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書直翻白眼,她卻不知道像西陵昂這樣的人,習慣了很多事都估算確切的時間,就連她去超市要多久,煮粥要多久。
而她和康定一耽擱,眼看估算的時間已經過了,他就沒來由的煩躁起來。
見鬼了他以前本來不是這樣的,怎麼一攤上那個小女人的事,總是會忍不住的失控。
掛了電話,康定也聽出來是自家老大打的,趕緊的三下五除二幹掉皮蛋粥,因爲要是讓老大知道自個這會兒在他家吃的正香,估計得給他打殘。
安小書是因爲嘴上有傷,吃起來不太方便,往常吃的溫度,這會燙的她呲牙咧嘴。
想了想還是先別吃了,人家是爺,她可惹不起。
風風火火的衝到醫院,一開門就感覺一股殺氣迎面而來
裡面有個小護士正在給他測體溫,一見有人進來,差點沒激動的流眼淚,原本其他的護士都羨慕她可以近距離接觸到這麼酷的男人,可事實卻是人雖然很養眼,可脾氣卻大的嚇人,即便不說話也讓人忍不住顫抖reads;。
所謂人多撞膽也是那個道理。
西陵昂本來就不想待在醫院,因爲他覺得現在自己能跑能跳的,根本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嚴重,只是有些低燒而已,在部隊裡待慣了,按他們的話說,特種兵是什麼就他媽不是人,是神
幾顆子彈算什麼,還能動就都是小事
偏偏他以爲沒什麼,別人不這麼幹啊,動不動就吃藥,側體溫,側體溫,煩都煩死了
可是奇怪的是,當門一打開,當看見那個囂張的小女人提着一個保溫桶,在那探頭探腦時,他的怒氣竟然瞬間消散的差不多。
對於吃的他本就不挑,能填飽肚子就行,以往的他根本不可能讓誰爲了他專門開小竈,可是一個人在病房裡待着,就沒來由的想到那張充滿笑臉的面孔。
想聽她呲牙咧嘴憤怒又無可奈何的抗議
他覺得自個肯定是瘋了又或者被子彈打壞了,有了受虐傾向
像是跟自個過不去似的,板着一張臉,怎麼現在纔來
安小書翻了個白眼,已經習慣他萬年的撲克臉,瞪了他一眼,聳聳鼻子,你以爲煮飯不要時間啊再說了,還有路上要耽擱。
西陵昂沒有再聽她解釋,沉着臉,我餓了。
行行行,你是大爺,哀家惹不起。擺了擺手,她嘀咕着食堂不是有飯吃嗎。
不過,難得聽他用了我字,也算有些進步。
看着桌上另外一個保溫桶,她推了推,裡面的重量告訴自己那裡面的東西還原封不動。
感嘆這廝太浪費食物了,上午的時候她可是有看見裡面好像放了不少好料。整個一十全大補湯
山豬吃不來細慷這話用一般人身上也就算了,看大金剛的樣子,怎麼也不像山豬啊
舀了一小碗粥遞到他面前,恭敬的像個侍候主子的丫鬟,爺,您慢用reads;
盯着那還在冒着熱氣的皮蛋瘦肉粥,西陵昂皺眉,沒有去接,太燙了
大夏天的吃這麼滾燙的食物,看着就熱。
好像是有點。安小書想了想,不過,病人嘛,吃冷的對腸胃不好。
你嘴怎麼樣了他突然冒出一句無厘頭的話。
不勞您費心,挺好的
丫的,這都是誰害的
吃藥了嗎
吃了,你吃了沒
昂爺擰眉看了她一眼,終於點了點頭。
安小書越想越覺得這話怎麼怪怪的,懶得去想,又示意他接粥。
大概是心情很好,忍不住打趣道:幸虧我沒事了,老孃要毀容了,你丫就死定了
哦怎麼個死法西陵昂難得很好奇。
哈哈,老孃一輩子賴着你,蹭吃蹭喝顯然平時口無遮攔慣了,說出來也不覺得有什麼。
西陵昂卻突然沉默了,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笑得像朵花的容顏,心臟某個地方一緊。
怎麼了見他一直盯着自己,安小書疑惑的摸摸臉蛋,她沒忘記帶口罩啊。
沒什麼。西陵昂避開她的眼,這麼多粥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你也吃點。
不用家裡還有半鍋呢安小書沒有多想,況且,剛剛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吃過了。
吃過了還我們
男人一下抓住她話中的幾個關鍵詞。
你和誰吃過了
康定啊,人家接送我也挺不容的,哈哈,你都不知道,只是一碗粥而已,康定那個感動啊,差點沒把我當觀音菩薩reads;嗯,你瞪我幹嘛
雖然知道這位爺亂髮脾氣慣了,安小書還是不免疙瘩一下,瞧他那眼神,跟自己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似的
感情我吃的是你們吃剩的西陵昂心頭那個火啊,終於知道她爲何磨磨蹭蹭到現在,原來是已經吃過了。
一想到她和康定面對面的在他家吃飯,那談笑風生的模樣,他心裡就堵的慌,那個狗日的,自個都還沒吃,他就先飽嘗了
瞧他糾結的樣,就跟小孩子似的,安小書樂了,好笑道:說什麼呢不是先給你盛的嘛,要真說起來,我們吃的纔是你剩下的。
不喜歡她動不動就我們的和康定扯一塊,陰沉着臉奪過她手裡的碗狠狠吃起來,像是在宣誓主權。
看着他把一大桶粥全部吃完,安小書驚的下巴都掉了下來,難怪他能長到這麼大隻,胃口真是不一般
瞧着他那猴急的模樣,她真擔心他給她來一句,沒吃飽,再來一桶
噗,想到這就覺得好笑
西陵昂剜了她一眼,把空空如也的小碗塞到她手裡,扯出一張紙擦了擦嘴,半靠在牀頭。
撐死了
醒悟過來才發覺自己的行爲有多可笑,這種賭氣似的舉動,真的是自己能做出來的嗎
還要嗎她歪着腦袋問。
要個屁他發誓這輩子都沒有哪頓吃到現在這麼多。
你要屁幹嘛某妞裝瘋賣傻。
昂爺眯着眼看她,警告道:你皮子癢了,欠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