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不放手?”林傾用力的掙扎了一下,腰部位置的一雙手不僅沒有半點鬆懈之意,還越勒越緊。
“不放,你說什麼都不放,哥,我今天無論如何都會在這裡,你趕不走我的,你就留死了這條心吧。”沈慕靖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留在這裡,說完這句話,他一個大跨步直接蹦到了牀上,隨後大字敞開,躺的可瀟灑了。
林傾面無表情的瞪着牀上的男人,以及他那雙滿是泥濘的軍靴,還有自己牀上那若隱若現的一灘泥漬,頓時怒火中燒。
沈慕靖得意的聳了聳肩,正準備說一句軟話誇一誇自家自負到目中無人的親哥,剛一轉身,身前的燈光莫名的被擋下了一半,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臂一麻,整個身體呈癱瘓狀態似的從牀上摔了下來。
林傾怒不可遏的將這個禍害了她一張牀的陌生男人給拖着、拽着、拉着弄出了宿舍。
沈慕靖躺在走廊上,整個人還有些懵,親哥不愧是親哥,果真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林傾關上了房門,輕喘一口氣。
“咚咚咚。”沈慕靖不肯死心的敲了敲門,“哥,我們有話好好說啊,你不讓我住這裡也可以,好歹也給我另外安排一間宿舍啊。”
“咯吱。”林傾打開門,雙目一瞬不瞬的盯着擡起手看那陣勢似乎還打算敲門的男人。
沈慕靖輕咳一聲,“哥——”
“你瞎了嗎?我是你哥嗎?我長得像男人,還是你沒有見過女人?”林傾拽住他的頭髮,讓他的腦袋湊得更近一些,“看清楚了沒有,我是什麼人?”
沈慕靖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個長得還算是漂亮的女人,皮膚嘛,有些黑,牙齒嘛,特別白,眼睛嘛,有點大,至於脾氣嘛,像爺們。
林傾鬆開對他的鉗制,“你哥是沈慕麟長官對吧。”
沈慕靖點頭如搗蒜,“是他,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認得他。”
林傾指着往右隔了一個房間的宿舍,“他住在那裡。”
沈慕靖順着她指向的方向看過去,“那你是——”
“嘭。”
話音未完,房門再一次被人關上。
沈慕靖饒有興味的看了看身前緊緊合上的那扇門,仔細的認了認上面的宿舍編號,雙手斜搭在口袋裡,哼着曲兒的走向隔壁的隔壁宿舍。
日出東方,陽光燦燦的從窗臺上涌進。
“呼嚕。”牀上的身影慢悠悠的睜開雙眼。
“醒了?”蒼勁有力的聲音從牀頭處響起。
沈慕靖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爬了起來,詫異的瞪着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一個人。
沈慕麟手裡拿着一把軍刀,他興味正濃的反覆擦拭了幾遍刀面,“誰允許你在我房間裡睡覺的?”
沈慕靖吞了吞口水,急忙從牀上爬起來,因爲緊張好幾次差點從牀上滾下來。
“誰允許你上我牀的?”沈慕麟再問。
沈慕靖規規矩矩的站的筆直,“哥——”
“誰允許你不脫鞋蓋被子的?”
沈慕靖這纔想起昨晚上太放縱自己,他偷偷的往後挪了挪,目測了一下窗戶和自己的距離,三米左右,依照他現在的速度,肯定會跑在哥刀子落下之前成功翻窗而逃。
沈慕麟擡手一握,窗戶自動關上,連條縫隙都沒有留下。
沈慕靖苦笑道,“哥,我給你洗牀單。”
沈慕麟眯了眯眼,“只是這樣?”
“我替你擦地板。”
“只有這樣?”
“我替你把整個宿舍都倒騰乾淨,你相信我,保證一塵不染,比五星級酒店還亮堂。”沈慕靖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沈慕麟站起身,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那身髒兮兮的軍裝上,“你從哪裡逃出來的?”
“我是想你了,哥,我們可是好幾個月沒有見面了啊,我對你的思念猶如氾濫的江水一發不可收拾。”
“說實話。”沈慕麟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沈慕靖低下頭,“爸把我丟去了薩拉沙漠。”
“有什麼問題嗎?”
“哥,你有沒有想過一隻螞蟻比一層樓還高?”沈慕靖嘗試着比劃比劃,最後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勉強,他放棄了賣力的表演。
沈慕麟疑惑,“螞蟻?”
“據不可靠消息,薩拉沙漠前一週出現了一種很特別的生物,通過衛星監控,是一種體積少說也有一輛卡車那麼大,爸爲了查明情況,命令我過去偵查偵查。”
“所以你逃了?”
“哥,我像是那種臨陣脫逃的逃兵嗎?”沈慕靖說的有些心虛,“準確的來說我是失敗了。”
“爲什麼不直接稟告軍部?”
沈慕靖默默的往前移動了一步,再移動了一步,最後大步一跨,近距離的靠近自家親哥,咧開嘴露出十六顆牙微笑,嗲嗲的叫了一聲,“哥。”
“滾。”沈慕麟噴了他一臉的口水。
沈慕靖不以爲意的擦了擦臉,鄭重道,“爲了人民,爲了國家,爲了你的親弟弟,哥,我相信咱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你是自己走出去,還是我送你出去?”沈慕麟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
沈慕靖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角,“哥,如果放任不管,這羣螞蟻遲早會走出沙漠的。”
“連你這麼笨都走出來,我相信它們這羣高智商生物想要出來並沒有多大的問題。”
“所以你忍心生靈塗炭嗎?”
“這個時候你應該去求大哥,他幫你丟一顆彈,別說一隻螞蟻了,一羣螞蟻都能迎刃而解。”
“我又不是沒有想過,告訴了大哥,按照他那剛正不阿的性子,肯定會立刻申請軍部,然後層層報批,等他審覈通過,螞蟻估計都繁衍幾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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