦法評判誰對誰錯，畢竟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當事人是一心爲了研發着想，可他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實驗體。
他們雖然重視他，不過也僅僅是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planb罷了。
江凡無奈的說道：“你們既然不能給人家保障，一開始就要和他說清楚吧？”
對方也很糾結：“這件事就本來不是我負責的，具體發生什麼我也不清楚，可能也造成了誤會，真不好意思。”
江凡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其實很多事情彷彿中間都是隔着一層窗戶紙，兩人就像是在窗戶的一段自說自話，卻沒有真正的理解過對方。
對方聽着江凡這端長久的沉默後，說道：“江組長，是不是溝通上出現了什麼問題？”
江凡嘆了口氣，說道：“沒事，我自己能解決。”
江凡起初並沒有用軍醫系統檢查他的身體，直到現在，江凡才意識到他要把這些事情和對方說清楚。
江凡回去時，鞋木匠已經回到崗位上開始工作了。
鞋木匠的工作安排的很滿，他幹活比較細緻，手藝活又好，好多定製傢俱的人專門找他負責。
所以，傢俱廠裡有兩位負責切割的師傅，這會兒正遊手好閒四處轉悠。
看到鞋木匠扔下江凡回來，纔到兩人肯定不歡而散了。
這會兒又看到江凡心事重重的看着鞋木匠，馬上湊過來吃瓜。
“小兄弟，你們倆都聊什麼了？”
“他是不是不好接觸？如果你要做傢俱，和我們倆說說也行，我們手也挺巧的。”
“是啊，那鞋木匠幹活太慢太細了，不是說細不好，就是有時候太耽誤時間了，你說同樣要磨邊，我們磨三四下就好了，他偏偏要磨十下，效果這不是差不多嗎？”
“你看我們做的這個衣櫃，現在都很流行推拉門的設計，你看着軌道”
江凡斜眼瞥了他引以爲傲的傢俱，不屑的說道：“那毛邊我都看到了，怪不你們倆沒生意。”
說完，他不顧身後那兩位木匠快要氣冒煙的表情，離開了。
鞋木匠看着江凡離開的背影，就彷彿這個人從來沒出現過一樣，繼續忙着手上的工作。
鞋木匠很少加班，除非特別緊急的定製要求，其餘的時間大多數都是準時上下班。
六點一到，鞋木匠條件反射的放下工具，拿過自己的揹包，拖着沉重的木鞋一步一步往樓梯的方向挪動。
不少人都在往工廠外走，大家熟絡的打着招呼，卻唯獨沒有人和鞋木匠打招呼。
鞋木匠偶爾會騎電動車上下班，車子是他之前買的二手的，花了幾百，他手巧，稍微維修改裝了一下。
不過老電動車的電瓶容易出問題，好幾次他自己修好了但是騎了半路又壞了。結果今天他剛一出門，就看到江凡在電動車前幫他維修電動車。
年久失修的電動車，甚至取電瓶都不需要鑰匙，江凡用工具撬開了一旁的螺絲，隨後換了一個新的電瓶。
他稍微調試了一下，就看到鞋木匠從工廠裡出來。
鞋木匠微微皺眉，問道：“你在幹什麼？”
江凡拿着他的舊電瓶，說道：“我看你的電瓶有問題，幫你換了一個新的。”
鞋木匠眉峰聳起，質問道：“不問自取，即爲偷。”
江凡說道：“我還給你，舊電瓶我也不拿走，就是送你一個新電瓶。”
鞋木匠盯着江凡的表情，最後冷言道：“多少錢，我給你。”
江凡直接將付款收據給他，結果鞋木匠在看到收據後，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說道：“這麼貴，比我兩個電動車還貴了。”
江凡說道：“不用你給，我這是補償你腿的。”
鞋木匠擡起頭，問江凡什麼意思。
江凡解釋道：“我剛知道你的腿之前被植入過接觸板，這幾年一直影響你吧。”
鞋木匠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問道：“怎麼付給你。”
江凡照做，鞋木匠多付給江凡十塊錢。
江凡問道：“怎麼還做付給我了。”
鞋木匠將舊電瓶收好，隨後說道：“更換費用，我不欠你的。”
江凡跟在鞋木匠是身後解釋：“付堂，我知道那個接觸板只要在你身體裡，你每次移動都會有影響，而下雨天”
江凡的話還沒說完，鞋木匠一個加速，直接將江凡甩在了身後。
江凡向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他越挫越勇，直接小跑追上了付堂。
結果付堂直接化身魔鬼教練，帶着江凡一圈一圈的在附近兜圈子，硬生生遛着江凡跑了兩個多小時。
直到最後，電動車沒電了。
付堂才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他看着身邊只是呼吸稍微急促一點的江凡，語氣略微緩和一些的說：“你體力還可以，王牌部隊的兵應該要有這個實力。”
江凡急忙和對方說道：“你當時是隊長吧？”
付堂沒有向之前那麼抗拒，而是說道：“我剛當隊長沒幾天，就出事了，可能我就不適合當隊長。”
江凡說道：“人總會把一段時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串聯在一起，強行湊成一個因果關係，但事實上他們之間並沒有必然聯繫。”
付堂說道：“那你又是爲了什麼來找我的？”
江凡說道：“因爲王牌部隊準備組建一直機械部隊，將過去因傷退役的成員召集回去，配備智能假肢，有了這個東西，可以幫助他們繼續戰鬥。”
付堂接過話，說道：“一方面能安撫大家因爲殘疾而改變的生活狀況，另一方面，還能提升王牌部隊的戰力，真是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