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覺得很奇怪,這種感覺,就像是老夫老妻之間,他笑靨如花,她柔情如水,一切都是那般的怡然自得。
“哥?”唐突的第三人聲音強硬的破碎了病房內的和諧。
沈慕麟聽見聲音下意識的回過頭,病房玻璃窗上,一顆腦袋以着高難度動作掛在了上面。
沈慕靖慎重的推開了那扇門,目光如炬的盯着好像做賊心虛之後渾身僵硬的兩人。
沈慕麟將白粥放在一旁,“你先吃着,我把這個閒雜人等弄出去,免得吵着你休息。”
沈慕靖一臉咋舌,還沒有說出自己心裡呼之欲出的話就被自家三哥給推出了房。
“你怎麼會在這裡?”沈慕麟關上了身後的房門。
沈慕靖嘗試着窺探到自家三哥的內心,奈何這傢伙完完全全的阻止自己進入他的思想範圍。
沈慕麟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着他,“說話。”
沈慕靖湊上前,臉上浮現一抹諱莫如深的得意之色,“你爲什麼會和林教官大晚上的來醫院?”
“想知道?”沈慕麟不答反問。
沈慕靖猶豫了一下,憑着他對他親哥的瞭解,有些事知道了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好處,很有可能會被他不露聲色的給殺人滅口了。
沈慕麟站在窗口處,俯瞰着恢復平靜的院子,“你來醫院做什麼?”
“大概這就是天意,冥冥之中有神指引着我過來,三哥,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林教官的事?我看她的樣子,好像是失血過多了。”沈慕靖挑了挑眉,一臉過來人的模樣。
沈慕麟沉默不語。
沈慕靖一驚一乍的走到他面前,神色凝重,“你不會做了那種事?”
“哪種事?”
沈慕靖環顧四周,刻意的壓低着聲音,“月黑風高,夜深寧靜的時候,一男一女共處一室,你獸性大發了。”
“嘭。”沈慕靖話音未落,他頭頂上空的一盞白熾燈瞬間爆炸,粉碎的燈泡碎片像雨滴一樣不過片刻便沾滿了他一腦袋。
沈慕麟擡起手,饒有興味的看着自己掌心裡的紋路,“下一次再胡言亂語,爆的就不只是一盞燈了。”
沈慕靖心虛的咳了咳,“我會當做沒有看到你的,你放心,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
“你來醫院做什麼?”沈慕麟再問。
“你也知道,大哥最近一直勵精圖治在研究。”沈慕靖一本正經的解釋着。
沈慕麟繼續道,“所以呢?”
“他在很努力的研究蛋白質、維生素、礦物質等在大麥芽與水的發酵作用下對人體產生的最真實的效果,以身作則嘗試這類基因腐蝕在人體之後對肝臟腎臟對抗的反應程度。”
“說人話。”
沈慕靖苦笑道,“一不小心喝高了,正在洗胃。”
沈慕麟推開他擋路的身體,徑直走向電梯,“又是軍部那羣老頭灌得?”
“三哥你覺得憑大哥的腹黑,他如果不想喝酒,誰能灌得醉他?”
沈慕麟停了停步,斜睨一眼身後緊隨而來的身影,“又吵架了?”
“三哥你把又這個字收回去,咱們大哥是那種會斤斤計較的小男人嗎?大哥那是男子漢不和小女人比心眼。”
“所以呢?”沈慕麟走進電梯,“借酒澆愁來了。”
沈慕靖嘴角抽了抽,電梯在他眼前合上,他看了看正在下降的數字,再回頭望了望不遠處緊閉的病房門。
於是乎,他就這麼哼着曲兒的溜達到了病房前。
林傾喝完了一整碗白粥,試着擡了擡受傷的胳膊,傷口有些深,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但強烈的虛弱感,還是擡不起這隻手。
“林教官。”沈慕靖推門而進。
林傾看着不請自來的男人,基於兩者之間的身份,她掀開被子,準備站立軍姿。
沈慕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不用講究那些規矩,這是生病了還是受傷了,或者,咳咳。”他欲言又止的咳了咳。
林傾並不打算避諱,直接道,“訓練過程中受了一點小傷,不打緊。”
“和我三哥一起訓練?”
“是的,長官。”
沈慕靖嘖嘖嘴,“我就是說我那個不懂憐香惜玉的三哥怎麼可能會照顧你們女性同志,一根筋的傢伙,以後要不要考慮考慮來我的營區?”
“長官,您有話請直說。”
沈慕靖湊上前,兩眼直勾勾的盯着面無血色的她,“我覺得你很厲害。”
“長官請明說。”
沈慕靖單手托腮,笑的彎了眉角,“你就這麼當着我的面偷走了我的東西。”
“嗯?”林傾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手心空空。
沈慕靖一指擡起她的下頷,“你偷走了我的心,厲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