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寒剛毅的眉峰皺起，聲音低沉：“僅僅是這一幕，不能說明什麼。”
“既然不能說明什麼，那你又爲什麼難受，覺得刺眼？”一針見血，徐晚琴哼清晰的捕捉到了肖墨寒的感情來，明明是那麼在意，那麼刺眼。
聽着徐晚琴的話語，肖墨寒不語，陷入在沉默間。
徐晚琴倒是也不強求於他的回答，只是冷漠的說到：“鄭氏原本不在邀請之列，你爲何擅自做主將他邀請了來？”
黑眸中，有了一抹閃爍，但很快便恢復了一貫的默然。
肖墨寒向徐晚琴解釋道：“我只是想讓您的壽宴熱鬧一些，所以廣發請帖，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嗎？”徐晚琴卻是不領情，冷冷的開口：“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爲鄭氏做的事情，竟然幫助他們，然道你忘記了鄭氏的鄭戩天對於當年的肖氏做的事情了？你非但沒有整垮鄭氏，反而幫助他們，你對得起你父親嗎？”
肖墨寒的心觸動了一下，提及父親，輪廓間是深深的冷寒。
但又帶着糾結，他知道鄭氏與何千夏的關係，是這段時間才知道的，所以，他不想去動鄭氏，甚至幫了鄭氏。
而對於何千夏，他從上次與何千夏鬧僵以後，再加上母親的施加壓力，更有父親仇恨的帽子頂在頭頂，肖墨寒於徐晚琴妥協了。
他心中有何千夏，但徐晚琴卻在另一邊看着他，讓他殘忍的對待何千夏，要讓鄭素心的女兒活在痛苦之中。
肖墨寒雖答應了徐晚琴，但是他始終是做不出來。
所以，這件事情便一拖再拖。
這也正是每一次肖墨寒與何千夏在一起的時候，很多時候他都是那麼的深沉，那麼的複雜。
因爲，他是那麼的矛盾，那麼的糾結，那麼的難以下決定。
而對於何千夏的那份心，讓肖墨寒想對她彌補一點，對於她的親人，也就鄭老，鄭氏幫助一些。
更是特意在今晚請來了鄭老，他知道，鄭老一旦見到呵欠，便會覺得何千夏像鄭素心，然後兩人之間會相認。
這是肖墨寒能夠幫助何千夏的，也是他能夠爲她所做的。
但這讓徐晚琴很不滿：“當年害你父親自殺的人，害肖家走向頹敗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不會讓他們的後代好過，可是你，你卻幫助鄭氏，更不忍對何千夏下手。”
“媽，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或許，時間長了，母親會淡了一些這些仇恨，會對於何千夏有些好的印象，會不再那麼的耿耿於懷。
兩邊，肖墨寒都不想傷害。
一邊是他所尊敬的人，一邊是他所愛的人。
掙扎了這些天，他心中是無比的痛苦。
“一個月的時間，讓她身敗名裂。”徐晚琴卻是沒有太多的耐心，而是冷冷的說，如同一種宣判。
肖墨寒沒有回答，只是沉默。
徐晚琴冷看了一眼肖墨寒，她更是殘忍的告訴他：“如果你做不到，選擇了讓她幸福，那下一刻，你將會親眼看到我從肖氏的樓頂跳下去，就如同當年你父親從肖氏的樓頂跳下去一樣。”
五指握緊成全，五官的線條冷冷如冰，更是糾結得痛，是一種歇斯底里的痛。
如此的，難以抉擇！！
沒有等待肖墨寒的回答，徐晚琴便轉身朝着樓梯處走去，她開口，已經是轉入了另一個話題：“先去參觀了畫展吧，早點舉行完形勢上的事。”
形式上的是？
肖墨寒的心苦澀不已，自己用心爲母親舉辦宴會，籌辦畫展，在她口中卻成爲了形勢上的事。
原本，在樓下大廳的時候，他見到母親對於何千夏的態度，雖然算不得親熱，但也不苛刻，不挑起矛盾，甚至帶了幾許平和。
卻不想，這都是表面，是假象，是母親不想引起何千夏的疑心。
倏爾，在徐晚琴走向樓梯的時候，肖墨寒又想到了什麼，他開口：“媽，顧亦凡怎麼會與你在一起？”
雖然，徐晚琴之前解釋過，是因爲畫。
但肖墨寒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聞得肖墨寒的問話，徐晚琴的腳步滯留在那一瞬。
沉默了幾秒。
下一瞬，她回頭看下肖墨寒，開口：“你對於何千夏的感情太深，而顧亦凡可以讓你們之間的關係矛盾化，剛剛在樓下的那一幕就是最好的表現。”
真是，用心良苦。
肖墨寒心中冷笑不已，母親的心中只有仇恨，只有算計，什麼時候想過他的感覺，
他的感情？
竟連他心愛的女人，她也不曾心軟過。
甚至，要使勁方法來拆散！
但，顧亦凡的出現僅僅只是如此嗎？真的只是如母親所說的那麼簡答？
肖墨寒的眼中泛出疑惑，在想着什麼，閃過複雜的情緒。
這看在徐晚琴的眼裡，讓她有些着急的開了口：“好了，先下去吧。”
彷彿，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纏。
有些，掩蓋的痕跡。
肖墨寒雖心中略有疑問，但也沒有再問。
而往樓下走，走了兩步之後，徐晚琴又回頭，看向肖墨寒，她開口：“墨寒，我知道在何千夏的這件事情上，你很爲難，也很心痛，甚至都捨不得，但對於肖氏的恨，你父親的仇，這些都是我不能忘記的仇恨，也是你不可以忘記的，一切，都要以大局爲重啊。”
難得的，是她語重心長的話語，帶了幾許理解，帶了幾分關心。
但，最終的話語卻依舊是她所希望的，是她所想的。
是不容半點選擇的！
而說完這句話以後，徐晚琴便朝着樓下走了去。
後面，肖墨寒緊跟其後。
從來，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只有在徐晚琴面前，顯得是那麼的低小，落寞。
在步入大廳的時候，何千夏迎了上來，明顯看到肖墨寒眼中的那抹落寞，孤涼，心中的情緒無限擴散。
而在徐晚琴的吩咐下，宣佈了畫展開幕，一行人跟隨着去了畫展。
畫展經過精心準備，那自然是成功的，亦是讓人驚喜，讚歎的。
而最爲讓人驚歎的則是這畫展都是出自於何千夏的手，而且她就是背後的林靜。
林靜，這個名字在業界一直是頗有名聲的。
而出自於她手下的畫，更是讓人驚喜，驚歎。
再加上林靜的名字聽入人耳，卻未見得其人，這更是讓人引起了無限的好奇。
在今晚這場畫展上，何千夏無疑是成爲了焦點人物。
而徐晚琴看着那些畫，彷彿陷入進了什麼世界中一般，帶了許多複雜的情緒。
甚至，有那麼一瞬，她都是透過畫展在看着什麼，想到了什麼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