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夏失眠了,久久沒睡着,好一會兒都睜着眼發呆。
“一夏,你要不要上廁所?”王梅花睡的很淺,感覺一夏有動勁,果然看她的眼睛是睜開的,立即過來問。
“不用。”一夏轉頭看王梅花,然後低聲說,“王大姐,其實女人也不一定要懷孕的對吧?生孩子那麼辛苦的事。”
“是啊!”王梅花立即說,“現在的人想法都跟俺們那家裡的人都不一樣,你看這不是很多人都不要孩子嗎?挺正常的啊!”
“說的也是,我不要孩子,還可以一直跟苗大哥二人世界,真的挺好的。”一夏又說。
“就是,我看苗先生也未必喜歡孩子。”王梅花立即說。
“他挺喜歡孩子的,他對小琛他們都特別好。”一夏說。
“……”王梅花看着昏暗的光線下,一臉蒼白的臉顯的特別脆弱,心裡糾糾的疼。
“我沒事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很晚了,睡吧,我也睡了。”說完,一夏閉上眼睛睡覺。
王梅花凝視着一夏的臉,心裡不免想。老天爺對一夏太不公平了,明明是豪門小姐,被自己母親陷害進監獄。
後來還要跑到國外拍戲,每部戲都是拿着所有力氣拼似演的。好不容易出頭了,成大明星了,她哥哥又死了。
她接手環宇後,承受到了多少質疑和猜忌,她天天加班,張勝賢向志華那些高管又看不起她,故意挑刺,工作彙報還有意無意的糊弄她。她還得軟硬兼施的跟那些人較量,才能收服那些人。
好了,工作好不容易上了軌道,又發生這件事。
王梅花越想越心疼,別人都羨慕一夏光鮮的身份,巨星的光環,殊不住她得到今天真的太不容易了。如果她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可能都要幸福好多。
次日天微微亮,苗徐行就來了。
一夏還在睡,王梅花也是很早就醒來了,看到苗徐行,王梅花跟他去病房說一夏晚上的情況。
“苗先生,一夏知道她的病情真相了。”王梅花說。
“你告訴她的?”苗徐行皺眉。
“一夏她看出來我神色不對,問季醫生,季醫生迫不得已才說了。”王梅花說。
苗徐行臉色陰沉,久久不說話。
“不過一夏後來想通了,她挺堅強的,她說生不生孩子並不重要,還可以繼續享受跟你過二人世界。”王梅花又說。
“嗯……”苗徐行淡淡應一聲,面色深沉。不一會兒又收起所有的心情,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
一夏還在沉睡着,苗徐行坐在牀邊靜靜的看着她。
當一夏醒來的時候,看到苗徐行安靜的坐在牀邊,對自己微笑。
“你來啦?”一夏身體懶懶的,這麼一聲帶着剛睡醒的嬌意。
“嗯,我給你煮了粥,今天可以吃點流食。”苗徐行聲音低緩溫柔,“我餵你好不好?”
“好。”她的美眸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她心裡想他是怎麼做到的,自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表現的雲淡風輕,他真的不在意她能不能生孩子嗎?
苗徐行小心的讓她坐好,然後一口口的喂她喝粥。
王梅花白天還得上班,看苗徐行來了就走了。
苗徐行照顧人是非常細心的,他不敢讓她多吃,只給她盛了半碗的樣子,讓她吃了半碗粥就罷手。
“先吃這麼多,我帶了保溫瓶,晚點再吃一點。”她剛手術沒兩天,少食多餐對身體會比較好。
“嗯,反正我聽你的話。”一夏嘟起嘴說。
苗徐行看她這般撒嬌討好的模樣,不由失笑。
不一會兒季辰希給她檢查,便說她的傷口恢復的很好,要繼續保持,這兩天都躺牀上別下牀,以免動了傷口。過幾天,就可以下牀了。
“其實太誇張了,我覺得我現在傷口都不疼了。”一夏說。
“三小姐,前期傷口調養很重要,不然你問問苗醫生。”季辰希說。
“季醫生放心,我不會讓她下牀的。”苗徐行的語氣是沒商量的。
一夏撅起起,不說話。
苗徐行出去跟季辰希聊一夏的病情,季辰希一臉歉意的說:“苗醫生,昨天三小姐問起自己的病情,我只好如實告訴了她。”
“我知道了,她的性格是如此,如果她有了懷疑,不知道不會罷休的,並不能怪你。”苗徐行說。
“其實三小姐情況也不是完全悲觀。”季辰希又說。
“我知道,我看了她所有的病情資料。”苗徐行說,“季醫生,謝謝你。”
他看過了所有的治療記錄和手術記錄,便知道季辰希非常用心的在治療一夏。特別是昨天手術那麼危急,當時的情況他已經簽了切除子宮的同意書。大部分的醫生爲保住傷者的命,可能優先的是選擇摘除病人的子宮。季辰希在手術中,能根據病人的情況迅速出判斷後,果斷做縫合治療。最後止住血,也保住了一夏的子宮。
這是一個恩,對一夏對他都是。不是說,他和一夏以後一定要孩子。而是說,子宮對女人來說太重要。失去了就不完整,他不想一夏一生遺憾。
如果一夏的子宮真的被摘除了,那是很難想像的,對一夏來說太殘忍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季辰希是記着明懿的恩情的,當年明懿對他放了一馬,還委以重任,同時幫他有了自己的孩子。這樣的恩,夠他記一輩子。
明一夏出事,他不敢有點輕忽,一定要治療好一夏。雖然明三小姐,對他頗爲挑剔,甚至還有些不信任。他會有行動告訴三小姐,他季辰希值得信賴的。
跟季辰希談完,苗徐行回到病房,結果張勝賢來了。
他剛要進去在門口時,就聽到一夏說:“張總,你這辭職挑的可真是好時候,在我住院的時候你來辭職?”
苗徐行神色一冷,站着久久不動。
“三小姐,這也是沒辦法的。我兒子去美國留學,你知道他才十二歲,我得陪他一起去,機票都訂好了,我下個月就得走,所以不得不辭職。”張勝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