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慌,卻不肯向我求助,
江一苗,你在倔強什麼?
BY繆琛默
快下飛機的時候,繆琛默的話一直在江一苗的腦海中一遍遍的過,他說他考慮過她當他女朋友?怎麼可能呢?她記憶裡,他說的太多的是:江一苗,你太小了,不行。
那時她想,她媽怎麼就不早幾年生她呢?那樣的話,繆琛默就沒有機會說她太小了。
他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想讓她後悔當年的不辭而別嗎?
可是當年那樣的情形,她不離開是不可能的。
準備下飛機的時候,繆琛默跟她一起走,見她直接往外走,都沒打算去轉盤那兒拿行禮。
“你沒帶行禮?”他示意歐陽去拿行禮,自己跟上了江一苗。
“我的行禮在背上。”江一苗大步往前走。
“你來這兒,就帶了這點東西。”這小丫頭走起來太快了,一副又要甩掉他的樣子。按理,她這麼避之不及,他沒必要再去管她。但眼下,他似乎根本是下意識的跟上她。
“嗯。”江一苗停下來,回頭看他,“繆琛默,我有事情要辦,再見。”
“至少留個聯繫方式。”繆琛默拉住她的手腕。
江一苗回頭看他,想了一下:“我的手機號大概在這裡不會怎麼用,國際電話好像很貴。”
“微信號。”繆琛默說。
“我手機沒開通流量,上不了網。”江一苗說。
“把手機拿過來給我。”繆琛默伸出手跟她要手機。
江一苗猶豫了一秒,把手機給他。
繆琛默開通了熱點共享,將她的手機聯上了網,然後用她的手機加上了自己的微信,再存上自己的電話號碼。
“江一苗,聽着,你一個女孩子在這兒要做什麼事情,遇到困難很正常,不要逞強。解決問題最重要,真的搞不定的話,打電話給我。”繆琛默把她的手機還給她的時候說道。
“好,那我走了。”江一苗很感激的看他。
“記得,打我電話,我這些天都會在德黑蘭。”繆琛默一再提醒。
江一苗點點頭,揹着揹包出去。
她要先去大使館,之前她跟大使館的給了她信息,說今天能跟伊方接收到到屍體,自己過去只要辦相關的手續就能安排帶父親回去。
她手裡拿着一個電話,在門口租了一個的士到大使館。
大使館的人似乎都很忙,江一苗在招待處等了很久才受到接到。
“你父親的屍體現在沒有移轉過來,現在什麼都辦不了。”大使館招待她的接待員金大發說。
江一苗聽着腦子一懵,立即說:“不是說我爸的屍體已經接回來了嗎?我是過來辦手續的,然後,然後就可以把我爸的屍體運回去。”
“本來是要跟伊方接收到的,基本都已經談妥了,但是昨天在運送過來的途中,被軍方給扣了。原因是你父親的死涉及到軍事機密,軍方說沒調查清楚原因之前,屍體必須留在軍方手裡。”金大發有些同情的對她說。
金大發很同情眼前的小姑娘,之前一直是電話裡聯繫,聽聲音就知道是個小姑娘。現在看這個小姑娘,估計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本來受這麼大的打擊就相當不容易了,居然隻身遠赴德黑蘭想把自己父親的屍體找回來接回國,這樣的勇氣讓他佩服。
現在又碰到這樣的事情,就更讓人心疼和同情了。
“那怎麼辦?我……”江一苗慌了,她根本沒想這個情況。
“現在只能等,今天估計沒有結果。”金大發說,“你先找個酒店住下來,我們會繼續談判協調,爭取把你父親的屍體接收回來。”
江一苗幾乎要崩潰,她腦子是懵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彆着急,這件事我們也非常重視,國民的利益高於一切。但是現在本地的局勢有些複雜,需要協商和談判,急不來。”金大發。
“那什麼時候會有結果?”江一苗問。
“這個,我現在回答不了你。”金大發有些爲難的說。
“那我……”江一苗慌的不知所措,她本來就不曾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現在覺得四處一片黑暗,她無處可走。
“你先找個酒店住下來,只要有消息,我一定通知你。”金大發說。
“好,好吧!”眼下只能這樣了。
“我幫你找個招待所住吧,你一個小姑娘真的要特別小心,最近治安不是特別好。”金大發說。
江一苗無比感激:“謝謝你。”
江一苗渾渾噩噩的從大使館出來,金大發跟領導彙報了一些,幫她找了個相對平價的酒店。
辦完入住後,金大發叮囑她:“你先在這兒住,只要有消息,我會打電話給你。還有,不要到處亂跑,後面兩條街那邊不太平,晚上不要出去。”
“我知道,我會的。”江一苗感激的點點頭
金大發工作很忙,安撫了她幾句就先走了。
江一苗一個人在招待所,招待所比較簡單,是六層樓的小招待所,她住的是四樓,衛生上還算乾淨。
她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情緒,找出乾淨的衣服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思量着要怎麼做。
然後手機響了,是母親打來的。這是國外,國際漫遊費很貴,她沒辦法接電話。
於是打電話問前臺,幸好前臺會說英語,她問有沒有無線網絡。
這裡的招待所服務很周到,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女服務人員過來,給了她無線網絡的賬號和密碼。伊朗本地人對華人都非常友好,對着她面帶笑容,用不太流利的英語說:“網絡並不是很好,但是勉強能用。”
江一苗連連說謝謝,回房間連上了無線網絡,然後跟母親視頻。
“苗苗,你怎麼掛我電話呀!”視頻裡母親葉蘭忙問,“你知不知道媽媽很擔心你。”
“媽媽,我不是說過我在這裡不能打電話嗎?如果有緊急的事情,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江一苗對母親說。
“還順利嗎?你看到你爸爸了嗎?”一提到丈夫,葉蘭眼眶就溼了,眼淚嘩嘩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