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曜凌微微蹙眉。
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冷冷看向秦抑。
秦抑連忙道:“可是……戚月小姐現在人還不知去向,要不然,我們……”
“算了。”南宮曜凌下巴繃緊,道:“不要在提那個女人了,估計已經是驚弓之鳥,我可不希望那個女人再出什麼差錯,要不然……”
南宮曜凌沒有說下去。
秦抑卻立即心領神會。
帝少是擔心戚月小姐現在誤會帝少,萬一他們的人派人找她,她會再次誤會,到時再發生什麼事,少奶奶恐怕更傷心了。
“那現在……”秦抑思忖着:“帝少,我總覺得這件事太奇怪了……”
男人瞳孔如獵豹一般危險地眯起:“這件事,八成和樑少琛那小子脫不了干係!”他咬牙說道。
秦抑臉色一變。
“帝少……戚月小姐是樑少救的,他怎麼會……”
秦抑欲言又止,想到什麼,不禁繼續道:“難道,他是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如果是……那麼這個樑少琛,簡直太可怕了……”
南宮曜凌脣角彎起一抹冷笑。
“不光你覺得他可怕,連我現在,都覺得他很可怕……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樑少琛了。”
南宮曜凌說完這句話,眼中,卻又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痛楚。
那痛楚很淺,很淡,幾乎是閃而過。
然而,劃在心裡,卻是一個深深的口子。
當初,那個和他兄弟情深,兩人一起吃喝玩樂,他去哪,都要叫着他。
他遇到什麼事,也不會瞞着他。
記得有一次他和他一起去酒吧,晚上他喝多了。
那時是夜裡十二點多,酒吧外人特別少,樑少琛扶着他準備上車,就有幾個人拿着長刀將他們兩人圍住。
一個人拿着刀子朝他砍過來,樑少琛爲了救他,直接伸出手抓住刀子。
鮮血從他的掌心流出來,南宮曜凌永遠忘不了風吹過時,吹到鼻尖的一陣陣血腥氣息。
是樑少琛的血。就在他的眼前不到十公分滴下來。
然後他轉身將他推進車子裡,對司機說:“先帶帝少離開!”
他將他推進車子裡,南宮曜凌整個人暈乎乎的沒反應過來,嚇破膽的司機已經戴着他開車匆匆離開了。
等第二天他醒過來的時候,樑少琛已經在醫院裡。
他一個人和七八個人博鬥,後來警察來了,那些人的目標本來也不是他,因此雖然他身上多處是傷,好在,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南宮曜凌去醫院看到他的時候,他頭上包的像糉子一樣。
竟然還能對他微笑。
依舊是他那見鬼的溫和而平淡的微笑。
那時,他還並不討厭他的笑。
他在他面前,是真正的兄弟,是可以爲彼此流血犧牲的兄弟。
而正因如此,也是他無數次挑戰他的極限,多次和小暖牽扯不清,他仍然能夠讓他活到現在的原因。
如果換作是任何一個男人,恐怕不知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所以現在,想到他處心積慮地設計自己,陷害自己。
南宮曜凌就感覺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