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宇頓時停駐了腳步。
世事無常啊。
連翹也不知道,張建國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本來她想着,這次把這兩個人曝光之後,讓他們在監獄裡徹底翻身不了。
沒想到,張建國還是逃脫不了命運的詛咒!
這個時候,張建國彷彿也聽到了顧嚴軍的這句話。
眼神裡的光彩,漸漸的暗淡了起來。
而身上的血也流的開始緩和了起來,整個人都開始有些搖晃,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
而這個時候,張建國轉眼卻剛好看到了秦木蓮的臉。
登時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
朝着秦木蓮就倒了過去。
這個時候的秦木蓮,早就嚇得呆了。
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等到張建國張大了嘴,狠狠的咬在了她的耳朵上,秦木蓮這才尖叫了聲,想要躲起來。
“滾開!你給我滾開!”
可是她拼命的想要推開張建國的身體,卻怎麼都推不開。
而張建國此刻,早已沒有了呼吸。
而他的牙齒,卻一直緊緊的咬着秦木蓮的耳朵。
秦木蓮的耳朵上,都已經流出了血跡,混合着張建國嘴裡的血,讓人看着格外的恐怖。
而此刻,最恐怖的,莫過於秦木蓮了。
她當年雖然把連翹的弟弟推下了河。
可是,當初打撈出來屍體的時候,她是沒有敢過去看的。
所以,至今她還真的未見過死人。
否則,她也不會在連翹面前,說出那麼聽了讓人恐怖的話來。
而現在,她真的看到了。
而且,這個死人還咬着她的耳朵。
緊緊挨着她的臉。
她感覺心臟和膽都要嚇得炸開一樣,她一邊哭着尖叫着,一邊使勁兒推着張建國。
這個時候,警察們也都趕了過來。
一進劇院,就看到了這麼一幕。
一個個都愣在了那裡。
顧嚴軍冷聲喝道:“還不快過去!”
那個警察,擡頭一看是顧嚴軍,立馬渾身一抖,趕緊說道:“是!首長!”
說完立馬帶着手下,上去開始掰了起來。
秦木蓮感覺身邊有人在幫她,她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可是剛剛一睜開,就看到張建國那雙如同牛目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她。
雙眼有些突出,彷彿是死不瞑目一般。
“啊!救命啊!”
嚇得秦木蓮又緊緊的閉住了眼。
渾身顫抖的不行。
而此刻警察們也都有些犯難了起來。
這個男人生前也不知道是有多麼怨恨這個女人。
牙齒死死的咬着秦木蓮的耳朵,就算死了,那牙口都不帶放鬆的。
他們拉了半天,爲首的那人看這樣不是個辦法。
於是,轉過頭就回到了車上,拿出了扳手。
回來直接用扳手把張建國嘴裡的牙齒卸掉幾顆。
而他嘴裡涌出的血,毫無意外的也都灑落在了秦木蓮的臉上,脖子裡,甚至順着她的身體,流了進去……
而那些警察對這些充耳不聞。
在他們的心目中,秦木蓮根本不是那種普通的女人。
對於這種殺人如麻,這麼冷血的人,他們纔不管血有沒有流到她的身上。
而且,看着她此刻尖叫的模樣,反而覺的她都是裝的。
剛纔還不是說自己殺人都不帶眨眼的嗎?
現在看到個死人,就嚇破了膽?
騙誰呢!
等到警察把張建國從秦木蓮的身上剝落的時候,秦南宇這纔拿着機器,朝着警察走了過去。
然後說明了剛纔所有發生的事情。
而且還指出,今日的這件事,其實就是爲了讓罪犯承認自己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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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警察覺得這樣有些不太符合法律的程序。
不過,對於這種沒有證據的案子,犯人自己無意說出的罪行,那是最好的!
不然要想定他們的罪,也不簡單!
而秦木蓮停止了尖叫之後,就一直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地上的那片血跡。
最終被警察帶上了車,之後直接進行司法起訴……
——
車子離開之後,連翹感覺身上渾身輕鬆了起來。
像是她之前一直困在一個大的泡沫裡面。
這個時候,突然有根針,扎破了這個泡沫。
讓她得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顧嚴軍抓住了連翹冰涼的手,低頭看着她的眼睛,輕聲說道:“我們回家吧。”
只是輕輕的一句話,就讓連翹的眼眶開始發酸變紅了起來。
是啊!
回家。
該報的仇,也報了。
她相信,秦木蓮這回一定會得到她應有的教訓。
而張建國……
也間接的死在了秦木蓮的手下。
當初他騙她的,他害她的……
也都清了……
連翹和顧嚴軍正要擡步離開這裡,身後卻傳來了一陣微弱的聲音,“連翹……”
那聲音裡帶着不捨,帶着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連翹轉過頭看了過去。
唐召此刻坐在劇院的座椅上,身上沾了些灰塵,而他的雙眼,就這麼一直看着自己。
連翹緩緩的走了過去,然後朝着唐召說道:“謝謝你剛纔救了我……”
“我們之間,還用說謝嗎?”
唐召說這話,本以爲連翹會緊張。
畢竟顧嚴軍就在旁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們之前曾經有過什麼。
所以連謝謝都不用說。
而連翹卻沒有一絲起伏的神情,她沒有急於和顧嚴軍解釋什麼。
而顧嚴軍也沒有像連翹詢問什麼。
因爲,他們彼此之間,相信對方,信任對方。
而這一點,唐召也看了出來。
他低頭輕笑了幾聲,然後緩緩說道:“哎,當初可是你先騙的我……”‘還把我的心……也騙了……’後面的話,唐召並沒有說出口。
只是在心底默默的說了句。
然後他擡起了頭,朝着連翹笑了笑,恢復了之前那個帶有些囂張跋扈的老大。
嘴裡還很是霸氣的說道:“以後要是有人敢欺負你!報我的名字!”
連翹笑了笑,朝着他點了點頭。
畢竟,連翹知道,他也是好意。
然後連翹便轉身,和顧嚴軍離開了這裡。
秦南宇也緊跟着走了上去。
轉頭還朝着唐召邪邪的笑了笑,“以後可別惦記我嫂子,小心我沒事就帶着人去看你……”
唐召沒有說話,眼神卻一直看着連翹的背影。
他沒有那麼傻……
和他多說一句話,就少看一眼連翹的背影……
他究竟是什麼時候,中了這個叫做‘連翹’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