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一觸即發。
林傾步步緊逼,越發膽大妄爲的靠近沉默不語的長官大人。
她並不覺得自己行爲有什麼不對。
父親自小就教育她,有目的就上,有想法就要,有念頭就衝,唯唯諾諾是難成氣候的。
想當年爲了成功的拐到母親,他可謂是絞盡腦汁、物盡其用。
所以從小她便耳濡目染的明白了一個道理:生命是我自己的,我憑我的高興去處置它,就算是一潭死水,我也要讓它活起來,然後興風作浪!
沈慕麟感受到她灼熱的企圖,下意識的往後退,與她拉開最紳士的距離。
林傾卻是繼續往前走,一點一點的縮小兩人中間的距離,她目光如炬的看着面無表情的長官,開口道,“您是沒電了嗎?”
沈慕麟一巴掌捂住她的腦袋,強硬的將她湊過來的頭推開幾公分,回覆着,“林教官,夜深了,該休息了。”
林傾皺了皺眉,她的手指尖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那是一種緊繃心理之後產生的緊張感,對方的一舉一動都能波動她心裡的那根弦。
沈慕麟趁其愣神的瞬間,不露聲色的便避開了她的接觸。
手心裡一空,林傾是身體本能的想要把脫逃出去的獵物抓回來,以至於她的手已經不聽理智的支配自作主張的撲了過去,她要把逃出去的目標人物重新攥在自己的掌心裡。
沈慕麟避諱男女授受不親,只得一步一步退讓,最終退無可退,他驀地擡起頭,一隻手已經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抓住了他的領口,下一瞬,她像條八爪魚一樣爬上了自己的身。
“……”屋子裡落針可聞。
“哥,有件事我不得不在大半夜的跑來營區裡跟你嘮嗑嘮嗑。”沈慕靖推開了緊閉的門,第一眼並沒有看見牆角處摟摟抱抱的兩人,而是徑直坐在了凳子上,一陣口乾舌燥的倒上半杯水。
“咕嚕。”他心滿意足的喝了一大口水,然後才轉過身去找不見蹤影的親哥。
“噗。”嘴裡的水一個控制不住全部噴了出來,他瞠目結舌般瞪着躲在角落裡你儂我儂氣氛下的兩人,他愣了愣,當機立斷的拍桌而起。
沈慕麟眉頭微蹙,他試着把今晚上很不對勁的林傾從自己身上扯下來,可是很明顯這個女人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想要跟自己親親抱抱舉高高。
林傾也聽見了第三人的聲音,對於一個自尊自律的女人而言,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任何瑕疵暴露在他人面前,可是她不甘心的看了看近在眼前的長官,那種飛昇靈魂的刺激感已經戰勝了那點不值錢的自尊,她就要抱,就要電,就要輕輕飄飄飛起來。
沈慕麟輕咳一聲,嗓音有些低沉,彷彿只是說給她一個人聽着,“聽話,別鬧了。”
林傾雙手不自然的收緊了些許,“電我,再電我一次。”
沈慕麟斜睨了一眼看的目瞪口呆的親弟,憑着自己對他的瞭解,他估計怕是用他那個本身就不正常的腦子已經擅作主張的腦補了一系列兒童不宜的畫面。
林傾瞪大了雙眼,眼前有一道白光華麗的耀眼在眼中,那種期待已久的感覺彷彿已經躍躍欲試了,她不知不覺的鬆開了對他的鉗制,等待着這屬於她的幸福之光。
“咳咳,咳咳咳。”沈慕靖還有些懵,他甩了甩自己有些暈的腦袋,爲什麼他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被電了?
林傾等待着,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過去了,爲什麼她還是好端端的站着?
“咚。”沈慕靖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挺挺的往後仰面倒下去。
林傾聽見聲音看過去,沈慕靖還有些死不瞑目的顫抖着身體。
沈慕麟解決了這個聒噪的弟弟,擡起手擋住再一次追過來的女人,加重語氣,“林教官,請自重。”
林傾眉頭緊皺成川,她道,“長官,您是不是電錯了?”
“我不明白林教官爲何三番四次的這麼無理取鬧的要求我,但我不得不提醒林教官一句,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們在半夜三更時同處一室本身就是詬病,爲了你的清白着想,以後請不要僭越彼此的身份,請回吧。”
林傾欲言又止,她好像清醒了一點,見着明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長官,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
沈慕麟再道,“今晚上的事我希望以後都不會再發生了,如果林教官再不顧規矩,我也只能公事公辦軍規論處了。”
林傾咬了咬下脣,她低頭看着地上落下的麪包,鼓着嘴巴撿了起來,然後翻過窗子,爬回了自己的窩。
沈慕麟本想說這不是給自己吃的嗎,然而話還沒有說出嘴邊就聽見隔壁一聲刺耳的關窗聲音。
林傾氣鼓鼓的坐回凳子上,翻來覆去的捯飭着手裡的麪包,最後啪的一聲拍碎了整個包裝袋。
爲什麼他就是不電我?
林傾覺得肯定是有些地方不對勁,憑着咱們的戰友情,對於戰友的需求,他應該竭盡全力幫助纔對,怎麼就拒絕了?
難道是自己渴望的不夠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