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博玉深吸幾口氣,眼神死死的瞪着那垂着頭的女子,“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女子!”
阿芙起身拽他的胳膊,“是不是女子這一話題咱們以後討論,你先陪我上完,我在陪你。”
夏博玉怪叫道:“我什麼時候說要你陪了?”
阿芙瞭然。“也對,你們男子如廁是站着的,根本就不會怕背後有什麼東西出來。”
他氣笑了,“原來你是害怕背後突然冒出個什麼東西來!”語氣一轉,涼涼道:“雖是春天,可天氣已經炎熱非常,不能保證蛇蟻之類的爬行動物提前甦醒。更何況,這裡夜深露重,溼氣過重……”
“停停停,”阿芙不耐煩地打斷他,“你這人也忒陰險了些,知道我怕黑,還專嚇我。”
“謝謝誇獎。”
臉皮真厚,她有誇他嗎?
離了火光,夜裡什麼也看不見,全憑扶着夏博玉的胳膊,她纔不至於摔倒。走了一段路,覺得差不多了,阿芙放開他,命令他轉過身去不許偷看。
夏博玉難得的沒有反駁,乖乖照做。
叢林深處傳來詭異的蛙鳴聲,咕咕的亂叫,聽的人渾身都豎起寒毛來。
不過看到那距離她只有五步之遙的男子,阿芙想此人還算有些義氣,總歸不像呆板愚昧的古人!
“捂耳朵啊!”
“……”女人就是麻煩,他怎麼會將這麼麻煩的一個人留在身邊呢!?
不過聽着身後那儘量小聲,卻還是於他習武之人來說的清晰聲音,夏博玉只覺渾身燥得慌,心跳貌似也有些不受控制的狂跳。
所幸身後動靜沒一會兒就停了,然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夏博玉發誓自己不猥瑣的,但聽那聲音腦子裡就不由得腦補出了身後情景……
肩膀被拍了下,他猛然嚇了一跳,那女子沒羞沒躁的聲音想起,“你怎麼了?難道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急急打斷,清冷聲音帶着一股不易察覺的慌亂,“好了快走,黑燈瞎火的。”
“……”難道這人還真的怕了不是?不然被她一拍肩膀怎麼起那麼大反應!?
重回火堆旁,阿芙又面臨一個問題,“今晚我們怎麼睡啊?”
“不急,”火光映襯下也瞧不出他臉紅,夏博玉從隨身帶的包袱裡摸索了好一陣,纔拿出了個小瓷瓶子,他衝阿芙招了招手。
阿芙狐疑的挪過去,“怎麼了?”
誰知他突然伸手捉住她的柔荑,解開本纏在手上的布條,解釋道:“你這手雖說是些皮外傷,但難免會留下疤痕,還是要好生將養着。”
阿芙的手是救父母的時候劃傷和砸傷的,當時她昏迷過去,父親有爲她處理抹藥,手上纏的布條還是二老臨走時千叮嚀萬囑託仔細弄過的,本來也沒在意,卻沒想到他會記着。
說不感動是假的,阿芙正當醞釀情緒打算好好感謝夏博玉一番,但他下句話氣得她愣是把感謝的情緒丟到樹底兒納涼去。
“本來身上也沒長得好看的地方,就這雙手還能拿得出去,別到時候嫁人了讓你相公找不出能誇你的地兒!”
“……”阿芙磨牙,真的好想一腳踹死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