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大哥是那樣優秀的男子,若是把持不住自己……邵昌月又是搖搖頭,陷在情愛裡的人,總是會失去往日裡的鎮定的。越是在乎,越是無措。施以煙看在眼裡,也是有些感慨,親自倒了一杯茶,“你也莫要傷心,兄長爲人你也是知道的,他既然與你已經有了婚約,又怎麼會肯做出對你不住的事情來?”
邵昌月點點頭,卻依舊有些心慌,“你現在還沒有回去……”
施以煙靜靜開口,“被柳弱薰選中,怕是這一夜都要待在這裡了。”
邵昌月面色又是一白。施以煙心裡也是着實的心疼她,“你也莫要擔心,兄長是怎樣的人,旁人也許還會質疑,但你難道不清楚嗎?他骨子裡便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是非分寸比誰都看的明白。再者說了,這柳弱薰柳姑娘,雖然身處醉醺閣,但是那爲人,嫂嫂我也是知道一些的。”
聽她提及醉醺閣,柳弱薰,邵昌月的注意力也就成功的被她轉移。“那柳弱薰,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爲什麼,施大哥也會被她留了下來?”
像施長生那樣的人,最是厭惡那些風塵之地,哪怕是喝醉了酒,也不會去那等下賤的地方,需知道,去哪裡的男子,哪個不是想着尋歡作樂的?只是,這一次竟然破天荒的留在了醉醺閣,還與那叫做柳弱薰的女子獨處一夜。雖說是品論詩書,但孤男寡女,這樣子又成何體統?
邵昌月的內心是崩潰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心愛的人,竟然有一天也會去那樣的地方?
施以煙將她的面色看的清楚,心裡也知道她此時的想法,再次說話,語氣不由的溫柔了幾分。“月兒你要知道,這世間的女子並非是像你我一樣,生來就在富裕人家的。衣食無憂,便只等着爹孃說一門好的婚事嫁了過去,還有許多人,因爲種種原因,家破人亡,從而流落到各地。當那樣的事情已經發生時,她們沒有其他的選擇,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於活生生的人呢?”
“若是說起柳弱薰,其實說到底她也只是個可憐的人罷了,我想,兄長肯能在那裡留下來,定然也是因爲內心的憐憫,想着幫一把柳姑娘吧。”
邵昌月聽得認真,在施以煙柔和又富有道理的講述下,一顆心慢慢的安定下來。就是她也不相信,施大哥會因爲美色而留在那裡,可是,若是想着幫人,那麼,完全可以白日的時候再想辦法呀。只要一想到自己喜歡的人此刻正陪在另一個美貌女子的身邊,邵昌月的心裡就忍不住的有些吃味。
她也是一個女子,但凡是女子,都不喜歡自己的夫君與其他女子有着密切往來,更何況,是在醉醺閣那樣的地方。而柳弱薰還偏偏是一個美貌可惑人的女子。
施以煙面上露出微笑,月兒能夠安靜下來聽她慢慢說,也就代表着她已經將話聽了進去。她繼續說道,“月兒你想,柳弱薰身爲醉醺閣的頭牌,那嬤嬤自然是不肯她離去的。那麼,憑着柳弱薰那素喜詩書的作爲,定然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那樣的女子,又怎麼肯屈就在醉醺閣那樣的地方,保不齊哪一日這清白之身就被人奪去。今夜的情況,我多少也是知道一些,柳弱薰以一曲一舞求的入幕之賓,你且試想一下,一夜光景,若是所託非人又會如何?也只有兄長那樣的君子才能坐懷不亂,保全柳姑娘的名節。想必,柳弱薰之所以招兄長入幕,裡面也是有些尋求幫助的意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