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在你面前從容,卻還是控制不住的脆弱。
BY江一苗
歐陽心知肚明,老闆如此失態絕對是對這小姑娘舊情難忘。
從後視鏡看那小姑娘,她不會信以爲然了吧!正這麼想,突然從後視鏡裡對上了繆琛默的眼神,那眼神裡帶着幾分警告,他心神一凜,立即不敢多看了。
回到了酒店,繆琛默讓歐陽給她辦入住,他帶她上樓。
這是德黑蘭富人區的一家五星級的酒店,他的總統套房裡有兩間臥室,他帶她去另外一間房:“你住這間吧!”
“謝謝。”江一苗無比感激,如果不是遇到他,她在這個陌生的國度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要不要出來聊一下?”繆琛默將她的包放在旁邊的沙發上對她說。
江一苗點點頭,跟他一起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你爲什麼會跟大使館扯上關係?”繆琛默問。
江一苗深吸一口氣便說:“我爸在一個星期前到德黑蘭出差,這裡發生一次暴亂,他被流彈打死了。我來這兒,是想把他的遺體帶回國。”
繆琛默聽着這話神色一凜,既心疼又同情的看着江一苗。
“你去了大使館嗎?”他問。
“去了,大使館的人說我爸的屍體還在伊朗的軍方手裡,好像涉及什麼機密,被軍方扣住沒有移交過來。”江一苗說。
“這種事情,你的家人怎麼會讓你一個人過來,你不知道最近這邊局勢有些緊張,很不安全嗎?”繆琛默說。
“大概誰也沒有想到會這樣吧!”江一苗低聲說。
“江一苗。”繆琛默無法想像,如果自己沒有因爲跟母親打電話出來貴賓室,遇到她。她一個小姑娘,遇到這樣的事情,要怎麼辦呢?
“大使館的人說,他們還在跟伊方協商,只要有消息就會告訴我。”江一苗說。
“我幫你打聽一下,我相信歐陽應該是認識大使館那邊高層一點的人。”繆琛默說。
“謝謝你。”江一苗已經不知道怎麼感激他了,她自己也無法想像,如果不是遇到他,她會怎麼樣?
“你餓不餓?”繆琛默問。
江一苗擡頭,他這麼一問她發現自己真的餓了,他們是早上到達這裡的,一直就沒再吃過東西。本來因爲精神緊張根本忘記要吃飯的事情,他一問她便覺餓的慌。
“我帶你去吃飯,不管發生什麼事,吃飽肚子纔有力氣做接下來的事情。”繆琛默說。
“好。”江一苗點點頭。
兩個人剛出門,就碰到歐陽和陳東西。
“你們吃飯了嗎?一起吧!”繆琛默說。
“啊,不用,我們已經吃過了。”陳東西立即說道,他纔不會不識相的去打擾老闆和前女友的二人聚餐呢!
“對對對,我們吃過了。”歐陽也立即說,“江小姐,你的護照,入住已經辦好了。”
“謝謝你。”江一苗說着,“我把護照放回去。”
繆琛默對她笑了一下,然後看向歐陽和陳東西,便想他們什麼時候跑去吃飯的。
“繆總,你去吃吧,我們倆準備會議的資料。”歐陽說。
“嗯。”
繆琛默沒有多想,等江一苗再出來,便帶着她去酒店的餐廳吃飯去了。
這裡的餐廳最出名的便是烤羊排及烤餅,幸好還有米飯,不過是藏紅花飯。繆琛默都點了一些,當一大盤的羊排端上來的時候,他也嚇了一跳。
不過羊排像很不錯的樣子,他看向她:“聽說這裡的烤肉很不錯,多吃一點。”
“好。”江一苗也是真的餓了,用勺子先吃了幾口飯,出乎意料的,米飯居然很好吃。
繆琛默將羊排夾過來,他刀功不錯,居然把上面的肉全都切下來,然後放到她的盤子裡。
“多吃點肉。”他說。
江一苗看到盤子上切好的肉,心裡不可能不感動:“繆……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你比我妹妹只大那麼一點,你看着更是跟她差不多大。如果她現在一個人隻身在外面,我一定會心疼死,你就當我照顧我妹妹吧。”繆琛默說。
“你妹妹真幸福,有你這麼好的哥哥。”江一苗說。
“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他說。
“好。”江一苗很清楚,那個機會會發生的機率大概會很小很小。
“現在這裡的局勢非常複雜,我會先搞清楚一個星期那場騷亂究竟是什麼情況?伊方跟華方關係素來不錯,不應該會扣留你父親的遺體。”繆琛默說,“查這個需要一點時間和力氣,大概沒那麼快,晚上我有個飯局,你就跟在我身邊,可以嗎?”
“我跟在你身邊會不會影響到你工作,我可以呆在酒店房間的。”江一苗說。
“沒事,你就當我的秘書就可以。”繆琛默說,“一個人呆在酒店,你會無聊的,而且容易胡思亂想。”
江一苗沒想到他連這個都考慮到了:“那有什麼我可以做的,你儘管吩咐。”
“當然。”繆琛默笑。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江一苗心裡想,當年她就知道他是一個極好的人,說話溫柔,行事周到,會照顧身邊人的感受。當年是她一廂情願的追他,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他能這麼幫自己。
“當年你轉學去了哪裡?”繆琛默問出了心裡的問題。
“江北。”江一苗回答,“當年我爸生意失敗,欠了很多債,我們全家躲債,所以我必須退學搬家。”
繆琛默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原來是這樣。”
“我爸做小工藝品之前是做古董的,估錯了一隻**蟆,結果上千萬買回來,蛤蟆腿碎了,錢就全虧了。後來店鋪也出了問題,當時反正欠了很多錢。”江一苗緩緩道來,“不過沒幾年他又做起來了,大概覺得做古董風險太大,慢慢的又轉做小工藝品,服裝鞋子什麼的。”
“你爸爸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繆琛默說。
“對,我爸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江一苗說着眼眶忍不住又泛紅,感覺自己又要哭了,實在不想在他面前失態,忙忍着淚意,“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