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雖然很大，但是空間畢竟還是有限。雖然只是小聲地議論，但是卻依然能夠引起別人的注意。
特別是馬子濤和秦浩。
馬子濤的《曲藝雜談》雖然一直都是吊車尾的位置，他也一向對這個名次看得很淡。但是這並不妨礙他也曾幻想過，他視爲孩子一樣的《曲藝雜談》能夠挺近收聽率前十！
就像是養孩子一樣，不管他長得如何，不管他成績如何，不管他多麼淘氣，不管他多愛惹禍，爲人父母的，都深愛着自己的孩子啊！
馬子濤對待自己主持的《曲藝雜談》也是一樣，不管它的收聽率多低，不管別人怎麼埋汰，它都是自己自己主持了幾十年的節目啊！
它怎麼能夠就這樣被砍掉呢？
馬子濤這時候很愧疚的看了秦浩一眼，渾濁的眼眶裡已經流出了一行熱淚。
昨天小秦老師寫的臺本那麼好，居然收聽率還是那麼低，真的是很對不起他啊！
秦浩這時候當然能體會到馬老師的感受，他也不禁緊緊地攥緊了拳頭。
同時他的心裡面也有一些懷疑，郭德綱的相聲在她原本那個位面可是經過了歷史和人民的檢驗，不可能在這個位面接受度這麼低啊！
哪怕光從昨天微薄上的討論情況來看，收聽人數也不可能太低啊！
他這時候揮了揮拳頭，用口型對馬老師說道：“前十！”
馬老師看到秦浩的口型，一開始也有點不相信，但是想到自己家人們的反應，很快就平復了有些悲觀的情緒，同時重重的點了點頭。
然而，這一幕卻被坐在秦浩對面的文靜看到了。
她這時候雖然是名義上的午間故事匯的主持人，但是直到現在電臺裡面播放的還是秦浩早就錄製好的錄音，這也讓她與秦浩的關係再次冷到冰點。
“切，一檔沒有聽衆基礎的深夜節目，還想進入到前十，真實癡人說夢！”
文靜仗着身後有人撐腰，在文藝頻道一項有些無法無天。甚至，就連張國棟也不得不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在之前錄取秦浩的事情上，他就已經得罪過那位老領導一次了。
對於她的話，不少人都是深以爲然的。爲了表示對她的支持，竟然也跟着小聲的附和起來：“就是，那麼晚了，人們基本上都睡了，你說的再好，沒人聽有什麼用？”
“嘿嘿，你說前十就前十，你以爲你是統計部的啊！真是好笑！”
“你往前一步，別人就要掉下來一步，你以爲開玩笑呢，從二十直接到十，吹牛逼也不看看地方！”
馬子濤的老臉漲得通紅，面部肌肉甚至微微顫抖起來。他這時候真的很生氣，他平時待人那麼和善，這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爲自己說話！
面對着會議室的一片嘈雜，最後還是張國棟聽下去了，大聲地制止了衆人的討論：“都給我安靜一下，現在是開會呢！誰特麼在說話就給我出去！”
見到領導發火，甚至還破天荒的爆了粗口，文藝頻道的工作人員頓時一凜，沒有人敢在小聲的議論什麼了，場面變得極爲安靜。
“第十名，整點娛樂播報。
第九名，評書連播。
第八名，音樂連連看。
第七名，小說新世界。
第六名，新音樂風暴。
第五名，話說天下。”
文靜這時候壓低了聲音，冷笑着說道：“第五名到第十名都已經宣佈完了，有曲藝雜談嗎，你不會認爲就你們那個破節目還能進入前三吧！”
馬子濤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同時也露出了一副釋然的表情：
“看來，我的節目這一次真的要被砍了啊！原本以爲有了小秦的幫忙，這次至少也能前進幾個名次呢，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
不過這樣也好，我也能安心的退休了。倒是小秦，真是個說相聲的好苗子啊！回頭我給給他寫封推薦信，一定要讓他進曲藝這一行！”
張國棟的聲音還在繼續：“第四名，娛樂播報。”
這時候，娛樂播報的主持人林宇這時候有些詫異地說道：“又退了一名，不會這麼菜吧？”
他之所以說又，是因爲，昨天娛樂播報呃收聽率剛被午間故事匯超過，心裡面有些不平衡。
“第三名，午間故事匯！”
要說臉色最難看的還得數文靜，她雖說現在算是午間故事匯的主持人，但是播放的卻還是秦浩的錄音。
如果說收聽了下降還則罷了，偏生這收聽率個人打了雞血似的呈直線上升趨勢，這讓她多麼坐蠟？
“誒，不對，好像我們的名次都下降了一位！”林宇這時候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有些震驚的看了秦浩和馬子濤一眼。
這時候，其他主播也都恍然大悟了起來：“還真特麼的是這樣，我說怎麼老覺得不對勁呢！”
“第二名，小涵零距離！”
張國棟的這句話引剛一落，原本已經恢復了安靜的會議室再次炸了。
“不是吧，小涵零距離可是咱們頻道的王牌，怎麼變成第二了？午間故事匯也變成第三了，還有什麼節目會這麼牛逼？”
“咱們頻道又開新節目了？”他這話還沒說完，那位男主播就閉上了嘴巴，因爲臺裡面已經很多年沒有開過新節目了！
“誒，那不對啊，那咱們的節目怎麼會都下降了一個名次呢？還有誰的節目名次沒有宣佈？”
這時候，太裡面衆人的都福至心靈般的生出了一個念頭，隨即也都是震驚的看向了秦浩。
“不是吧，一個吊車尾的節目居然能跨過二十名，成爲收聽率第一的王牌？”
“這……這……這尼瑪也太扯淡了吧！”
“行了，你別逗了，一個被砍掉了的節目還能煥發第二春？”
“我不信，我不信，這一定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文靜這時候似乎已經有些接受不了，不住的小聲嘀咕。
甚至，就連馬子濤本人也沒有想到這一點，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到是秦浩還是一臉淡然，不過他那不斷抖動的右腿似乎出賣了他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