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僂老頭望着蒼穹引下的巨大雷電,驚駭道:“這是混沌雷電,是天道在交織法則。難道那片區域有人在渡劫,衝擊天道秘境?”
老頭目光凝重看着那片虛空,直到混沌雷電徹底消散,才搖搖頭,眉宇舒展道:“那並不是天劫,而只是一縷混沌溝通了天道法則而已。嗯?那裡是那小畜生消失的位置——”
佝僂老頭臉色一變,瞬間飛射而去,消失在一望無際的黑影之中。
而此時,地底洞穴之中,太極圖衍化出宇宙混沌雛形,如一張大幕,籠罩在甄如幻的陰陽二神上。
陰神和陽神在大幕的包裹下,漸漸融合起來。
突然,陳羽魂絲一動,震驚道:“不好,那老頭正向這裡急速趕來。”
“嗤!”陳羽嘴角溢出一絲血跡。正在全身心控制混沌大幕的他,由於分心,被混沌雛形震傷。
“生死有命。”
陳羽冒出這個念頭,焦躁的內心立即平靜下來,顫慄的混沌大幕再次泛出五彩光輝,有條不紊融合着甄如幻的陰陽二神。
一道道天道法則交織,蘊育着陰陽二神,“生”的氣息,從甄如幻的倩影中緩緩流淌起來。
陳羽的魂絲在混沌天幕中游走,與混沌進行着原始的交互,他感知着混沌之中的天道法則,像個飢不擇食的餓漢,拼命允吸着營養。
神魂宮中,散發着神聖的光澤,那是神魂晶壁壘在吸取到天道法則後產生的光輝。
只是陳羽的境界實在太低,如入寶山而空回,能真正被自己領悟吸納的天道法則少之又少。但即便這樣,他也開了修道界先河,成爲修道界第一個能在亙古秘境吸納天道法則的人。
“呼。”陳羽吐出一道真氣,無數細密的法則全被他吐出,僅有細微的零碎的法則被吸納,烙印在神魂之中。
“這應該就是朱前輩所說的天道奧秘吧,果然奧妙無窮,令人生畏。我雖然只能吸納細微的碎片,但也受益無窮。”
陳羽再次沉寂下來,魂絲控制着混沌天幕,心神灌注其中,進行着最後的融合。
他雙手再次合一,源源不斷提供着真氣,爲混沌天幕提供補給。
“轟!”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小畜生,你難道以爲躲在地下,老夫便不能發現你了麼?”
地面上,那塊巨石被佝僂老頭一口氣吹得粉粹,剛纔的爆炸聲正是由此石發出。
一道陽光從洞口射下,照亮了小半個洞穴。
不知什麼時候,天已大亮。陳羽心與天道合一,竟然連佝僂老頭進入魂絲範圍內也沒有感知到。
此刻,他依舊紋絲不動,不爲外界影響,操控着混沌天幕,進行着最爲關鍵的一步。此步驟一旦分心,則滿盤皆輸。
“啊!”佝僂老頭突然淒厲一聲慘叫,瞬間從洞內彈射而出,慘叫道:“小畜生,居然在洞內放了這麼多五行之火。”
洞外,佝僂老頭上躥下跳,不斷驅除着身上的五行之火。蓬亂的灰白頭髮被五行之火燒去了大半,像是做了個免費的離子燙般。
而那對原本有點仙風道骨的長眉,也被燒掉了一邊,獨留半邊眉,配上他那佝僂身材,實在滑稽之極。
老頭蹦蹦跳跳哇哇直叫,不斷咀咒着陳羽這個始作俑者。
過了片刻,佝僂老頭撲滅了身上最後一縷五行之火,面目可憎飛到洞口,雙手凝結法印,猛地向下按去。
“轟轟!”
整個大地都顫慄起來,以老頭爲中心,方圓一里的地面都坍塌下去,氣勢恢宏,驚世駭俗。
“小畜生,老夫要抽你魂魄,煉成魂魄法器,把你的身軀磨成血泥。”佝僂老頭怒吼道。
洞穴中,陳羽已經進入一個奇妙的境界,外界一切不入法耳,周身空靈,把甄如幻的最後一縷陰神徹底打入肉身之中。
“陳羽,謝謝你。”
神魂之中,突然傳來甄如幻有如天籟般的聲音。似仙女撫琴,動人心絃。這是陳羽從未聽過的天籟之音,令他陶醉,着迷。
“你是甄如幻?”陳羽有些不確定迴應道。
陳羽的印象中,甄如幻的聲音雖然動聽,卻冰冷無色,少了一絲空靈,多了幾分凡俗氣息,雖然依舊絕塵,卻不像現在,完全不染塵埃。
聲音再次恢復往昔,甄如幻聲音清冷道:“是我。陰神離開肉身太久,我還需要一些時日重新融合,還有煩你把我收入法量空間珠中……”
甄如幻再次陷入沉寂。
陳羽看着滿地狼藉的洞穴,不再猶豫,妥善安放好甄如幻,便一頭扎入暗流洶涌的地底暗河中。
“你這個老畜生就慢慢找我吧。”
陳羽隨着暗河浮浮沉沉,陷入了寂靜。這幾日爲了拯救甄如幻,他吸納了太多東西,尤其是混沌雛形交織的天道法則,令他受益無窮。
一艘掛着風帆的貨船乘風破浪,駛在九曲大江中,船上傳來喧囂的嘈雜聲。一位水手靠在欄杆上,左擁右抱着兩位豐腴的熟婦,望着前方道:“馬兒馬兒四條腿,大海大海全是水……”
他一雙粗糙的大手分別揉捏着兩位熟婦的豐臀,捏的兩位熟婦嬌喘連連。
“官人,這是九曲江,不是大海。”熟婦嬌嗔着。
突然,另一位身材豐腴的熟婦拍着波濤洶涌的胸脯,指着正前方,驚呼道:“官人,江中有具屍體。”
熟婦尖叫一聲,立即驚動了船上許多人,衆人紛紛朝江中望去。
“拉帆、拉帆……”船上一陣喧譁。
幾位水手跳下貨船,朝那具“屍體”游去——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民風淳樸,要放在陳羽那個世界,不開足馬力衝過去就算好的了。
那位捏着熟婦豐臀的粗獷水手動作最爲迅速,很快便把陳羽救了上來,大喊道:“還有氣,活的。”
粗獷大漢暗暗碎了句:“媽的,白撈了,居然是個活的,本來還想摸一把,看能不能解決晚上的快活錢。”
“咳咳……”陳羽故意咳嗽了兩聲,拍了拍身上的水跡,揚着人畜無害的微笑,感激道:“多謝大哥救命之恩。”
粗口大漢自嘆晦氣,吹鬍子瞪眼道:“我說小兄弟,你屁事也沒有,裝什麼死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