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樺摔了一個狗吃屎,還沒有爬起來,身體突然間騰空而起。
後背一陣一陣發涼,他小心翼翼的扭過脖子。
螞蟻的眼睛怕是比他的腦袋還要大,就這麼明晃晃的盯着秀色可餐的自己,江樺身體一顫,一股暖意襲來,他尿了。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慘絕人寰的聲音迴盪開。
林傾站在大螞蟻身前,毫不畏懼它那幾米高的身子,毅然決然的連開兩槍。
子彈擦過江樺的身體落在了大螞蟻的瞳孔裡,霎時平靜下來的大傢伙再一次瘋狂的抖動了起來。
“嘭。”江樺被甩開,重重的陷入了沙土裡。
大螞蟻失去控制的劇烈搖晃着身體。
林傾來不及躲開身體被高高的拋起,她目測了一下自己距離地面的高度,大概有十米左右,她儘可能的護住自己的腦袋,這樣就算摔下去也不會導致重傷。
“咚。”林傾的身體猛地砸在什麼東西上,一層光暈無法用肉眼捕捉的一閃而過,隨後她安全無誤的坐在了沙土裡。
沈慕麟沒有片刻停留,企圖控制這隻暴躁中的大螞蟻,剛一出手,大螞蟻倏地鑽進了黃沙裡,瞬間不見蹤影。
“哥,它跑了。”沈慕靖站在大螞蟻遁地而走之後留下的那個大坑前,眉頭微皺,“我要不要跳下去尋着路追殺過去?”
沈慕麟將配槍丟在他身上,“去看看士兵們有多少人受傷了。”
沈慕靖抱着武器嘀嘀咕咕的走開了,“就知道使喚我做苦差事。”突然間,他眼前一亮,瞧着坐在沙地上好像還在思考什麼的唯一女性,毫不猶豫的跑了過去。
林傾回過了神,她四處張望,剛剛是怎麼回事?她好像砸在了什麼軟軟的東西上,身體竟是毫髮未損。
“你受傷了,我替你包紮一下。”沈慕靖拿出紗布。
林傾搖頭,“我沒事。”
沈慕靖指着她後背上那個從肩膀上劃到了腰部位置的傷口,“不疼嗎?”
林傾順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一下,傷口處的血液早已把她屁股下面的一堆沙子都染成了緋紅色,她這才發覺到自己難怪會有些頭暈,原來是失血過多。
沈慕靖咧開嘴一笑,“沒關係,我替你包紮一下就好了。”
“不用,我自己來。”林傾拿過他手裡的紗布爬上了沙坡。
沈慕靖嘖嘖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又不會看什麼。”
“長官,我需要包紮。”姜孟把自己的手指頭遞過去。
沈慕靖低下頭很努力的纔看見他手指頭上插着的一根刺,揶揄道,“不需要包紮了,沒救了。”
姜孟一臉不敢置信,“爲什麼?我覺得這個傷口其實也沒什麼危險性的。”
沈慕靖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有病能治,腦子有毛病就無藥可治了。”
姜孟反應了過來,“長官你這是變着法的罵我?”
沈慕靖目不轉睛的盯着臉紅脖子粗似乎打算據理力爭一番的士兵,開口道,“打自己。”
“啪。”姜孟毫不遲疑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沈慕靖再道,“從這裡滾下去。”
姜孟往前一撲,滾得又快又準。
“你玩夠了沒有?”沈慕麟高喊一聲。
沈慕靖看着陷入沙土裡半天也爬不起來的小士兵,捧腹大笑道,“哥,你家士兵跟我一樣蠢萌蠢萌的。”
沈慕麟沒有理會笑的前俯後仰就差滿地打滾的親弟弟,準備繞到沙坡上查看一下附近的情況。
“轟。”沙坡突然間晃了晃,黃沙迅速的潰散,隨後一個大坑顯現了出來。
林傾只覺得眼前一黑,腰部位置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還沒有吭一聲身體頓時失去重力陷進了沙坑裡。
沈慕麟往前一撲想着將她拽出來,卻只來得及握住她的指尖,眼睜睜的看着她被拖進了坑裡不見蹤影。
突如其來的一幕,所有人都處於懵逼狀態。
沈慕麟縱身一跳,同樣進入了沙坑中,臨行前大喊一聲,“沈四分保護好我的崽子們,少一個,我回去一定弄死你。”
沈慕靖着急着跑上了沙坡,那個大坑已經被沙土掩埋上了,周圍空空無物,如果不是自家哥哥的聲音還鏗鏘有力的迴盪在周圍,他會誤以爲這兩人是不是在和自己捉迷藏。
“長官?”簡易爬上了沙坡,別說長官的身影了,連一片衣角都沒有看見,他一時沒有憋住嚎啕大哭起來,“長官呢?長官被埋了嗎?長官就這麼沒有了嗎?不要啊,我的長官。”
一羣士兵爭先恐後的爬上來,一個個聲淚俱下的掩面痛哭起來,“我欲胸懷天下爲民除害,奈何天不待我英年早逝,長官,您一路好走。”
秦尚書站起身,擤了擤鼻子,“長官您放心,等我學成歸來,一定替你報仇雪恨,兄弟們,我們回營。”
“好,回營。”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又滾下了沙坡。
“我們回營後要不要再裝腔作勢的哭兩天?如果表現的太高興了,估計會被指導員打的。”李培玉建議着。
“何止是哭兩天,我們還得不吃不喝兩天,讓上面領導都知道我們滿懷悲壯之情感慨長官撒手西去。”裴庚道。
沈慕靖盯着一股腦就跑出了十幾米遠的傢伙們,拿起追擊炮,沒有半分猶豫對着前方的一排人直接放上一炮。
“嘭。”炮彈炸開,漫天的沙塵迷濛了所有人的眼,更有近距離者被炮彈的威力炸得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撲,整個人都被埋進了沙土中。
一羣人潰不成軍的站在一起,一個個驚慌失措的盯着由遠及近跑過來的另一名長官,怎麼一個個就一時大意忘了還有一個領導了呢?
沈慕靖雙手叉腰,目光如炬的盯着這羣士兵,氣勢洶洶道,“想走?”
沒有人敢吭聲。
沈慕靖指着他們一個個的,吼道,“要走爲什麼不帶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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