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山林,時不時會騰空而起一隻只被驚擾的小鳥。
小鳥竄天而起,掀翻了一片片早已是枯萎泛黃的落葉。
沈慕麟將林傾放在地上,反覆確認了一下她身上的傷口,鱷魚的牙齒彷彿只要再狠一點,她的整隻手臂就得當場被卸下來。
“長官,我這裡有藥。”陳宏亦獻寶似的把剩下的止血藥遞上前,“教官會不會死?”
沈慕麟並沒有接過他的藥瓶,連頭都未曾擡一下,指着四周道,“戒備,別讓任何不明生物靠近。”
幾人規規矩矩的趴在草叢裡。
簡易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壓低着聲音,“我怎麼覺得長官是故意支走咱們的?”
秦尚書偷偷的瞄了瞄身後,不看不打緊,這一看連眼珠子都瞪圓了,他家長官大人在幹什麼?
他竟然在脫教官的衣服?
林傾像一隻提線木偶似的隨意他擺佈,不過片刻,教官已經是春色在外,只剩一件單薄到,咳咳咳,可以忽略不計的小衣服,還是粉紅色的。
“我靠,秦尚書,你在看什麼?”陳宏亦一巴掌拍在他看的津津有味的腦門上。
秦尚書打了一個激靈,忙不迭的收回自己的視線,“長官在脫教官的衣服。”
簡易不敢回頭,他怕事後被教官秋後算賬,只得含蓄的問,“脫完了嗎?”
秦尚書搖頭,“還剩一件女性衣服,你懂得。”
姜孟提着一口氣,雙手不由自主的拽緊身下的青草,“身材如何?”
秦尚書咧開嘴笑的賊精賊精,“有模有樣。”
江樺心裡掙扎着,他吞了吞口水,“是如何的有模有樣。”
秦尚書往前爬了爬,更加的靠近四人,“想知道?”
四人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冷顫,急忙搖頭,皆是異口同聲,“不想知道。”
秦尚書嘖嘖嘴,“沒有骨氣的一羣傢伙。”
沈慕麟聽着附近傳來的閒言碎語,也沒有過多的時間去理會他們交談的中心點,他目不轉睛的盯着女人肩膀上的兩個血洞,雖然不知道痛,也不能這麼糟蹋自己啊。
林傾難受的皺了皺眉,“暈。”
沈慕麟單手摟着她的腰,一手貼在她的後背傷口位置,絲絲縷縷的電流緩慢的進入她的身體裡,破掉的口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燙平。
林傾渾身上下劇烈的哆嗦起來,她忍不住疼痛的睜開了雙眼,眼中氤氳着團團水霧,她看不清是誰在抱着她,後背上的灼燒感讓她想要推開鉗制自己的人。
“痛。”幾乎是脫口而出。
沈慕麟試着放緩了力量,在她耳側壓低着聲音安撫着,“很快就好了。”
林傾迷迷糊糊中看見了他忽遠忽近的五官,嘗試着擡起自己沒有受傷的右手,她輕輕的抓住了他的手臂,試着喚了一聲,“長官?”
沈慕麟點頭,“是我。”
林傾微微一笑,“我以爲我堅持不住找到你了,幸好找到你了。”
“怎麼受傷了?”沈慕麟額頭上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他仔細的留意了一下她的傷口,紅紅的傷口創面,雖然看似癒合,裡面卻依舊在充血,不過片刻,傷口表皮便是黑紫一片。
治標不治本,果然只是多此一舉。
林傾聲音有些啞,“遇到了雙身變異生物。”
“這裡應該通知軍部來清理一下,最近變異的東西越來越多。”沈慕麟替她穿好衣服。
林傾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爲什麼會突然間覺得身體涼颼颼的,她內裡風光大敞,衣服跟沒穿似的鬆鬆垮垮的搭在腰部。
呵呵,長官你開心就好,不用管我死活。
沈慕麟輕咳一聲,“免得燒了你衣服,我只有脫了。”
林傾心虛的背對過身,故意轉移着話題,“這次訓練還是有效果的,那四人至少敢開槍了。”
沈慕麟看向草叢裡還在竊竊私語的幾人,不置可否,“說的再完美再天花亂墜的訓練方式,都是如同紙上談兵,只有實戰經驗才能增進一個人的快速成長。”
林傾扣上了衣服,搖搖欲墜的撐着樹木站起來,剛走一步,又是頭暈目眩的往前跌去。
沈慕麟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她,“別逞能,你失血太多,需要回醫院治療。”
林傾喘着氣,身體的疲憊讓她寸步難行,她點頭,“倒是我拖累了你們。”
“一個稱職的教官需要在危機時刻保護好自己的兵,你做的很好。”沈慕麟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林傾身體突然懸空而起,她反射性的抱住他的頸脖,詫異道,“長官您這是做什麼?”
“沒看到,我在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