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嬌像是沒想到秦長寧居然那麼容易就妥協了,她明顯一怔,接着道,“你去找父皇告訴父皇讓她把我母妃從冷宮裡放出來,我就保證我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
秦長寧笑了,像是聽到一個多麼可笑的笑話一般,她伸手掩着脣,看向司馬嬌,似笑非笑的說道,“八皇姐真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啊?你說不會說出去我就會相信你嗎?如果我讓皇舅把你母妃放出來了,你又把太子的秘密說出去了,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更何況太子對她來說也並沒有多重要,她之前之所以救太子也並非是在意太子,而是不想讓司馬宣的陰謀得逞而已,她秦長寧又不是什麼爛好人或者救世主,太子做錯了事,自然也要付出代價的,她可不會爲了太子,違背自己的心意。
蕭家的人,她一個都都不會放過的!
包括蕭芸淑。
司馬嬌見秦長寧這樣說,心中也知道,自己口說無憑,秦長寧根本不會相信自己的,她想了想問道,“那你要我怎麼做?”
秦長寧並未回答司馬嬌這個問題,而是深深地看着司馬嬌,一字一句的問道,“八皇姐呢?八皇姐爲什麼現在想要把你的母妃救出來了?”
司馬嬌被秦長寧問的一頓,眼裡涌起一股恨意,很快又消散不見,她看向秦長寧嘲諷的問道,“郡主認爲呢?一個沒有母妃庇佑的公主,在皇宮裡面根本什麼都不是!”
更諷刺的是如今外祖父和皇兄對她也不聞不問,好像是在責怪她當初爲了自保把自己的母妃推出去一般,可是當初她如果不那樣說的話,她就會沒命的,他們根本沒有看到父皇那可怕的眼神,她可以肯定只要把她定罪了,父皇肯定會當場就殺了她的,所以她才把母妃說出去的,這到底有什麼錯!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保啊,如果當初她沒有保住自己,那麼她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如今能站在這裡和秦長寧談條件救母妃的人也只是她啊!皇兄和外祖父一直責怪她,甚至不理會她,可是他們一直在宮外都做了些什麼,還不是什麼都沒有做!也沒能把母妃從冷宮裡面救出來!
秦長寧深深地看着司馬嬌,眼裡閃過一抹情緒,很快就被她遮掩了過去,她抿嘴,淡淡的說道,“我可以讓你父皇把蕭淑妃放出來,但是她最多隻能當一個嬪妾,不能坐回她貴妃的位子,而你我會讓人把你送出宮,你一輩子都不能再回到皇宮,這樣你還是願意救你的母妃嗎?”
司馬嬌藏在袖子裡面的手死死地握緊,這樣秦長寧就不擔心她會把太子的秘密說出去了!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母妃出來之後,知道自己爲了救她付出那麼大的代價,肯定會想辦法的,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先把母妃從冷宮裡面救出來!
秦長寧看着猶豫不決的司馬嬌也不出聲催促,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着司馬嬌,手指輕輕地在桌子上敲打着。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司馬嬌才擡眸看着秦長寧,“你說到做到?”
秦長寧偏頭看着司馬嬌,手指輕輕地敲打着,挑眉問道,“八皇姐以爲呢?”
司馬嬌抿嘴不說話,秦長寧嘴角勾了勾,挑眉說道,“其實八皇姐如果不信我的話,可以拿着這個把柄去找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可能會很願意幫你的。”
提起皇后司馬嬌臉色一沉,眼裡閃過一抹冰冷,她看着秦長寧,點頭道,“好,我答應你,我會依照你的要求離開皇宮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你把我的母妃從冷宮裡面放出來。”
她不是沒想過去找皇后,可是找到皇后把她知道太子這個把柄說出去之後她還會有機會活命嗎?不會,皇后不但不會把她的母妃放出來,還會因爲害怕她把太子的這個秘密說出去,想方設法的要了她的命!
在皇后那裡,司馬琛的太子之位纔是最重要的,她不會像秦長寧這樣,會答應幫她的。
更何況,她認爲在父皇那裡,皇后並沒有秦長寧這麼有說話權。
秦長寧挑眉看向司馬嬌,“你真的確定嗎?確定了要離開?不會後悔嗎?”
司馬嬌點頭,“對,只要你願意把我母妃放出來,那我就不會後悔。”
“好。”秦長寧站起來,看着司馬嬌,“今日你就隨我出宮,我會找皇舅舅說清楚的,你隨我去晉王府,你母妃從冷宮出來之後,我再帶着你離開京城。”
“離開京城?”司馬嬌看着秦長寧,眼裡全是震驚,“你要帶我去哪兒?”
“誰知道呢。”秦長寧看着司馬嬌,“我如今還沒想到要把你送到哪兒去,但是這個地方一定不會是京城的。”
看到司馬嬌面露猶豫,秦長寧挑眉一笑,“八皇姐考慮清楚,現在想反悔還來得及,要是你跟我出宮之後,想反悔,可能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司馬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我答應你,你把我母妃放出來,我跟你走,不管是哪兒。”
反正如今這皇宮她是呆夠了,如果和母妃一起在這皇宮裡面卑微的活着,那還不如出去看看,以後母妃有能力把她接回來的時候,那就說明母妃已經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貴妃了。
到時候她還有什麼好畏懼的?
秦長寧點頭往亭外走去,“那八皇姐就回去收拾一下吧,我去一趟太醫院出來,就會去找皇舅舅,到時候你隨我一起出宮吧。”
……
秦長寧去太醫院看着司馬凝柔認出了一大半藥材之後,誇獎了她一番,跟着去給皇帝診平安脈的李院首一起去養心殿了。
李院首一路上找準機會就和秦長寧探討治療寒毒這件事,想從秦長寧這裡聽到解寒毒的藥方的隻言片語,可惜秦長寧都和他打太極繞了過去,到了養心殿皇帝看到秦長寧,直接把過來診平安脈的李院首給趕了回去,只留下秦長寧,李院首又委屈的揹着自己的藥箱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