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不處理掉顧簡繁已經是對他的仁慈,爲什麼還要告訴喬言意,讓她去見他?
別在這個時候,先生腦抽的老毛病又犯了。
“你的問題太多了。”許南川並不是一時頭腦發熱說的話,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如此做的原因,他無非是想看清楚喬言意現在是怎麼想的。是否如她所說,她放棄顧簡繁了。
管家也不敢再多問,立刻出去。
許南川單手撐着頭,側躺着,呢喃着:“別讓我失望啊,白癡。”
她會爲顧簡繁而難過,他也會爲她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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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言意聽到顧簡繁暈倒在山下的消息時,毫不猶豫衝了出去,連鞋都來不及換。管家趕忙找人陪她一起出去,這雨天路滑的,若是下山時摔倒滾下去,可不是鬧着玩的。
或許以後這位是許氏的主母呢,出了差池他可擔待不起。
抵達山腳後,喬言意立刻開車門出去。她看着躺在冰冷地面上的人,心疼溢滿全身,眼眶有些發熱發酸,忙不迭走過去,將他扶起來,“簡繁,簡繁……”
他的身體冰冷的嚇人,沒有絲毫的溫度。喬言意將他抱在懷裡,濃濃地恐懼從心頭蔓延到四肢百骸中,她也有些慌了,趕忙問:“管家,管家,我能不能帶他回去?”
“可以。”管家點頭,只是目光冷淡了許多。先生恐怕又要傷心了,人家就算離了婚,也是感情深厚啊。
一路上,喬言意把顧簡繁抱在懷裡,下巴抵在他的額頭上,顫聲道:“簡繁,簡繁你醒來看看我好嗎?你醒來咱們好好聊聊好嗎?”
她回想起在搶救室中他沒有呼吸的樣子,心中的恐懼越發的多。她好害怕,好害怕……
她可以離開他,可以不和他在一起。但她希望他能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可到了醫院門口,管家卻不讓進,說:“沒有先生的吩咐,醫院不能接受除莊園之外的人。”
喬言意立刻說:“你幫我看好他,我去找許南川。”她不是不能治顧簡繁,但手裡沒有什麼藥沒有儀器,也是束手無策。
她在去找許南川路上時,不斷的給許南川打電話,可手機中只有一道冰冷沒有絲毫感情的女聲傳來,在說:“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喬言意只能去他的房間找他。
路上的傭人保鏢沒有攔她,反而給她帶路,她一路上暢通無阻地到了他的房間。看來他是知道自己要來,早就準備好了。
她到的時候,見他在躺在躺椅上,旁邊的小桌子上開了一瓶酒,已經被喝掉了半瓶。
許南川聽到腳步聲,知道是她來了,不去看她,說:“人接回來了?”
喬言意大步流星地走上前,說:“讓他進醫院好嗎?我可以付錢。”
“付錢?”許南川擡眼看她,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然後擲了出去,酒杯掉在地上應聲而裂。
他笑了笑,“你覺得,我缺錢嗎?”
“喬言意,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救他?他生病受傷你會心疼,那我呢?如果是我受傷,你會傷心嗎?”許南川的聲音不惱不怒,不急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