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馨,你不能不幫我,想想你媽,要不是明家人你會淪爲孤兒嗎?你會在明家寄人籬下十四年嗎?你當初變成瞎子嗎?明家人,根本不需要同情,你明白嗎?”白嘯軍拉住馨馨的手說道。
“我知道明家人不值得同情,可是一夏是無辜的,明懿也是無辜的,他們不應該受到傷害。”繆馨抽回自己的手,“還有,我和明懿現在有一個家,小琛也需要一個家,我腹中的孩子也需要一個家,舅舅,我和明懿早已經骨血融合,分不開了。”
白嘯軍似乎也不意外繆馨會這麼說,他只道:“馨馨,不管你幫不幫我,我都不會放過明家人,包括明懿。”
繆馨深深看了舅舅一眼,只覺得全身無力。
“還有,明懿也不是一個好人。”白嘯軍立即又說,“明文軒殺古伯的案子,他早就知道明文軒手受過重傷,根本沒能能力殺古伯。可是他一開始不提出,讓明文軒成爲被告,又故意在講庭審上示弱,就是爲了要引我出來。”
“你說什麼?”繆馨震驚的看着舅舅。
“在明文軒第二次庭審的那天,他就在醫院等我出現。他摸準了我的心思,認爲我讓明文軒無辜入罪狠狠報復了明志昆,我一定會出現在明志昆面前耀武揚威。而他,摸準了我這個心思,玩弄司法設了個避等我呢!”
“……”繆馨想到張檢說的,他也懷疑辯方有玩弄司法的嫌疑。但她對明懿是一點懷疑都沒有的,認爲他不會騙自己,更不會那麼做。
“他不惜讓自己的親生父親坐上審判席,然後絕地反擊我。”白嘯軍說,“馨馨,你所認識的明懿遠遠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繆馨當然知道明懿沒那麼簡單,卻真的沒想到他會做這樣的事情。
“明家人還沒有受到報應,有明懿在一天我們就不可能得逞,現在全靠你了。”白嘯軍又說道。
“我能做什麼?”繆馨問。
“離開他,跟他離婚。你要跟他離婚,他就會暇管其他事情,這個時候我自然會出手。”白嘯軍說。
繆馨像是看陌生人般看白嘯軍,沒回答而是起身離開。
她魂不守舍的回到家裡,腦海一片混亂。想到明文軒的案子,自己還問過他,他壓根沒打算跟自己說實話。
爲了引出對手,他竟可以這樣不擇手段嗎?她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男人真的很陌生了。
她又想到了舅舅說的那個我們?還有人跟他一起,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寧偉澤,立即打電話給寧偉澤。
“偉澤,現在明家發生的事情,跟你有沒有關係?”繆馨問,她和寧偉澤已經很久沒聯繫了,他也一直在忙自己的新公司,而自己也因爲工作和家庭沒和他聯繫。
“什麼意思?”寧偉澤聲音裡充滿迷惑,“你怎麼會突然問這樣的話?”
“明一夏出車禍了,現在命在旦夕。我只想知道,這跟你有沒有關係?”繆馨問。
“馨馨,你應該知道我和明家所有的恩怨隨着我母親的自殺早就結束了,我壓根不起想再過問明家的事情,難道你不相信我嗎?”寧偉澤透出受傷來,繆馨的不信任傷害了他。
繆馨和寧偉澤認識多年,他應該不會騙自己纔對,而有他們這麼多年,寧偉澤也從來沒有說過對明家憎恨的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知道跟我舅舅一起的還有誰嗎?”繆馨又問。
“你舅舅,我很久沒見他了。”寧偉澤說。
“這樣啊,繆馨只好掛了電話,依然心神不寧。
下午四點半,謝謝打電話給明懿,車禍肇事者抓到了,不過是一個是做走私貓狗糧的商販,聽說濱市最近這方面抓的嚴進城後決定趕緊逃出城,不顧交通規則在高速黃線上調頭,誰知道撞到了明一夏的車。警方在郊區追到他的車,一開車裡面全是貓狗糧。他也知道自己犯了事,最後供認不諱。
“真的就這麼簡單?”明懿有些不信。
“警方是這麼說的。”謝謝回答,“肇事者常年走私貓狗糧,已經被警方盯着很久了,這次是他收到風要逃。”
“我現在過來。”他不信,真的只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嗎?真的就是一夏倒黴,所以被撞上了嗎?
他要走,宋漫雲和明文軒都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你要去哪兒?”
