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惹傅聆江不開心了,她真的不敢保證他不會對她母親下手……。
簡單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着,輕嚐了一口氣杯裡的紅茶,隨即下意識地出聲說道:“是twinings的紅茶,而且還是老茶,厲害了。”
話音一落,簡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言行態度,連忙收斂。
對面的卡洛斯倒是一臉驚喜欣然,出聲問道:“能嚐出這是twinings就說明你是茶葉的高手了,可居然能喝出這是老茶葉而不是初春的嫩茶,這個讓我真的很驚訝。”
簡單訕訕一笑:“因爲母親很喜歡喝茶,加上之前母親有在紐約開了一間茶室,所以對茶這方面,我有一點接觸。”
一聽這,卡洛斯眼尾的笑意和喜歡越加濃烈了:“之前曾經收到過友人贈送的一套a國茶具和茶葉,早就聽說a國傳統的茶道文化,簡小姐又是這茶中高手,能不能請你爲我泡上一杯?”
簡單眨巴眨巴眼眸,有些爲難。
可面對一個長輩的請求,她還是應了下來。
沒有得到卡洛斯允許就坐的傅聆江站在簡單的沙發後面,一雙冷眸緊鎖着前方的卡洛斯,呼吸完全被打亂,變得有些急促……
……
隨後,傭人把一套正宗傳統的a國茶具搬到了客廳,簡單跪坐在桌前,伸手把桌上的茶杯拿起來看了看,好傢伙,景德鎮出的手藝,這一套茶具,沒個小十萬鐵定拿不下來!
簡單先用玻璃大碗淨手,隨後用開水把所有的茶具沖洗殺菌一遍,放置旁邊備用。
簡單看着身邊燒水壺,淡淡地出聲說道:“其實,煮茶用水最好是山水,其次是江河水,最後是井水。所以纔會有:茶以稀爲貴,水以活爲佳。但現在的條件已經很難達到了…。”
坐在沙發上的卡洛斯一臉讚賞地看着眼前跪坐地端正的簡單,眼尾始終帶着溫和慈祥。
隨後,簡單問傭人要了一點點鹽,在水沸時,灑了一點點鹽進去——
這倒是讓卡洛斯包括一旁站着的傅聆江有些意外,他們倒是完全不知道煮茶還能放鹽?
隨後,簡單用竹夾攪動沸水,關閉了電源後,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
約一分鐘後,簡單這纔開始洗茶……
整個過程令人賞心悅目,茶香四溢,讓人心曠神怡。
最後,簡單纔將倒了七分滿的茶杯遞到了卡洛斯的跟前,回到了對面的沙發上。
卡洛斯先是喝了一杯旁邊的清水漱口,然後再淺嘗了一口氣那杯綠茶……
“不錯,跟以往傭人泡的確實不同。但你能告訴我,爲什麼要在茶水中放鹽嗎?”
簡單脣角輕扯,輕聲迴應:“這是唐代的工序,以前還會加入各種香料……”
“水沸後,你等那一分鐘,又是爲什麼?”卡洛斯追問。
“水分爲硬水,弱鹼和鹼性水等,等這一分鐘是爲了讓水裡的物質沉澱……而且泡茶的適宜溫度是八十左右……”
卡洛斯扯脣一笑,讚賞有加:“簡小姐很特別啊!現在的年輕人,大多浮躁,很少會有你這樣內斂溫婉的女人了。”
簡單嘴角抽了抽,有些尷尬。
內斂溫婉?
呵呵。
卡洛斯將視線看向沙發後一直都沒有出聲的傅聆江,蒼老的聲線帶着幾分和善:“江,簡小姐既然是你朋友,那就安排一間房,讓簡小姐住上倆天,我也好向她討教一些a國茶道的技藝。”
簡單一臉懵逼,要她住在這?
傅聆江一臉黑沉地看着眼前笑得和善慈祥的老人,胸口一起一伏,終究應了下來。
……
客房。
簡單躺在牀上,心不在焉地出聲問道:
“傅聆江,你爸什麼意思?”
一旁坐着的傅聆江冷沉了臉色,沒有作聲。
簡單自然能感覺到傅聆江自從進了別墅之後的不正常,她繼續出聲說道:“就算你爸不承認你,怎麼都是你爸吧?什麼深仇大恨就反目成仇了?”
