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門被人用強大的勁兒推開,司馬睿淵面色清冷,眼裡卻閃過一絲不悅,晉王更是直接皺了眉頭,秦長寧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把茶杯放回去,秦浩軒和秦浩謙兩兄弟眉頭也微微皺了皺,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進來的侍衛也沒想到今天進來就撞到了大佛,趕緊抱拳行禮,“小的見過晉王、睿王。”
“哼!”晉王冷冷的哼了一聲,側首看着端着茶杯輕酌了一口司馬睿淵,“原來這人還知道我們是誰,本王以爲敢這樣直接闖進我們這雅居的人,定然是不把我們放眼裡的。”
“姐夫說的是,本王剛剛好像聽到外面在說要抓刺客,看來是把你我二人當成刺客了。”司馬睿淵的聲音很輕,可是卻讓來人有一種全身冰涼的感覺。
“小的不敢!”侍衛抱拳,心中暗自叫苦,那刺客怎麼好選不選非選擇福春樓,他自己也哪個雅居不進,偏偏進了平樂居!
“不敢?”司馬睿淵輕笑一聲,眸光卻沒有落在那人身上,“那你此時站在這裡做什麼?看本王吃飯不成?還是你主子叫你來監視本王?”
“王爺恕罪!”
“林泉,找到沒有!”正此時姍姍來遲的司馬宣黑着一張臉踏進平樂居,看到跪在地上的侍衛眉頭一皺,擡頭卻看到司馬睿淵和晉王的目光投了過來,暗暗咬了咬牙,心中暗道今天怎麼撞到這麼大兩尊大佛!還是一起的!
趕緊行禮,“玉麟見過王叔,姑父。”說完把目光放在秦長寧兄妹三人的身上。
秦長寧知道如果她剛剛丟一個杯子砸了這人一下就把他引上來噁心自己的話,她就應該忍住不把那杯子扔下去了。
秦浩軒和秦浩謙兄弟二人對着他抱了抱拳,“見過三皇兄。”
“不必多禮。”
說完把目光放在秦長寧身上,臉上帶着淡淡地笑意,一點沒有剛纔的黑臉,溫和的開口,“長寧的身體可都大好了?”
秦長寧聽到他喊出長寧兩個字,身上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只能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才能讓自己的身體不顫抖,司馬宣見秦長寧不說話,正打算再開口,司馬睿淵清冷的聲音就傳來了,“玉麟是過來你給我們請安的?還讓個侍衛先來通報一聲?”
聽到這個問題,司馬宣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是在司馬睿淵面前卻不敢表露出來,只能賠笑道,“打擾了王叔和姑父是玉麟的不是,只是玉麟剛剛從麟州回來,就被刺客襲擊了,所以上來搜擦一番,不想竟然打擾了王叔和姑父的雅興。”
司馬睿淵這才正眼看了司馬宣一眼,看到司馬宣額頭高高腫起,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快的讓人捕捉不到。
晉王卻抿着嘴看着司馬宣額頭上的包,思索了一會兒,打趣道,“玉麟啊,你這我看不像是刺客給襲擊的,像是你惹到了哪家小娘子,在報復你呢。”
噗……
秦長寧口中的茶一下就噴了出來,她淡定點看了一眼,嗯,桌上的菜都不能吃了。
把茶杯慢慢放下,才淡定的轉身看了一眼一臉詫異的看着自己的晉王,淡定的說道,“父王,您這是在說三皇兄到處拈花惹草,欠下了桃花債,所以被心儀他的姑娘報復了嗎?”
看着司馬宣越來越黑的臉,晉王絲毫不在意,點了點頭接話道,“我看像。”
“女兒看怎麼不像呢?”秦長寧吸了口氣站起來,轉身深深地看着盯着自己的司馬宣,和他對視在一起,嘴角勾了勾,盯着自己的傑作,心中實在是大快!伸手指着司馬宣額頭上的大包,“女兒覺得三皇兄這明明是被恨不得讓他碎屍萬段的人給報復了,只是那人手上沒有什麼得力的兇器,不能讓三皇兄一下斃命,所以纔想把的臉給毀了呢。”
說完她衝着司馬宣一笑,不顧司馬宣黑完的臉,柔聲道,“妹妹看,三皇兄還是挨着搜擦一次爲好,以免這兇手以後再次作案,說不定第二次三皇兄可能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呢。”
司馬宣眼睛一眯,哼了一聲,“多謝長寧提醒了!”
說完對晉王和司馬睿淵抱了抱拳,“打擾王叔和姑父了,玉麟先告退了。”
說完也不等晉王和司馬睿淵說完帶着林泉轉身就走出了平樂居。
秦長寧看着揚長而去的司馬宣冷冷一笑,司馬宣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那麼輕易的,你和唐婉柔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既然唐婉柔那麼想當你的女人,那我就讓她成爲你的女人之後,再慢慢的送你們上路!
晉王讓小二重新上一份菜上來,之後才搖頭說道,“這三皇子如今的氣勢是越來越強了,可惜了不是嫡子。”
語氣之中還有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司馬睿淵淡淡一笑,擡眸看着轉身的秦長寧,眸光深不見底,他沒有接晉王的話,而是幽幽道,“寧兒看來,那人真的那麼恨你三皇兄嗎?”
秦長寧的心一沉,她怎麼爲了一時的痛快忘了這裡還有一個知道自己把茶杯扔下去的司馬睿淵了,而且以他的聰明,不可能不會從她的話裡面聽出端倪。
“舅舅這樣認爲嗎?”秦長寧在司馬睿淵對面坐下,叫那聲舅舅,讓她的心中泛起點點苦澀。
“舅舅的想法不重要,而是寧兒,你剛剛說的可都是你的想法?”
“當然不是,寧兒只是覺得三皇兄生氣又擔憂的樣子很有趣,所以順口一說。”秦長寧說完,擡眸看着司馬睿淵,淡笑道,“三皇兄一直都是老成的,今天可是難得看到他如此生氣的樣子呢,而且額頭上頂着那麼大一個包,這麼滑稽的樣子,寧兒也覺得特別有趣。”
“所以,你才把那個杯子給扔下去的?”
秦長寧臉一黑,擡頭看着似笑非笑的司馬睿淵,然後又看了一眼一臉詫異的晉王和秦浩軒兄弟,頓時沒有了說話的想法。
她突然覺得這個司馬睿淵不是她上一世認識的那個淡泊的男子,更不是那個願意爲了她放棄一切的男子。
想到這裡,秦長寧忽然有點迷茫了,是啊,她現在都不是唐安寧了,那他也不可能爲了她放棄原本不該放棄的那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