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這樣的人!?
顧寒默愣了下——我是什麼樣的人?
自己見泉心沒地方睡,好心邀請她到自己那邊去睡;她不領情也就算了,怎麼還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泉心則是無比警惕看着顧寒默,心裡更是把顧寒默鄙視了十七八遍:“都說蠻荒武府的顧府主爲人正直、不近女色,現在看來,人言真的不可盡信啊!這顧府主,打一見到我起,兩眼珠子就沒離開過我;現在更是直接說出瞭如此無禮的要求,實在是孟浪之極——哼,我倒要看看,這顧府主還要說什麼;他要是敢強來,我就算是死,都不會讓他得逞的!”
現在,在泉心眼裡,顧寒默就是一個權勢大得讓她無法反抗的色魔。
“只是,我要是就這樣死了,我豈不是無法完成師父復興十六絃派的遺願了……”泉心不是怕死,怕的是,十六絃派不能得以復興,“要是早知道顧府主是這樣的人,要是早知道會碰上他,我說什麼也不來蠻荒武府避難啊!現在,可真的是……羊入虎口啊!”
就這樣,顧寒默一臉疑惑地看着泉心,泉心一臉警惕地看着顧寒默。而知道雙方誤會點在哪裡的徐銘,則是笑不能笑,說又不能說;只能憋着,看倆“女人”在那裡乾瞪眼。
好一會兒,顧寒默才忽然醒悟——等等,我現在是男人身份啊!
顧寒默終於知道自己的一番好心,問題出在哪裡了——自己現在是男人啊,讓泉心去自己那裡睡,不是赤果果的輕薄之舉嗎?
“我暈,我今晚是怎麼了,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都忘記自己現在應該是男人身份了!”顧寒默一陣無語。
“泉心姑娘,我想你可能誤會了!”顧寒默連道,“我那邊有客房上百間,你過去隨便住好了!而且,住在我那裡,再安全不過;就算是飛雲國皇帝,都不敢來查!”
泉心聽得有些心動,但還是不無警惕。
徐銘故意乾笑兩聲:“放心吧,顧府主不是那樣的人!”
說完,徐銘又在心裡補充了兩句——就算顧府主有心思把你怎麼怎麼樣,她也沒那設備啊!
泉心想了想,也是,顧府主如果真對自己有什麼不軌的想法,以他的身份和實力,根本沒必要跟自己多說什麼。
“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泉心暗暗羞愧。
看着顧寒默帶着泉心離去,徐銘長舒了一口氣:“總算走了!女人,就是麻煩!——不過,今晚顧寒默好像有點奇怪啊,神神叨叨的!”
神神叨叨?
其實不是徐銘這樣覺得,就連顧寒默自己,都覺得自己今晚神神叨叨的。
而且,也不知爲何,顧寒默總想把泉心從徐銘身邊拽走;好像這樣做了,她就會舒服不少。
等倆女人從視野內消失,徐銘“砰”地一聲關上了門,然後進了自己的臥房,倒頭就睡。
這個世界裡,不乏修煉勤奮之輩,連晚上都不願意睡覺,而是要用來打坐冥想。但顯然,徐銘完全沒這個必要。
徐銘巴不得自己能一覺睡上一個月,這樣,等他做幾個美夢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先天高手了。
不過,徐銘纔剛剛躺到牀上沒多久,敲門聲又響起。
“又誰?”
剛剛脫了褲子的徐銘,鬱悶地提上褲子。
開門一看:“顧府主?你怎麼回來了?”
眼前的顧府主微微愣了下,然後才道:“有點事情單獨跟你說。”
“請講。”徐銘一邊說着,一邊讓開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就不進去了,我長話短說。”顧府主道,“雲起老人,你聽說過吧?”
“當然聽說過。”
雲起老人,是飛雲國一百多年前成名的人物,應該是那個時代的飛雲國第一高手;甚至連飛雲國國都,都因他而命名爲“雲起城”。只不過後來,雲起老人似乎受了重傷,便銷聲匿跡了許多年;直到十年前,才重新出現。
這幾年,雲起老人也是深居簡出,難覓其蹤。
“雲起老人的年紀,已經快到兩百歲。而他,一直都沒能突破先天,跨入更高境界,所以……”顧府主道,“雲起老人的大限,快要到了!”
先天武者的大限,是兩百——只有死得比這個年紀早的,從沒死得比這個年紀晚的。
顧府主繼續道:“最近幾天,雲起老人突然開始尋找傳人,看來是想傳下傳承和衣鉢了!你懂這意味着什麼嗎?”
徐銘心中的第一反應竟是——意味着好多遺產!
首先,雲起老人是個獨行者;其次,雲起老人是曾經的飛雲國第一高手。而要知道,獨行的高手,是最有錢的;因爲他們自己賺錢能力很強,又不需要養家餬口。
“你天賦出衆,如果願意拜師,雲起老人沒道理不選擇你!”顧府主道,“所以,我打算讓你現在啓程,連夜去拜訪雲起老人!”
徐銘想了想:“可是,我不想拜他爲師啊……”
拜師,固然能得到不少好處,可同時也意味着一份責任。如果師父有什麼要求,那身爲徒弟,是要盡力去完成的!
以徐銘的性格,若是拜了雲起老人爲師,然後雲起老人一命嗚呼留下了什麼遺願,那徐銘肯定會竭盡全力去完成的——徐銘可不想爲了點遺產,就擔上一份遺願。
“不想拜師,爲什麼啊!”顧府主連道。
“我和雲起老人,素不相識。而這個時候去拜師,感覺又是衝着他的遺產去的,太功利了!”徐銘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傻啊!功利有什麼關係呢?據我所知,雲起老人的財富驚人非常,甚至連上品玄石都有!”
一顆下品玄石,就相當於十萬兩黃金;上品玄石的價值,更是不可估量!
只是,徐銘忽然感覺自己有點不認識眼前這顧府主了:“這真的是顧寒默嗎,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對啊,我以前探查過顧寒默,她絕不是這樣的性格啊!”
顧府主見徐銘沒說話,還以爲徐銘動心了,連趁熱打鐵:“事情宜早不宜晚,我把雲起老人的地址給你,你趕緊去拜訪吧!”
不對!
徐銘越發感覺不對。
剛纔顧寒默過來的時候,不是還提醒自己不要離開武府嗎;怎麼現在,又感覺是故意把自己往外攆似的?
“到底咋回事?”
徐銘看向顧寒默。
顧寒默的臉龐、身型還是那麼熟悉,可徐銘卻總感覺陌生。
“這真是顧寒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