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倒在地上,在昏迷前她確定有人把她抱了起來,就像是電視劇裡常常上演的狗血鏡頭,在身爲女主角的自己遇到危機的時刻,從天而降一名英雄,是的,他來救美了。
男人的手寬厚又充滿了力量,在抱起她瘦弱的小身板時,那樣的氣勢洶洶。
林傾想着睜開眼,她覺得自己應該還有體力看清楚是誰在靠近自己。
“咚。”沈慕麟腳底一打滑,整個人失去平衡,連帶着懷裡剛剛抱起來的林傾一同撲倒在地上,毫無意外,本是努力保持一點清醒的女人這下子徹底被砸暈了。
“哥,那些人怎麼辦?”沈慕靖隨意的擦了擦手臂上的血跡,指着不遠處橫七豎八躺着的一羣僱傭X兵。
沈慕麟不以爲意的瞥了一眼,“爲善者,天佑之,爲惡者,天除之,自有人會收拾他們。”
陽光灼熱的焚燒着大地,遍地的黃沙被燒的一陣一陣發燙。
一行人東倒西歪的走在沙漠中。
秦尚書擰開水壺,瓶中水早已見底,一滴不剩。
簡易靠在他肩膀一側,嘀咕着,“咱們是什麼人?”
一羣人仰頭望天,“半死不活的人。”
“咱們去哪裡?”
“找閻王嘮嗑的路上。”
江樺筋疲力盡的坐在沙地上,視線裡一道光亮忽明忽暗,突然間,他從地上爬了起來,興奮的指着前面的一道黑影,“車,車。”
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看過去,一條過境路上,一輛大巴車正晃悠晃悠的出現了。
大巴師傅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叼着一根菸,音樂聲震耳發聵的迴盪在車廂裡,他瞧着前方一望無際的邊境路,一腳踩過油門,車子揚長而去。
簡易拿出了自己生平以來最快的速度,瘋狂的跑上了被風沙掩去了大半的公路,“停車,停車。”
大巴司機下意識的一腳踩住剎車,身體因爲慣性狠狠的撞在了方向盤上,他驚慌失措的盯着前方突然竄上來的陌生人,以及他脖子上掛着一把AK。
這條路平時車流很少,幾乎是沒有多餘的車子路過,傳聞在黃昏時分經常會出現一些強盜之類的傢伙。
司機忐忑的吞了吞口水,他的眼珠子東張西望了一番,一道道身影從四面八方涌來,須臾不過一分鐘,他被包圍了。
範舒站在司機駕駛室前,扣了扣窗戶,“這位同志,我們是來訓練的士兵,這是我的軍官證,現在我們需要徵用一下你的車子,請配合。”
司機一陣耳聾,他也聽不清這個人說了什麼,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們脖子上掛着的武器,如此威脅下,他敢反抗嗎?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爬上了大巴,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就這麼懶散的趴在座椅上,就想着一睡不醒。
沈慕麟小心翼翼的將林傾放在了椅子上,查看了一下她後背的傷勢,不知不覺紗布又被血液染紅了。
“哥,在這麼流血,她怕是會死吧。”沈慕靖把自己的頭擠進了兩人中間。
沈慕麟居高臨下的瞪着他,“有你在,她死不了。”
沈慕靖抿脣一笑,“我知道我的能力足夠保護天下蒼生,但——。”
“不,我想的是等一下實在沒法了,還可以用你的血。”
沈慕靖腦袋有些懵,不明道,“用我的血做什麼?”
“古老的傳說中,有一種叫做以血飼血的辦法,能夠短暫時間的維持她身體裡需要的血細胞。”沈慕麟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着。
沈慕靖蹙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用現代的話說,這叫做輸血。”
“……”
“現在明白了嗎?”
“哥,我們是打斷骨頭還連着筋的親兄弟啊,你這麼欺負他,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沈慕麟脫下外套搭在林傾肩上,似笑非笑道,“你能聽到我心裡在想什麼嗎?”
沈慕靖側耳傾聽,“聽不到。”
“咚。”車子突然一晃,半數以上沒有坐穩的人直接從車尾處滾到了車前。
沈慕麟一把抓住車前座椅。
沈慕靖則是沒有那麼幸運,腦袋重重的磕在了不鏽鋼護欄上,頓時通紅一片。
司機瞪直了眼珠子,口齒不清的說着,“被、被攔下了。”
沈慕麟擡頭望去,車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輛越野車,越野車車前處,兩人一左一右的各自拿着一把刀,大概有七十公分長的那種大砍刀,一個個面帶微笑的吹着口哨,彷彿在慶祝這即將勝利的大捷。
越野車駕駛位上一人跳了下來,他抹了抹自己的嘴角,饒有興味的慢步靠過來。
司機嘴角劇烈的抽了抽,“軍官同志,怎麼辦?”
陳宏亦從車底處爬了起來,第一眼看見的便是站在他們車前一字排開的劫匪,一個個手裡明晃晃的刀面刺得他睜不開眼。
“咚咚咚。”來人用力的砸了砸門。
陳宏亦默默的把自己的頭縮回去,然後像一條蟲子一樣爬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視若無睹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聽到那般繼續挺屍中。
“戒備。”沈慕麟大喊一聲。
所有人面面相覷一番,這下子如果再繼續裝聾作啞怕是要被長官給弄死啊。
“射擊。”沈慕麟再次下達命令。
男子一腳將車門踹開,興致高昂的走上了車,手裡的砍刀閃爍着燦爛的光芒,他冷哼一聲,“別以爲老子進不來,識相的話給老子把錢都拿出來,還有你們,你們——”
男子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怵怵的盯着身前的一排人,一排穿着迷彩服手持武器的人,“哦呵,這羣龜兒子讓老子來搶,這下子搶個球啊。”
一排士兵心裡猶如被千萬匹草泥馬奔馳而過,他們的眼珠子齊刷刷的落在男子手裡的那把一看就能砍死他們的武器上,嘴角牽強的往上翹了翹,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臥槽,等一下他撲過來,我們要不要丟下武器主動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