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出那位姜芸祖先的事蹟詳細看,她在一次除魔之中,與鬼谷子相識,兩人引爲知己,姜芸在鬼谷內住了七天七夜,與鬼谷子坐而論道,天文地理,無所不談。
姜芸離開之時,鬼谷子喟然嘆息,送了她一隻燭臺,說夜深人靜之時陪她讀書。
這滿滿的姦情是腫麼回事?
我祖先姜芸姑娘居然在鬼谷住了七天七夜,期間發生點什麼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我想起一些古畫上所畫的鬼谷子畫像,長得實在是有點有礙觀瞻,我這祖先也實在是太重口味了。
不過嘛,雖然長得不好看,但人家有才啊。
這位姜芸祖先後來嫁給了一位魏國的貴族,生了四個孩子。在那個時代,婚前那啥,結婚離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等等,現在不是關注八卦的時候。
我微微眯起眼睛,鬼谷子曾送給姜芸祖先燭臺,我那間雜物間裡,似乎有一隻青銅燭臺,上面早已經佈滿了銅鏽,被我隨手丟在角落裡,爬滿了蜘蛛網。
不會是……那個吧?
我居然把戰國時代鬼谷子的燭臺,當成垃圾亂扔,暴殄天物啊。
周禹浩低聲跟鄭叔說了些什麼,鄭叔走後,他走過來,壓低聲音說:“小琳,華山派也不能完全信任,爲了殺死飛僵,他們很可能會犧牲你。”
我苦笑了一聲:“這個飛僵如果晉升成爲旱魃,死的人會數以萬計,和那數萬人比起來,我這條小命,根本算不了什麼。”
周禹浩臉色沉下去,抓着我的雙肩,說:“在我心裡,即使整個世界的人都死了,我也要你活着。”
我繼續苦笑,現在他只是個鬼魂,孑然一身,我是他唯一所所擁有的,他自然能夠這麼說,但他一旦復活,就是周家的繼承人,肩上承擔着家族的重擔,到時,這句誓言,不過就是一句空話。
但我還是點了點頭,對他說:“我相信你。”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先休息一下,我來給你守夜。”周禹浩低頭在我頭頂吻了一下,在臥室的沙發上坐下,我合衣睡下,看着窗外的月色,心中卻有些淒涼。
我漸漸閉上了眼睛。
忽然,我發現我手中提着一柄桃木劍,正在一座廢舊的古老大宅子裡斬殺鬼魂,那是一隻厲鬼,幻化作美人的模樣,經常在這裡引誘過路的人,將路人帶到老宅後面的閣樓裡,然後將人殘忍殺死。
那厲鬼十分厲害,我與它打得天昏地暗,手段用盡,纔將它斬殺,此時我已經是精疲力盡,跌跌撞撞
地坐在老宅的角落裡,渾身都是血。
就在這時,幾個村民衝了進來,手上拿着鋤頭、釘耙等武器,一看到滿身血淋淋的我,就高聲叫了起來,說我就是作惡的厲鬼,要將我燒死。
我傷得很重,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對我舉起了屠刀。
“住手!”一聲怒喝,村民們停下了動作,紛紛讓到一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步走來。
那個男人穿着一件鎖子甲,頭上戴着頭盔,披着一件紅袍,身後跟着兩個士兵,氣質非凡,威風八面。
男人看了我一眼,說:“這明明是個活人,怎麼說她是厲鬼?”
說完,他過來將我橫抱而起,低聲溫和地說:“別怕,我帶你去療傷。”
我猛然從夢中驚醒,聽到外面一陣嘈雜。
居然是個夢?