明懿不說話,讓一山在醫院盯着開車去警局。
他趕到警局,交警隊隊長過來:“我們已經錄完口供了,將以爲交通肇事逃逸罪起訴,當然涉及走私的部分,會有重案組接手調查。”
明懿並不關心這些,他關心的是這個肇事者是否被人收買故意撞上一夏的車,他不相信真的巧合這麼簡單。
“明先生,這個案子會有我們警方負責調查,有結果了會通知你們的。”王鐵青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來。
這個案子走私部分,將由王鐵青負責。
明懿看着王鐵青,見他也在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他沒說話。
“現在是調查關鍵時期,恐怕你不方便來這裡。”王鐵青又說道,“請回吧!”
明懿握緊了拳頭,他當然不是會是強來的人,卻輪不到王鐵青在自己面前如此神色。
“相信你身爲檢察官的家屬,一定會守法尊法,對嗎?”王鐵青爲什麼對明懿意見大,也是認爲明文軒的案子,他讓辯方耍了檢方和他們警隊。
“好,我期待你們的調查結果。”明懿說着轉身就走。
其實他想見肇事者,肯定是有辦法的,但是現在見也許意義不大,在警局想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出了警局,明懿便說:“查清楚這個肇事者的底,包括他近期跟什麼人接觸。還有,我要知道寧偉澤近來在做什麼?”
“我知道了,老大。”謝三回答,“我一直有派人盯着寧偉澤,他每天正常上下班很正常,這個月還出差了一次。”
聽着這些話,明懿的手心還在微微顫抖,他一直認爲自己很有把握的,他擋在前面,不管是誰想真的越進一步都不可能,可是一夏出事重重的打擊了他。
腦海中再次浮現一夏進手術室時蒼白的臉,他心針扎一樣的疼。
不可以再這麼被動下去,不可以。
“老大……現在要送你回醫院嗎?”謝三兒看明懿的臉色不太好,頗爲擔心他,不由問道。
“你給我打電話給白嘯軍,我要見他。”明懿說。
“好。”謝三說完立即打電話給他。
謝三一打電話,白嘯軍深深笑了,沒想到明懿也有着急的時候,居然會要見自己。
兩個人迅速約了見面,白嘯軍倒是心情愉悅,看到明懿時眉角微揚:“明總果然好本事,居然找到了我的電話。只是我們該聊的都聊過了,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我們談一筆生意,怎麼樣?”明懿說道。
“什麼生意?只怕我要做的生意,你嘗還不起。”白嘯軍說。
“明家當年燒了白家,搶了白家的生意,奪了白家的家產。我知道事關人命,我賠不了你,但是錢我可以賠。我給你環宇60%的股權,你願意跟明家和解嗎?”明懿說。
白嘯軍聽着這話收起了笑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懿。
“你做得了主嗎?”環宇的核心股權應該都在明志昆手裡纔是,這麼大的事真能由明懿說了算嗎?
“既然我能說出這句話,就能做得了主,你應該對我瞭解的很透徹纔是。”明懿說。
的確,明懿是一個很有魄力的人,正是因爲他處事冷靜,手段強硬,工作能力強,環宇才能度過一次次的危機,達到現在的成就。
“你認爲60%的股權可以買回白家那麼多條人命嗎?”白嘯軍冷聲反問。
“當然不能。”明懿回答,“但眼下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你拿到了環宇60%的股權,環宇就是你的。環宇從此改姓白,你曾失去的都可以重新拿回來。”
“難道你認爲環宇就我一個仇人?你一下就拿出這麼多賭注來交換?到時候你一無所有的,你拿什麼對付其他人?”白嘯軍還是很保留明懿的建議,他還不信任明懿。
“你認爲我手裡擁有的只有環宇?”明懿反問,“不怕告訴你,我原先手裡擁有環宇的股份很少,在環宇我一直是打工的身份,我不會給自己備下一條後路嗎?環宇的原始積累有一部分是白家的,現在我還給你。”
白嘯軍還是很謹慎,他不是不相信明懿有本事再賺一份家業出來。他道:“你打算對明家所有的仇家,都用錢來化解嗎?”
“只有你值得我這麼做,至於其他人,我自然有其他的辦法去對付。”明懿說,“你是馨馨的舅舅,我是馨馨的丈夫。我要和馨馨白頭到老,小琛和馨馨的腹中的孩子還要叫你一聲舅爺爺。我們關係牽扯如此深,我不想跟你交惡。我希望小琛有多一個人愛他,我不想跟你做仇人,再說現在要給你的,都是明家曾經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