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用話逼到此處,他聞言只是笑笑,那抹笑容絕美似一束陽光照亮心田般,只聽他道:“年少時不懂事,讓……”
“只是不懂事?”他話還沒說便被梅小蝶打斷,瀲灩水眸泛起瑩瑩珠光,讓人心生不忍。
胳膊突然被狠狠掐了下,阿芙差點尖叫,也顧不得裝溫婉優雅了,猛地瞪向夏博玉。
卻見他眼珠子不着痕跡的掃了自己一眼,給她打暗號。
想讓她幫忙還掐的那麼狠,阿芙暗暗咬牙,對着梅小蝶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應了梅小姐的,博玉就應該實現。”
夏博玉微微蹙眉,顯然是不滿意她說辭,阿芙這才隱隱找到了點快感——報復的快感。
果不其然,梅小蝶目露希翼,但在聽她說出下句時,隱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恨不得掐死她!
“只是博玉已經認定了我,就實在不宜與梅小姐有太近接觸,會影響梅小姐閨譽。縱使他與梅小姐是兄妹相稱,但,他姓夏,你姓梅!”這話就像正妻侮辱小三一樣,阿芙直被激的身上寒毛一陣緊似一陣,惡人不好當啊!
梅小蝶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委屈地看向夏博玉,“夏哥哥……你,你也這樣認爲嗎?”
夏博玉委婉的說:“總是注意些沒錯。”
此話另一層意思就是認定阿芙的說辭,放一般女子估計早就掩面跑了。
然,梅小蝶不是一般女子,她只會儘量柔弱委屈地看着那男子俊顏,“夏哥哥真的忘了兒時約定?問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那時多麼的美,年少的約定怎能說忘就忘?”
那兩句詩前面還有兩句,可梅小蝶卻單單隻念出最後兩句,阿芙不禁猜測,只,是不是她一廂情願的結果?
看看夏博玉,見他眉頭蹙的死緊死緊,好似都能夾死個蒼蠅;再想到昨個兒上山時的路上,他提前交代的麻煩,她隱隱有些同情夏博玉。
被一個不喜歡的人糾纏,這還真是蠻無力的!
也幸虧在九姨娘寄琴身上讓她看清了梅小蝶真面目,不然,若是一個好姑娘對夏博玉心心念唸的,她還真難以答應合竄演戲騙人。
想到自己目前角色,阿芙驚訝地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最後滿腹傷心的念出這麼一句,“博玉,這……你們……?”
然後退開一步,胳膊還在疼,配上此刻表情,真如正妻發現丈夫姦情後的傷心欲絕,再然後頭也不回快步跑去。
邊跑邊暗暗揉胳膊,殊不知她這舉動,讓人從後面瞧着像是傷心掩面低泣一樣。
“……”
夏博玉嘴角微抽。
其實阿芙也不曉得自己要跑去哪裡,當走出自個兒院子看到外面冬青站在馬車跟前時,她二話不說的爬上馬車,連冬青打招呼都沒理會。
坐馬車裡,撩開袖子看到胳膊上那兩坨淤青後,阿芙憤憤怒罵,太混蛋了,竟然敢着實掐我。
這原身雖被姑母家那夥人欺負慘死,但也沒虐待不準吃喝,因此身體被養的細皮嫩肉,就是夏博玉當時一掐痛過了也就沒事了。可撩開袖子一看那淤青着實有些觸目驚心,像是被人虐待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