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
張恆是個行動派。
他的福源不夠,找不到奇珍,但是他覺得雲凌志可能會行。
只是他跟雲凌志的關係一般般,也沒有自己去找的想法,左右想想,這件事可以讓劉武去辦。
“張恆?”
作爲崔敏的(核心追隨者),劉武並沒有亂跑。
他和敏王社的其他成員一起,守住了峽谷外的幾個山頭,就像一些遊戲中,比較強勢的公會霸佔練級點一樣,不讓別的人來這裡採摘靈草和靈藥。
張恆趕到的時候,劉武正指揮着一羣人給大家做飯。
人是鐵,飯是鋼。。
作爲低級修士,也沒有吞雲吐霧的手段。
敏王社這次進來了上千人,劉武便自告奮勇,擔任了後勤主管。
讓兄弟們吃一口熱乎飯,別總吃聞到味道就想吐的辟穀丹強。
“你這可以呀。”
“也不用自己漫山遍野的去採藥,樹底下一坐,吃着西瓜,指揮別人就把活幹了。”
張恆一眼掃過。
雖然他也是敏王社的一員,可這些人他大多不認識。
不過這些人好像認識他,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小聲議論着:“他就是張恆嗎?”
“好像是啊,你們看劉哥笑的多甜。”
“別搞笑了,外門第一煉丹師,跟我說話,我也能笑的這麼甜。”
“還是劉哥有面子,跟誰都說得上話,咱們就不行了,路人甲一個,完全是充數的。”
“你快得了吧,劉哥很差嗎?咱們這一屆的年終大比,劉哥拿了第十七好不好,三萬多人拿十七,除了那幾個頂尖的,
往下也就是咱劉哥了。”
張恆側耳聽去。
發現劉武的形象在這羣人眼中還很高大。
也是。
他的眼光高, 平日裡連雲凌志和崔敏都不在意。
但是在普通弟子眼中, 崔敏和凌雲志已經是神一樣的存在, 難以觸摸。
劉武雖然比崔敏和凌雲志差一點,卻是他們能接觸到的最高存在。
比較一下,就像某某公會中, 衝鋒陷陣,戰力很高的高戰元老一樣。
普通玩家接觸不到會長這一級別, 在他們眼中, 劉武這樣的高戰元老已經是非常非常厲害的存在了。
“找我有事吧?”
劉武將張恆帶到一旁, 還讓人拿來了兩塊西瓜:“嚐嚐,我媽讓人從家裡帶來的, 可甜了。”
張恆也不拒絕。
一邊吃,一邊開口道:“有件事得麻煩你,峽谷西南方向三百八十里處, 疑似有奇珍現世, 明早之前, 讓雲凌志知道這個消息, 沒問題吧?”
“沒問題。”
劉武也不問緣由,滿口答應下來。
“瓜不錯, 下次家裡再給你送的話也給我拿幾個去。”
張恆沒說劉武幫他辦這件事,回頭給他多少好處之類的話。
那樣說太俗。
回頭劉武真拿着西瓜去洞府看他,張恆還能讓他空着手回去嗎。
“劉哥, 張恆找你啥事啊?”
張恆一走。
劉武一去,一幫人就把他圍住了。
“去去去, 瞎打聽什麼。”
面對普通弟子的詢問。
劉武往樹底下一坐,那也是大哥風範十足。
“追, 快追!”
張恆騎着木馬,優哉遊哉的往回走。
走到一半, 聽前面吵吵鬧鬧。
起初他還以爲有老弟子在攔路搶劫,結果下一秒,深林中衝出一頭靈鹿。
“靈鹿往西跑了。”
伴隨着吆喝聲。
幾百人從密林中衝出來,追着靈鹿,一溜煙的跑沒了。
“造孽啊!”
張恆看的微微搖頭。
對瑤池仙府的弟子而言,秘境降臨是大自然的贈予。
但是對這些原本生活在秘境中,安然自得的靈獸與異獸來說, 動輒成百上千,猶如蝗蟲過境一樣的外門弟子,簡直是滅頂之災。
就算你是金丹境的異獸,也扛不住幾百個築基境弟子的聯合。
要是你連金丹境都沒有。
不好意思, 就像剛纔的那頭靈鹿一樣,幾百個練氣弟子追着你,新媳婦都沒這麼搶手過。
“奇門甲法,開。”
回到自己佔據的樹洞前。
張恆右手一劃,打開了由藤蔓護持的樹洞。
張一桐蹦蹦跳跳的從裡面出來,先往木馬上搓了兩把,隨後才一臉興奮的向張恆問道:“看到劉武他們沒,他們過得怎麼樣?”
