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孟是在一千米的高空上被硬生生的給推下飛機的,他張牙舞爪的打開降落傘,因爲太緊張,拉了兩次才成功的打開了降落傘,險些就光榮了,差點就光榮了。
巨大的傘面覆蓋在他單薄的身體上,他劫後餘生般躺在地上,陽光那麼和諧,春光那麼明媚,他爲什麼要浪費大好春光來這裡尋求刺激?
活着不好嗎?
“林傾,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姜孟聽着這一聲慘叫聲,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天空上有一道黑點點,然後黑點點嘭的一聲彈開了一朵大蘑菇。
簡易嗷嗷嗷淒涼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我要死了,我真的快死了,我馬上就要摔死了,救命,救命,媽呀,爸呀,爺爺呀,我要回家,回家,回家。”
姜孟看到成功降落在附近簡易,實在是站不起來,就這麼爬過去,友好的握住戰友的手,“腳踏實地的感覺如何?”
簡易一把抱住他,哭的驚天動地,“我要寫舉報信,林傾這女人虐待我們這羣男人。”
“我替你磨墨。”姜孟點頭。
“不,我要寫血書,泣血涕淚的讓那羣老頭子看看我們慘遭的非人待遇。”
林傾是最後一個降落的,她是瞄準了這羣傢伙的位置才收下了降落傘。
剛剛還雄赳赳氣昂昂在商議怎麼寫舉報信的一羣傢伙規規矩矩的站直身體,至於寫舉報信的想法,見鬼去吧。
林傾將降落傘摺疊好,“感覺如何?”
衆人不言。
“別害怕,勇敢的說出來。”林傾放下了降落傘包,目光灼灼的從四人身上游視而過。
陳宏亦發現教官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挺着膽子往前一步,敬禮,“教官,我剛剛說的都不是真心話,我做鬼會放過您的,我會把您當成祖宗一樣供養在我心裡,每天一柱清香,讓您長命百歲的。”
“是嗎?你剛剛罵的挺暢快的。”林傾走到他面前,兩兩四目相接,“如果再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你還會說這些話嗎?”
陳宏亦不假思索道,“如果再給我重來一次機會,我一定會發憤圖強翱翔在蒼穹之上,感受天與地之間那清風徐徐的愜意以及美好。”
“你們呢?”林傾望向附近的三人。
三人異口同聲道,“我們願意接受挑戰。”
“很好,有志氣。”林傾拍了拍手,“既然你們這麼強烈要求,我已經讓直升機下來了,咱們重新再來一次。”
“……”呼嘯的寒風吹得四人拔涼拔涼的。
直升機重新騰空升起,高高的盤旋在山頂上。
姜孟氣喘吁吁的站在艙門處,雙手緊緊的扒拉着艙門,一副老子無論如何都不跳的頑強模樣。
“教官,咱們商量一下,讓我跳的時候優美一點行嗎?”姜孟回頭看向準備踹自己一腳的女人。
林傾點頭,“我尊重你。”
言罷,她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乾脆直接,不留餘地。
“林傾,老子再一次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姜孟咆哮着拉開了降落傘,整個身體被巨大的慣力拉扯住,停止了急速下降的趨勢。
不遠處的另一座山頭,秦尚書放下了自己眺望的右手,默默的扛上揹包,果然,他們家長官雖然看着面善心黑,但好歹不會坑他們第二次啊。
沈慕麟放下望遠鏡,若有所思的盯着前方不過三百米左右地方,如果他沒有看錯,剛剛從他視線裡一閃而過的可能是第三特種基地海鯨分隊,目前雖說排名不上特戰隊,但也算是實力強悍的一支隊伍。
至少對這羣混吃混喝的新兵而言,他們是天神一樣的存在。
如果讓他們操練這一羣新兵,應該是一個很有趣的過程。
“長官,我們現在原地休息嗎?”範舒手腳有些發軟,走的顫巍巍的。
沈慕麟看着他輕微抖動的右腿,“休息十分鐘。”
範舒一屁股坐在地上,還是長官心疼他們這羣小士兵。
微風陣陣,樹葉潺潺,一片片落葉覆蓋在青草地上。
一道身影迅速的跑過林子裡,隨後縱身一躍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小五,情況如何?是哪支部隊進山了?”海鯨隊副隊方暉敞開地圖,按照剛剛傳來聲音的兩個方向,怕是有兩支隊伍進來了。
被喚作小五的士兵忍俊不禁道,“副隊,不用擔心,是525團那羣子弟兵。”
“525團?”方暉詫異,“他們跑來這裡做什麼?”
小五搖頭,“不清楚,但我確定是他們,我見過範舒,他是525團副隊,我剛剛看到的人確實是他本人。”
方暉捏了捏下巴,“我們在這裡秘密集訓,本是打算藉助這裡的天時地利提高自己,但是現在被人打擾,集訓必須得提前結束了。”
“副隊的意思是打算撤退?”另一名士兵彭林心有不甘,“咱們訓練咱們的,井水不犯河水,爲什麼要撤退?”
“他們這羣富家子弟肯定不是來訓練的。”方暉直言不諱。
“那他們來做什麼的?”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我們不宜久留,我有一種危機感,而且很濃烈。”
小五大笑一聲,“副隊還怕他們這羣傢伙?”
方暉沉默,爲什麼潛意識裡他覺得今天他們可能要被血洗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林子裡呼呼呼的吹着一陣陣寒風。
林傾放下望遠鏡,饒有興味的唸了一個名字,“海鯨。”
姜孟聽得不是清楚,本能的開口問,“教官在說什麼?”
林傾望着身前的四個平均有一米八七左右的男人們,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沒事,就是覺得今天會是很有趣的一天。”
至於有趣到什麼程度,她覺得這羣兵蛋子可能會永世難忘。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