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九世仇”,是指九世輪迴,世世結仇,轉世九次,便結仇九次,是仇恨的極致。修道界,都以九世仇爲仇恨的極致。
陳羽怔了怔,還是頭一次聽人說起與自己有九世仇,不由凝視着蘇清影,微微一笑道:“既然在下與姑娘有九世仇恨,這世再逢,是爲緣分。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我們就借這世,共同化解這九世仇恨如何?”
他纔不相信什麼狗屁九世仇恨呢
。
“絕無可能!”蘇清影神色一變,瞬間出手。
這一掌,蓄勢待發,看似緩慢,卻剎那間便已到了身前。
“不好!”陳羽心中大震,瞬間暴退。
但對方的境界實在太高深,遠不是陳羽現在可以抗衡的。也許,只有姜肅離在此,方有一拼的可能。
七年過去,她的變化怎麼就這麼大?即便陳羽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蘇清影的陽神之身,但也沒料到竟然會對自己出此重手。
“砰!”
就在危難關頭,一尊蒼老的身影從陳羽背後顯露出來,抵擋住了蘇清影這一掌。
“老祖宗!”九位嫡子看到眼前老者,個個神色動容。
這可是徐家活了數千年的老古董,活化石級別的人物。
“徐未老!”
蘇清影皺了皺眉,凝視着徐未老,冷冷道:“徐家戰力第一人,徐未老!”
徐未老把陳羽護在懷中,凝視着蘇清影。疑惑道:“姑娘認識老朽?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師從何派?”
徐未老一掌之下,已經試出蘇清影的深淺。原本以爲此女最多不過天道中期的修爲,但一試之下,才知對方的實力如淵如域,深不可測。
“徐家弟子,速速離開物華寶闕。”徐未老長嘯一聲,放下陳羽,傳音道:“老朽只能保你一時片刻,立即出了聖地。一路向西。前往秦國。讓玄孫徐溫良與你一道。”
陳羽意識到當下情形的不妙,點點頭,立即退身出去。
蘇清影凝視着陳羽退去的背影,皺了皺眉道:“徐老。莫非你以爲這樣就能救下他一命?我奉義父之命。前來緝拿他。爲了你徐家不朽的傳承,我勸你三思而後行。”
徐未老皺了皺眉,此女表現出來的氣勢實在太強大了。不得不令他重視。
“你義父如何稱呼?”徐未老疑惑道。
“呲鐵妖王。”蘇清影淡淡道。
“呲鐵妖王?”徐未老身形一震,一臉駭然道:“你就是當年持七彩蓮花法寶,傳入天盡羣山的人族女子?你既然是人族修士,爲何要拜妖族爲父?”
“頑固!”蘇清影喝斥一聲道:“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了?出招吧!”
蘇清影體內飛出一朵七彩蓮花,每一枚花瓣都異常璀璨,光彩奪目。
她突飛而起,飛上七彩蓮花,盤膝其中,如一尊自在菩薩。
霞光閃爍,整座大殿,都被這聖潔的霞光包裹。
徐未老沐浴在這霞光之中,感覺體內的魔氣、污垢,都被洗滌淨化了不少。
“不好!”徐未老突然一震,身形暴退,體內真氣飛出,凝成一個一丈來巨的真氣罩,把他護在其中。
等到做完一切,殿中早已人去樓空,哪裡還有蘇清影的身影。
“糟了!”徐未老心中一驚,立即撕裂虛空,朝蘇清影追去。
一連數次撕裂虛空,當徐未老趕到聖地以西數千裡外時,只見虛空中,徐溫良盤膝而坐,佛光璀璨,陷入昏迷之中。
“嗡!”
徐未老一聲長嘯,凝音成勁,震盪神魂。
徐溫良從昏睡中驚醒過來,看到徐家老祖宗,立即神色大變,驚呼道:“老祖宗,陳羽大哥被那妖女擄走了。”
“知道了。”
徐未老嘆了口氣,掐指算了算,神色狐疑道:“此子擁有大福祿,以老夫的境界,也算不出他的福禍,看來只能吉人天相了。走吧,回聖地。”
“不行!”徐溫良目光堅定道:“老祖宗,陳羽大哥被抓,可能九死一生,我們必須要把他救回來。還請老祖宗施加援手。”
徐未老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那女子的對手,看來,有必要讓澹臺世家知道這個消息了。”
徐溫良神色一怔,繼而目光執着道:“既然老祖宗不願出手,那玄孫只好親自營救了。”
徐溫良說罷,大步一踏,瞬間去了數裡。
“回來!”
徐未老大手一抓,瞬間把徐溫良攝入手中,神色凝重道:“你是法佛轉世,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無妄菩洲的神僧過來興師問罪,徐家怎麼交代?既然你執意要救他,老祖宗就聯繫一下幾位老友,去阻攔一二。”
“多謝老祖宗。”徐溫良大喜過望。
“速速回去,在本尊未回之前,不得踏出聖地半步。”徐未老沉聲道。
“聽命。”徐溫良轉身便走。
徐未老看着徐溫良消失的背影,嘆了口氣道:“也不知此次這麼做,到底對還是不對。”
他轉身消失在虛空中,尋他的老友去了。
而在燕國邊境,離秦國三千里外的某個小鎮,蘇清影帶着陳羽,進入城中,來到一家小客棧。
進入客棧後,蘇清影要了一間廂房。
沒錯,是一間廂房,不是兩間。而且所要的廂房,並非那種有兩張牀鋪的套房,而是隻有一張牀鋪的那種。
“蘇清影,這樣不好吧?”陳羽進了廂房,望着如仙子般的蘇清影,嘴角含笑道:“我們之間,還沒好到大被同眠的地步。”
“你想多了。”蘇清影掃了陳羽一眼,語氣淡淡道:“我睡牀,你站在牀頭。”
“啊?這麼殘忍?”陳羽故作驚訝狀,一臉無辜表情道:“你怎麼能忍心我站着?再說了,你晚上睡覺不脫衣服嗎?我站在旁邊,多不方便?”
“那你睡牀鋪,我站着?”蘇清影淡淡道。
“好啊,好啊!”陳羽心中一喜,連連應聲道。
“你只要敢睡牀鋪,我倒是沒有意見,只怕你一躺下,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蘇清影語氣淡淡,清冷不已。
但語氣中的攝人氣息,卻令人爲之顫慄。
這位女子,也太令人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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