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緘默不言，顧簡繁不疾不徐地繼續說：“在你二十歲那年，奶奶重病急需要手術費，你走投無路的時候，碰到一個人，他幫你交了醫藥費，條件是，你以後聽他差遣。”
顧簡繁繼續說：“這個人，姓白。”
“……”楊奇神色逐漸崩裂，再也維持不了平靜。他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連這件事他都能查出來。
“我只想問你一件事。”顧簡繁手指放在桌上緩緩敲打着，淡漠道：“指使你撞喬言意和殺害祁遇的，是同一人嗎？”
楊奇扯了扯嘴角，“現在問這個有意義嗎？”
“當然有。”
楊奇緘默不言。
顧簡繁說：“你倒是忠心，可你有想過你的奶奶嗎？以你現在手上沾染的鮮血，不是被判死刑就是無期徒刑，你讓她一個老人家怎麼辦？”
楊奇扭過頭，語氣略有落寞，“我說了實話你們又不可能放過我。”而且就算有減刑的可能，等他出來，奶奶也不在了。
“我會讓老人家安度晚年。”
聞言，楊奇臉上浮現一抹錯愕，“爲什麼？”他可是十惡不赦的兇手，他爲什麼要幫自己？
顧簡繁平靜地望着她，說：“老人家是無辜的。”
楊奇說：“撞她的那次，真的是意外。”
他聽到顧簡繁說後面那句話時，就已經決定對他說實話了，“至於我的擊殺目標，是祁遇與於小魚兩個人。後來圍觀人多了，我就沒好下手。”
“對我下命令的雖然是二爺，但是聽他話中的意思，是有朋友找他幫忙的，他話中提起了老三兩個字。”
老三？
顧簡繁臉色沉了沉，追問：“那他有提過老三是男女嗎？”
楊奇仔細回想了一下，“他沒說。”
喬言意聽懂了顧簡繁的話，他是懷疑老三就是白二口中的三妹，貝蒂。
依照貝蒂之前所說過的話，他們不是好兄弟嗎？她有什麼理由要對祁遇痛下殺手？
難道真的是她有什麼把柄，被祁遇攥着？她害怕他會恢復記憶，然後想起那些事情？
還有她訂婚時，貝蒂見祁遇的反應，並不像是久別重逢的兄弟那種激動心情。倒像是被嚇到了，而且是被驚嚇不輕。
像是心虛……
顧簡繁繼續問：“你確定你現在的二爺，還是原來的二爺嗎？”
“確定啊。”楊奇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問這個。
“你知道他在哪嗎？”
楊奇搖頭，“二爺行蹤不定，況且我在二爺手底下是底層那裡的人，根本見不到他的人。”
顧簡繁對他的話倒是沒有質疑，不急不緩地站起身，向謝局長點頭，“謝局長，謝謝。”
謝局長笑着搖頭，說：“少講客氣了，況且要說謝謝的應該是我，要多謝喬小姐，幫我們抓住了兇手，不然我們還要費一番功夫。”雖然下手有點暴力了。
喬言意不好意思地乾笑兩聲，這次她也是誤打誤撞，沒想到只是隨手揍個混蛋，竟然是傷害祁遇的兇手。
這運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