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懶懶地坐着,臉上傲嬌地寫着三個字:要你講。
“不光是獎盃,還有獎金呢,少爺這次奪冠,憑空又多了一筆橫財。”
君越立即反駁,“那是橫財嗎?我豁出命去才掙的這點錢!”
紀韶光和何木子都露出一個無語凝咽的表情,他這家大業大的,還用得着豁出命去掙錢?
“那要不,反正你這次滿載而歸,不如我們就大吃一頓吧?”
“好啊……”何木子興奮起來,“少爺想吃什麼?我去訂位置?”
“先回去洗澡。”
“那就洗完澡再吃吧?”
“好啊好啊。”
兩個吃貨。
……
回去公寓休整了一下,便是下午三點多了。
君越還在午休,這兩天的鍛鍊加賽事,應該很累。韶光便讓他安心睡着,自己去流年房間。
這小傢伙從海邊回來到現在,還板着臉不理她,看來這次是真生氣了。
韶光敲了門進去,原本抱着吉它試音的他,立即轉身,給了她一個銷魂的背影。
“流年,我的好弟弟,你在做什麼呀?”
“哼。”
“你知道姐姐劫後餘生,想唱歌給我聽嗎?”
“哼。”
“那也正好呢,我剛剛洗了澡神清氣爽,也想活動一下,要不你唱歌,我來伴舞吧?”
流年聞言身子一繃,就坐直了,彷彿不忍直視的樣子。
韶光也不在意,直接身姿翩翩地在他面前擺了一個起舞的姿勢。
可這動作在流年看來,完全就是金雞獨立,還是很不美觀的那種。
“音樂起。”
雖然很無奈,但流年還是輕輕彈起了音樂,是悠揚的校園民謠風。
韶光連忙也動起來,不過爲了配合,改變自己原本的調調,舞得優雅了不少。
左旋轉、右旋轉、踢腿、擺腰……所有能做的動作都做完了,韶光正想着要不要重複一遍。
流年終於看不下去了,停下音樂,幽幽地嘆息一下。
“你看看你……”
怎麼回事?這麼無奈的語氣,她怎麼感覺他變成了哥哥?
不過他好歹開口了,就不會再冷着她。
她腆着臉問,“怎麼樣,我給你獻舞,你還喜歡嗎?”
“姐姐,我都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你擅長的不在跳舞,是中醫。有些東西沒有天分,是不可以勉強的。”
這孩子,“誰說我沒有天分了?明明跳得很不錯啊。我以前上小學的時候,老師也誇過我腰肢柔軟的。”
紀流年不忍說破她,老神在在地放好吉它,“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什麼意思?”韶光問。
“沒什麼意思啊,就是你高興就好。”
“……”她呆懵。
不過好歹,流年對她的這次不滿算是消除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仍然覺得不可思議,今天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先是賽車的驚心動魄,又有江崎嶼的身世,還有……他拿刀筆在自己脖子上。
這樣的事,若非她親身經歷,是萬萬不會相信的。這麼多年一直像陽光一樣照耀她的男孩,竟然會反目,會生死相拼。
她嘆息,事情已經過去,不要再想了。
命運給了他很多不公,現在去法國,也算一個不錯的歸宿。
她動了動身子,旁邊的男人已經睡着了,手卻仍然搭在她的腰上。
她轉身過來,與他面對着面,他又很自然地攬着她的背,變成兩個人緊擁的姿勢。
可他還是沒有醒,平穩地睡着。
他的輪廓是如此完美,濃眉下面,一雙丹鳳眼輕輕闔着,長長的睫毛像被燙過一樣,捲曲又濃密,比女人戴的假睫毛都要好看。
她以前從來不關注賽車的,但是這次,因爲他領略了所有的魅力。也第一次知道,賽車手可以這樣帥。
“君越……”她輕喚了一聲,突然又笑了。
一想想這麼帥、這麼厲害的他是自己的另一半,一顆心都要揚起來。
“我這次,是跟定你了啊,君越……以後誰都不能把我趕走。”
她湊上去吻了一下他的臉頰,甜蜜蜜地倒在他懷裡,安然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在海水裡泡久了,韶光竟然有點發燒。
很奇怪,一直以來她的體質都不
錯。自己懂得保養,又從小做藥浴,沒那麼容易生病。
所以這次……高燒來得莫名其妙。
她自己量了體溫,又開了藥單子拿給君越。
君越親自去醫務室拿藥回來,又馬上倒了一杯溫水,看着她服下。
“感覺怎麼樣?”
“大少爺,我這藥才吃下去不到三秒,哪能那麼快起作用?”她聲音有點澀澀的,說話很不舒服。
君越想想也是,“要不還是叫醫來看看?”
“你說這話是在鄙視我嗎?”如果她連一個小小的發燒都治不好,那她的藥房還有什麼做下去的必要?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的醫生治別人那是很好,治自己萬一有什麼問題?”
韶光覺得好笑,“歪理。”
他道,“醫生可以給病人做手術,能給自己做嗎?”
“我是中醫,中醫不用手術的。”
她生着病,君越便沒去公司,在書房裡辦公,順便陪她。
韶光在臥室裡百無聊賴,便跑到客廳看電視。
君越連忙阻止,“你不是感冒了,還穿這麼少亂跑?”
“不少啊。”她穿着一套毛絨絨的家居服,背後的兔耳朵帽子也戴上,整個不要太暖和。
“不夠。”
他想想,去臥室裡拿一條毯子,蓋在她腿上。
皺眉打量一會兒,覺得還是不夠,又去拿一牀空調被,把她整個人裹在裡面。
韶光眼睜睜看着自己被包成了一個糉子,有些無奈,“君越,我熱。”
“你不熱。”他一臉肯定地說。
“我都已經出汗了,你看這裡……”她指着鼻尖的位置,其實屋子裡開着暖氣,真用不着那麼緊張。
“出點汗好,排毒。你不知道嗎,有些感冒就是出出汗捂一捂就好了。”
“我熱得難受啊。”
“你不難受。”他再次施以肯定句。
“……”韶光總算明白了,世界上有一種冷,叫君越覺得她很冷。
看了一會兒電視,她還是不舒服,在沙發上滾來滾去,像一隻小兔子。
君越隔着玻璃門,擡頭就能看到她不安分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