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9關心則亂，協議
賀鎏陽追蹤着秦德高，眼看着天漸亮，情況愈發的難以掌控。在京城這個地方，一旦見光，任何事情都將變得難處理。秦德高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一路上，他都在想辦法拖延時間。
正當賀鎏陽要帶人堵住秦德高的所有逃生路線的時候，接到了葉才滿的電話。
一看是葉才滿的電話，賀鎏陽毫不猶豫接了起來。
看到賀鎏陽居然在任務中接電話，小六和七號都睜大了眼睛。
“你是說，秦婷被杜熙春帶走了？”
“是。是我沒用，杜熙春早就已經派人跟蹤我，我居然一直沒有發現！”葉才滿知道自己衝動了，犯了嚴重的錯誤。
關係則亂。
葉才滿打從心裡，是真的將秦婷當成自己的妹妹。
他太忌憚杜熙春，所以不敢冒險留在原地，正是這個心理，讓杜熙春全盤利用。
“老大，怎麼了？”
賀鎏陽面色陰沉，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杜熙春見到秦婷的時候，面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一個月前，在高嵐的墳前，他們就見過面了。杜熙春沒想到，命運竟然跟他兜了這麼一個圈。秦婷看着杜熙春，也想起了在哪裡見過他。
秦婷道：“沒想到，高嵐已經讓我們見過面了。”
“的確很意外。”杜熙春道。
兩人看着對方，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對於他們來說，心裡都依舊當對方是陌生人。秦婷是沒有打算認，杜熙春則是隻當秦婷沒有出現過。
杜熙春還沒和秦婷多說一句，秘書就遞給了他一個電話。
“是賀鎏陽打來的。”
賀鎏陽？
杜熙春眉頭微皺。
賀鎏陽打電話來做什麼。
秦婷聽到是賀鎏陽的電話，眉頭微皺，沒想到她還是干擾到了賀鎏陽。
杜熙春無意看了秦婷一眼，看到她的神情後，心中也留下了些許疑惑。
難道秦婷認識賀鎏陽？
杜熙春接起電話，道：“賀隊，什麼事？”此時他們還在合作做任務，杜熙春沒有理由拒絕賀鎏陽的電話。
賀鎏陽開口直接道：“我剛纔接到了杜部長的電話，他在詢問我關於秦德高的事情。”
杜熙春道：“杜部長打電話給你？”
“你不信。”
“即使他打電話給你又怎麼樣？”杜熙春笑着道：“賀鎏陽，你不會忘了，這次抓捕任務是我和你負責吧？杜部長並沒有理由插手，你也沒必要理會杜部長的插手。”
賀鎏陽道：“我恐怕很難當做杜部長不存在。”
杜熙春笑着道：“莫非，你想和杜部長合作？”
“這就要看杜處的態度了，”賀鎏陽道：“畢竟，杜部長一直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親生女兒在外頭。”
聽到這句，杜熙春的笑容盡斂。
他看了秦婷一眼，淡淡道：“看來賀隊知道的不少。”
“比你想象的要多。”賀鎏陽道：“如果杜處打算冒險的話，我也不介意。”
“你和秦婷的關係不簡單吧？”杜熙春也敏銳地感受到了自己手中的籌碼，他道：“賀鎏陽，看來，我們可以談談。”
“你確定是現在？”
杜熙春看了眼秦婷道：“自然不是，等這件事結束。”
等這件事結束？
等這件事結束，局面就會變得對賀鎏陽不利。賀鎏陽顯然不可能答應。
杜熙春得到賀鎏陽的拒絕，他淡淡笑着威脅道：“賀隊，別忘了，這次如果任務失敗，你就必須從代理位置上下來。到時候，賀隊的所有努力就會白費。”
“我覺得值得就行。”
杜熙春知道賀鎏陽沒有開玩笑，道：“好，我不會爲難她。”
“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要你放了她，交給葉才滿。”
這個條件，杜熙春顯然也不可能同意。
將秦婷交出去，他的局面就會變得十分的不利。
談判陷入僵局，對於杜熙春來說，要想取得壓倒性的勝利，更關鍵的是，要確認秦婷和賀鎏陽的關係。
他掛了賀鎏陽的電話，讓秘書去查秦婷和賀鎏陽的關係。在查的時間裡，杜熙春有了和秦婷說話的間隙。顯然，秦婷的表現比他認爲的要冷靜太多。
秦婷看着杜熙春道：“你就是杜家的大少爺？”
“你是秦婷？”
兩人同時伸手，握了一個手。
秦婷道：“傳聞杜家的大少爺高深莫測，很難接近。”
杜熙春道：“你也這麼覺得？”
秦婷搖頭道：“我怎麼感覺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杜大少爺想讓別人看到什麼樣的你。”這纔是關鍵的。在杜熙春這個位置，他真正的樣子又怎麼可能輕易讓別人知道，一切都不過是他刻意弄出來的罷了。
杜熙春看着秦婷，許久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份？”
“剛知道不久。”
“有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一定要見你一面。”
“爲什麼？”杜熙春對秦婷這個想法倒是頗爲意外。
秦婷淡淡笑着道：“我想知道，是什麼人取代了我的位置，他過得怎麼樣？”
“現在見了有答案了嗎？”對於秦婷這麼直白說出他的身份的事情，杜熙春竟然不覺得反感。也許，是因爲秦婷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有的只是單純的敘述。
就像是一個簡單的陳述，和任何的人都沒有關係。
秦婷搖頭道：“我想，這兩個問題永遠不會有答案了。”
杜熙春對於這個回答有些意外，“爲什麼？”
“因爲我們的位置不可能調換，而我也不可能去了解你，所以這兩個問題已經沒有意義。”秦婷說完，又加了一句，“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
“什麼？”
“你得到了你應該得到的東西，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平衡的，杜熙春得到的比平常人多太多，付出的同樣也要多很多。
他和葉才滿，和杜鵬程，甚至和段夢圓，這些最親的人，都有隔閡。永遠，他的真心永遠的只能在自己的世界裡，對任何人都不可能袒露。
“代價？”杜熙春笑着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跟我說這句話。”
秦婷道：“所以，爲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有機會對你說這句話，我們可以達成一個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