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麟越發覺得懷裡的女人不正常了,她的高溫彷彿捲土重來了,甚至比剛剛到醫院時更加滾燙。
林傾不知是身體在散熱,還是心裡在散熱,她整個人都跟丟進了火堆裡似的,整張臉紅的跟熟透的櫻桃差不多。
沈慕麟迅速的跑到了醫生辦公室。
兩名醫生正在交流着什麼,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房門嘭的一聲被人撞開了。
“這裡不是急症,急症在旁邊。”女醫生提醒着。
另一名男醫生注意到破門而入的兩人着裝,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這位同志是怎麼了?”
沈慕麟將林傾放在診療牀上,一五一十的交代着,“她受傷了,失血過多後高熱不退,麻煩同志替她好好的檢查檢查。”
林傾哭笑不得的閉上雙眼,她不能亂,如果被長官知道自己是心猿意馬的紅了臉,那太丟臉了。
醫生拿着聽診器小心翼翼的聽了聽她的肺音,道,“肺部沒有雜音,應該是身體虛弱,輸一點消炎藥試試看。”
“剛剛輸完了。”沈慕麟又覺得不妥,再問,“不需要再開藥?她渾身燙的厲害。”
醫生試了試體溫,點頭,“的確是很燙,既然已經輸完了藥,那就先試試物理降溫。”
沈慕麟沒有照顧過病人,不明他的言外之意,“什麼是物理降溫?”
“多洗澡,用冰敷,儘量的少穿一點衣服。”醫生道。
林傾從牀上坐起來,可能是高溫燒壞了一點嗓子,她的聲音有些粗啞,“我沒事的,長官,我們回去吧。”
沈慕麟攙着她的胳膊,“別逞能,你自己很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身體,高燒起來你不會感覺到燙,如果燒的厲害了,你會死的。”
林傾尷尬的笑了笑,“我現在感覺還好,我回去之後洗個澡就好了。”
沈慕麟見她執意下牀,索性蹲在她面前,“上來。”
林傾愣了愣,明知故問道,“您要做什麼?”
沈慕麟強硬的將她背了起來,“你還有力氣走嗎?”
林傾靠在他背上,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跳又開始不規則的鼓搗了起來,她嚥了咽口水,臉紅的更厲害了。
出了醫院,已近黃昏。
林傾看着車子離開的方向,眉頭不可抑制的皺了皺,“長官,這裡不是回營的方向。”
沈慕麟單手駕駛着方向盤,打開手機導航,他道,“這麼晚了先不回去了。”
林傾下意識的看過去,“不回去了?”
沈慕麟將手機遞過去,“幫我搜尋一下,彭城別墅。”
林傾聞言情不自禁的緊了緊拳頭,長官爲什麼要找別墅?長官難道想和她在外面單獨過一夜?
沈慕麟驅車匯入車流,沿途的霓虹燈閃閃爍爍的倒映在車前,他笑了笑,“你害怕跟我回家?”
林傾急忙挺直後背,吞吞吐吐的說着,“這不符合規矩。”
“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別想太多,我是正人君子。”沈慕麟調轉車頭,駛入小道。
林傾掩嘴一笑,“長官就不怕我最後把持不住?”
沈慕麟莞爾,“如果真是那樣,我會盡量的配合你。”
林傾默,論誰的臉皮厚,她當真要對長官這個人甘拜下風,這人一本正經的耍流氓還耍的那麼理所當然。
夜幕四合,別墅區內偶爾會駛進一兩輛私家車。
車庫大門徐徐打開,沈慕麟走下車子,繞過車前,替她將車門打開。
林傾看着附近的一排排高檔別墅,忍不住的揶揄道,“長官,這裡可是寸土寸金,按照我知道的將軍俸祿,不吃不喝兩百年或許能夠全款買下。”
沈慕麟打開大廳燈光,將車鑰匙放在鞋櫃一側,“真有那麼貴?”
林傾半扶半靠在牆壁上,點頭,“我舅年初剛買了一套,現在正勒緊褲腰帶每天吃稀飯鹹菜。”
沈慕麟走至廚房,準備燒一壺水,他道,“那我得好好的逼問逼問我大哥了,畢竟這是他的房子,或許這傢伙靠研究武器賺了不少錢。”
“這不是您的房子?”林傾坐在沙發上,渾身無力。
沈慕麟打開冰箱拿出兩瓶礦泉水同時倒進水壺裡,說的似真似假,“你也說過了,我那點俸祿得不吃不喝兩百年才能買下,你覺得我會像你舅一樣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嗎?”
林傾捏了捏鼻樑,笑了笑,“也對,那種生活太枯燥了。”
“冰箱裡只有泡麪,要吃一點嗎?”
林傾搖頭,“可能是藥物原因,有點想吐,不吃了。”
沈慕麟停了停手裡的動作,“你可以睡一會兒,我給你煮點白粥。”
林傾靠在沙發上,眼神有些迷離的看着對方,“長官,您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論身份,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照顧女人,天經地義;論軍銜,我是將軍,你是下屬,上級關心下屬,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