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外面出了什麼事?”我問周禹浩。
周禹浩來到窗邊,將窗簾挑起,我往外面一看,無數的白毛殭屍將整座別墅圍住,那些殭屍全都穿着普通衣服,看起來像是這一帶的村民。
我心中發冷,飛僵咬了村民,村民中了屍毒,身上長出白毛和爪子,屍變成了白毛殭屍,這才一兩天,他居然就繁衍出這麼多白毛殭屍。
那些白毛殭屍爭先恐後地往前衝,撞在那些紅線上面,紅線亮起紅光,殭屍們渾身被腐蝕得滋滋作響。
華山的道士們奮不顧身地衝出去,與那些殭屍戰成一團,一時間黑血四濺,斷肢橫飛。
忽然,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現在白毛殭屍之中,手中仍然提着那柄斧頭。
忽然,他一個閃現,來到了其中一個正奮力殺敵的華山道士面前,一斧頭劈下去,直接將對方給劈成了兩半。
鮮血噴了他一身,但是一碰到他的身體,就被他的皮膚給吸了進去。
他又一個閃現,來到另一個道士面前,那個道士都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斧頭從頭頂砍下,一直砍到了下陰,從中間給生生砍成了兩半。
飛僵所過之處,一片血腥與恐怖。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四道穿着灰色道袍的道士出現在四周,飛僵步子一頓,低下頭一看,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陣法之中,四周插着八面旗幟,四個道士站在乾、坤、坎、離四個方位。
四人手中結着法印,高聲唸誦咒語:“冥冥三清御尊,一斷人有路,二斷鬼無門,三斷邪師路,四斷災瘟五廟神,五斷巫師邪惡路,六斷吾師有路行,自從老師斷過後,人來有路,一切邪
師邪法鬼無門,踏在天羅地網不容情,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心中一震,這是天羅地網咒!
話音一落,天空中忽然降下一道大網,朝着陣法之中壓了下來。
飛僵被困在陣法之中,一動也不能動。
這時,李掌門出現了,手中仍舊拿着那尊白虎方寸印,大喝道:“孽畜,納命來!”
說罷,方寸印從天而降,狠狠地砸在飛僵身上,四周陣法轉動,強大的力量開始在陣法內攪動,飛僵仰面怒吼一聲,身軀寸寸崩裂。
我有點不敢置信,堂堂一個飛僵,就這樣被除掉了?
華山的實力有這麼強嗎?
就在這時,我突然察覺到一股危險,回過頭,頓時大驚失色。
飛僵出現在周禹浩的身後,他還沒反應過來,斧頭便從他的右肩膀砍入,橫劈過身體,一直砍到了他的左邊小腹。
“不!”我瞬間崩潰,拼盡全力一聲尖叫,渾身所有的力量都化作了這一聲獅子吼,朝着飛僵鋪天蓋地而去。
周禹浩身軀被砍,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回過身,朝着飛僵胸口插入了一根銅釘。
飛僵悶哼了一聲,將周禹浩生生撕成兩半,朝兩邊扔了出去,然後生生受了我這獅子吼的一擊。
這一擊,居然只讓他的步子稍微頓了頓,然後迅速朝我衝來,抓住我的肩膀,我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再加上過度消耗靈力,黑暗崩塌,生生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好像有水滴在臉上,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我好像在一座廢棄的廟宇之中,四周很暗,依稀能夠看到只剩下半截的佛像。
我想起自己是被飛僵帶走的,頓時覺得渾身發冷,他怎麼沒有殺我?
對了,他說過,不會讓我死得那麼容易。
他想要怎麼折磨我?
我跑到門邊,想要開門跑出去,卻發現無論我怎麼拼命用力,都無法將門打開。
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我的手腕上戴着一根鏈子,鏈子上墜着一顆黑色的珍珠。
這珍珠或許是在飛僵身上久了,沾染了濃重的屍氣,如果一般人戴了,陽氣受損,百病纏身,用不了多久就會一命嗚呼。
我連忙將鏈子取下來,正想扔,突然想起,這鏈子不會是姜珍孃的東西吧?我忍不住輕輕撫摸那顆珠子,這珍珠足有拇指大小,真配得上珠圓玉潤這個詞,如果除去了屍氣,拿出去賣的話,上百萬是不成問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