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歡頹然放下雙手，仰頭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混沌的腦子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明。
“真的是金剛怒目！”
手印成型的瞬間，方歡清楚的看到了一個金黃色淡淡身影一閃即逝，那不是元七兒的本體幻影，更像是一道人影...
不過，方歡覺得這一次施放並不算成功，因爲在遊戲中施放金剛怒目，那道金色的金剛形象無比凝實，而且產生的影響極大，比如增加方歡的精神、或者對敵人震懾，但這一次，金剛怒目剛剛出現金色的身影就立刻消失，沒有出現任何效果。
要說是完全失敗，也不可能，因爲方歡第一次用自己的身體，體會到了一種與遊戲中完全不同的感受。
首先是一種近乎讓他身體崩潰的疲憊感，差點將他吞沒，現在他渾身的力氣都被透支的一乾二淨，身體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遊戲中的御方力量強大，體力豐沛，可是現實中的方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弱雞！
僅僅一個金剛怒目，差點讓他身體散架。
然後，就是金色幻影出現時，他清楚的記得幻影中似乎產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這股吸力吸引的不是方歡的身體，而是體內的某種東西...
似乎是因爲方歡體內並沒有可吸收的東西，金色幻影纔會眨眼間消失，技能也施放失敗。
技能施放失敗了，可也成功了..
“是因爲體內缺少了法力嘛...法力..”
方歡閉上眼，急促的喘息着。
當金色幻影出現的瞬間，方歡已經得到了答案。
“技能也出來了，那麼，我的猜測，也大可能接近真相了...”
閉着眼睛休息了足足兩個小時，方歡纔有勉強做起來的力氣。
“金剛怒目可以用，那麼奇蹟之瞳呢？共生呢？”
方歡嘗試着開啓奇蹟之瞳，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開啓，他腦子裡根本就沒有開啓的方法！！
包括共生也一樣！
金剛怒目特殊就特殊在，技能的使用方法和信息，全都像一組組數據刻入了方歡腦子裡，但其他技能和遊戲中的數據，方歡只有知道他們的技能描述，但出了遊戲，沒用“使用”開關，他也開不了啊！
“金剛怒目是元七兒直接傳給自己的，當時我還奇怪這技能怎麼沒有像其他技能一樣，出現在自己的技能欄，所有信息都是直接灌輸到腦子裡，現在我好像明白了...”
這技能跟其他所有技能都不一樣，它可以直接具現到現實之中！
“那麼，玄龜秘技也是這樣了？”
方歡順勢想到了一直沒有完成修煉的玄龜秘技，這種技能似乎與其他技能有不一樣的系統，連學習方式都很詭異，甚至要求玩家掌握一些“經絡”知識，不過有技能玉石灌輸給他的信息，方歡也不用真的學什麼經絡知識，但，玄龜秘技的信息量極其龐大，又不像金剛怒目是由其他人直接灌輸進來的，方歡也要一點點接收。
當初方歡修煉的時候，哪怕全部分心一起開動，每三天才能勉強接收百分之一的信息，之後方歡又因爲找不到控制法力的方法，乾脆就荒廢了學習，只留下少數一些分心慢慢琢磨。
方歡看了一眼進度，掌握度才只有7%！！
“法力對玩家而言只是消耗類屬性，沒有其它實際意義，可是現在看來，是我天真了！”
方歡恢復了些力氣，艱難的回到遊戲艙中，泡在營養液中，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身體正在貪婪地吸收着其中的養分，彌補體力的損耗。
“法力控制，以後很可能也會具現到現實中，這麼想的話，我要儘早找到方法，學會控制遊戲角色體內的虛幻的法力，至於現實中...怎麼纔會產生法力呢？”
像那些武俠小說一樣打坐麼？還是仙俠的氣感？
完全沒有頭緒。
但這一次英雄之路帶給方歡的啓示，徹底改變了方歡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也開始思考，更深層次的東西。
比如，末日是什麼？是環境的惡化還是，像液態怪那種的異獸入侵？亦或者是外星文明？
方歡不知道，但他知道一點，導致末日的原因，絕非環境，至少，應該與液態怪物有關，只是不知道，那是異界生物，還是外星文明，是玄幻還是科幻了...
還有，孟軻似乎知道所有的真相，並且，他可能親自與導致末日的怪物接觸過，方歡清楚地記得，李徽的記憶中，曾有一段孟軻與不是李徽的“李徽”有過一段對話。
“當時“李徽”讓孟軻儘快開啓科瑞坦，這樣才能恢復更多力量，但孟軻以科瑞坦還未穩定爲由，拒絕開放，這纔有了天命的封測以及之後的天命，那個時候科瑞坦其實已經存在，也就是軍團召喚早就完成了...”
“還有孟軻爲了醫治被自己製造的遊戲頭盔弄得呆傻的李徽，曾經去過某個地方，他回來見到李徽的第一句就是，【我回來了，我活着回來了】，那個地方很危險，甚至九死一生，所以孟軻纔會這麼說，可是，什麼樣的地方會讓孟軻這樣的人覺得危險呢？戰場嗎？似乎現代戰爭也跟他治療李徽沒有關係，那麼說，他去的那個地方，可能不是地球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是天洞另一面的世界嗎？”
“可是，當時天洞還沒出現...”
“但也不排除孟軻有其他方法進入那個世界...”
“還有，附身在李徽身上的又是誰？他說的那句【這三年，你已經見識到了“它們”有多麼恐怖，而它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的家鄉！你或者說你們，比我更需要時間！】，孟軻的家鄉自然就是地球，這麼分析的話，那個附身在李徽身上的東西，肯定不是地球上的東西了...”
“我的小心謹慎，還是救了我一命...”
方歡現在渾身發寒，還好當初沒有冒然在遊戲中告訴李徽太多東西，只說現實中見面了再說。
可是現在，他已經決定，就算是現實中，他也不打算跟李徽說起他所看到的任何一個畫面！
這些東西太要命了，方歡不敢保證，孟軻這樣的大人物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會不會下死手...
方歡的存在，往大了說，他知道的東西比各國Z府還多，只是沒有證據，可是輿論這東西，只要邏輯嚴謹，哪怕是你胡編亂造的東西，也會有人相信，說不定在孟軻眼中，知道太多東西的方歡，就成了不穩定因子，萬一孟軻生出了諸如——不如順手毀滅了吧這種念頭，方歡哭都沒地兒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