而且通過剛纔跟他的相處,感覺一個挺和善的老頭啊!
傅聆江這才轉動眸子,看向牀上趴着正看着他的簡單,突然走過來,冷厲出聲:
“離他遠點。”
簡單被這麼一兇,有點莫名其妙:“不是,人家怎麼也是長輩,叫我端個茶遞個水的,都發話了,我怎麼離遠點啊!”
傅聆江臉色始終有點不太好,“總之,不要相信他。”
簡單皺着眉頭,沒好氣地出聲說道:“不相信他相信你啊?人家起碼不會跟我玩什麼貓抓老鼠吧!”
傅聆江呼吸紊亂着,眉間的摺痕就始終都沒有舒展。
卡洛斯·海維賽德,他纔是那隻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貓。
“待在房裡不要出去,我等會把晚飯端上來。”
傅聆江扔下這句話,沒等簡單迴應,擡步離開了房間。
簡單腦子現在還有點遲鈍,看着那緊閉的房門,有點雲裡霧外。
不是,爲什麼會帶她來英國?
……
晚上,傅聆江端了倆份晚飯進來跟簡單一起吃,簡單一邊吃一邊出聲問道:
“你這樣跟我在房間吃晚飯,會不會不太禮貌?”
“不會,沒有他的允許,我們都不能上餐桌。”傅聆江淡淡出聲迴應。
簡單夾菜的動作突然一頓,擡眸看着身旁的傅聆江,突然有點明白,傅聆江也許說的沒錯,卡洛斯·海維賽德也許並不是一個普通慈祥的老人。
至少,她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會專權到不許家人上餐桌一起吃飯……
就在倆人都快要吃完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一身黑色西裝的修闖了進來,不說分由地把椅子上的傅聆江拎起來,有些暴躁:
“你是不是活膩了?”
傅聆江對上那雙跟某人有着一樣的灰綠眸子,伸手拽掉了抓着他衣襟的手,沒有出聲迴應任何。
倆人就這樣對視了好大一會兒,一旁漫不經心把飯吃完的簡單隨口一說:“你們再靠近一點都能親上了。”
話音一落,修才收回心緒,拉着牀邊的簡單就走——
簡單鞋都沒來得及穿上,整個人完全就是被拖着,她看着站在一旁無動於衷的傅聆江,有點訝異。
這是打算放過她了?
那她可以抱上修的大腿?
想到這,簡單心裡突然有點小欣喜,終於又一次修的出現不是給她帶來麻煩了!
然後,這種欣喜還沒持續三秒,一出門就被過道上朝他們走過來的埃爾出聲攔道:
“先生,簡小姐是閣下的貴客,您不能無禮。”
潛意識是,他不能帶走她。
這話就連簡單都聽出點味兒來了,偏偏急躁的修絲毫沒有察覺,不悅出聲:
“顧玖在找她,我把人送回去。”
這話一出,簡單嘴角下意識輕挽,有種安心和幸福。
埃爾板着臉,沒有任何情緒:“請先生去閣下那邊請示一下好嗎?”
話音一落,修也沒再硬來了,只好轉過身來對身邊簡單出聲說道:“你等下,我馬上回來。”
簡單乖巧的猛點頭,笑着出聲:“好,我等你。”
修有一瞬間的失神,但很快收斂情緒,轉而擡步跟着埃爾走了。
簡單看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過道盡頭上了樓,這才收回視線,回屋走到傅聆江的跟前,試探性地出聲問道:
“等會修帶我走,你會攔着嗎?”
話音一落,傅聆江脫口而出:“不會。”
簡單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但沒完全放心:“那你,不會對我媽怎麼樣吧?”
“不會。”
他不想再看到她眼神中對他的討厭。
“那你以後還抓我嗎?爲了得到spade—k……”
傅聆江看着簡單那黑亮眼眸中隱約流露的希望,脣角輕扯:“所以,你乾脆把spade—k白菜價賣給我吧!這樣也省的你以後提心吊膽的。”
“呵呵——”簡單發出一聲乾笑,強行轉移話題:“你就不能正面跟spade—k硬幹嗎?靠一個女人去牽制別人,這不說陰險,我都覺得丟臉。”
“我要是有那個實力,我還用得着把主意打你身上?”傅聆江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簡單微張了小嘴,被堵得啞口無言。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