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向晚回了房,繼續畫畫。
可是,拿着畫筆琢磨了半晌,就是無法下筆。後來心煩意亂的隨意勾出幾筆來,定睛一看,那人物輪廓居然像極了蘇朝陽。
她心裡一慌,扯了畫紙下來,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裡。
煩躁的站起身,又把畫板踢了一腳,卻疼的大拇指抽筋,越發惱火。
無聊的翻身躺上牀時,電話響起來,她爬起來摸了手機一看,柳眉不自覺的蹙起。
韓文軒打來的。
這幾天,韓文軒每天都是照三餐打電話,她漸漸接的有點煩起來。
每次他都會問,她什麼時候去醫院看他,她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現在心情煩得不了的,誰都不想見,更不要提這個關係不清不楚的韓文軒了。
這幾天她雖然沒出門,但母親有意無意的總會給她傳遞一些信息。
比如,吳家最近不太平,據說吳夫人放話出來,說韓家要是不給吳家一個妥善的說法,這事兒沒完。
又比如,韓家長輩最近跟吳夫人走得近,有人親眼目睹他們兩邊家長坐在一起吃飯,大有商議婚事的感覺。
慕向晚不知道這些事情是真是假。韓文軒每天打電話過來,倒是情緒正常的很,也決口不提兩人之間的不愉快,只是問她腳好了沒?在家裡幹什麼?無不無聊?
她的腳早就好了,現在健步如飛都,可她還是跟韓文軒說,還沒好,走路有點不方便。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撒謊,她就是不想去醫院見韓文軒。
這樣琢磨着,手機屏幕已經暗了下來。她正鬆了一口氣,想着不用接他的電話了,可手機又唱起了歌兒。
慕向晚心裡一下子就火了,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口氣很衝的說:“什麼事?”
那邊,韓文軒想着小女友應該已經吃過午飯了,所以打電話聊聊天。第一遍沒有打通,他還有些納悶呢,就又打了一遍。
誰知這一遍倒是一響就通了,只是對方的口氣像是吃了火藥。
他愣了一下,才溫和的笑問:“小晚,你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潤好聽,可是慕向晚聽着卻有些煩了,“沒有誰惹我。”
“哦,那是怎麼了?”
“沒怎麼……”
她每句話都沒有多談下去的意思,韓文軒討了幾個沒趣,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慕向晚見他沉默,心裡忽然又內疚起來,於是又主動找話說:“你吃了嗎?”
“哦,吃過了。”
“你呢?”
“也吃了。”
見她又說話起來,韓文軒心裡又放鬆了一些,“小晚,我明天出院。”
“是嗎?”慕向晚吃了一驚,“你明天就要出院了?傷都好了麼?”
“差不多了,只是腿還需要一些日子調養,後期可能還要做復健。”韓文軒解釋說,頓了頓又換了懇求的語調,“小晚,我們已經有半個多月沒見過面了,我很想你,明天你能來醫院看我嗎?”
韓文軒想,自己腿腳不便,還坐着輪椅。雖然還有兩天就要開學了,可是他這樣的狀況也不能去上課,自然也見不到慕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