“敏王社上千人聚在一起,佔了八座山和一大片樹林。”
“我去的時候,大家正熱火朝天的挖寶呢,一些修爲高的弟子十人一組,組成了巡邏隊,走單幫的獨行俠,不等靠近就被趕走了,可霸道。”
張恆將自己看到的說了一下。
張一桐感嘆道:“相比散人弟子,敏王社有大姐大照顧, 就是最普通的外圍弟子, 也比其他人幸運的多。”
“不管崔敏是因爲什麼目的,將這些人聚在了一起,無數年後回想起來, 今天依然是他們很多人的高光時刻吧。”
敏王社的過半成員。
都是當年進入山門時的同一艘飛舟上的弟子。
其中一些, 跟張一桐也有交情。
這些人資質各異。
其中有一些,肯定熬不過兩年後的篩選,修爲不夠只能灰溜溜的回家相夫,教子,成爲組成整個瑤池域的基石。
幾十年後。
當這些人老了,成了別人的父母,甚至是老祖。
回想起來,與家族後輩說起今天,或許也是眉飛色舞,道一句:‘老爸當年,追隨過跟着崔家的大小姐,大小姐領着我們在秘境中橫衝直撞,直接包下了十幾裡的領地,在領地內,所有的一切靈草,靈藥,只有我們能採,別的人來一個打一個,就是比我們高几屆的老弟子,也得繞着我們走。’
“真羨慕崔敏。”
“資質好,背景高,跺跺腳,外門都得顫兩顫。”
張一桐兩眼放光:“有些人天生就該成爲焦點,活成同齡人間的傳奇,我要是也能這樣就好了。”
說完,偷偷去看張恆。
張恆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想也不想的搖頭:“你看我也沒用,我是閒雲野鶴,等幫你改變資質之後,你就是準備創建個什麼勢力,也別想我會出功出力。”
“狐假虎威一下總行吧。”
張一桐拉了拉張恆的衣服:“你看宗門中的那些真傳弟子,哪個不是出入成羣,拉幫結派,總不能,當你成爲真傳弟子之後,連個跑腿的人都沒有吧。”
說到這,少有的正經起來:“劉武雖然善於鑽營,可他畢竟是外人,你就算把他扶持起來,也不放心什麼都交給他去做吧?”
張恆有些意外的看了張一桐一眼。
可以啊。
近朱者赤。
在他身邊待久了,大小姐好像學聰明瞭。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這樣吧,到時候你要是能折騰起來,我勉爲其難,可以幫你訓練一批煉丹師。”
張恆想了想說道:“要是我能訓練煉丹師,真傳之位也就十拿九穩了。”
瑤池仙府之中,唯有真傳弟子,才能初步接觸到核心仙法。
其他人,修煉的都是災變紀元之後,由第一批從瑤池秘境中得到傳承,成仙作祖的人後續開創出來的法術,並不是瑤池仙經。
張恆猜測。
真正的瑤池仙經,應該屬於金仙一級的功法。
哪怕做不成大羅金仙的本命法,也能讓太乙金仙受益無窮。
放在他身上,更是觸類旁通,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上好修行糧資。
從長遠來看。
光是這一門仙法,這方世界就沒有白來。
更何況,這方世界傳承衆多,類似瑤池仙經這樣的傳承還有不少。
夜...
張恆一句幫着培養一批煉丹師。
張一桐晚上就興奮的輾轉難眠了。
一旁打坐。
看着不斷傻笑的大小姐,張恆雖然沒問,也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不外乎創建個勢力,和崔敏與雲凌志平起平坐之類的。
“早點睡吧。”
“不出意外,明天雲凌志就該來了。”
“他有大氣運護身,我找那奇珍怎麼也找不到,說不定他一來,奇珍就要往他懷裡跳,到時候還得從他手裡借過來呢。”
張恆一邊打坐,一邊喃喃自語。
聽到他的話。
張一桐忍不住爬了過來,疑問道:“張恆,這大氣運是怎麼來的,雲凌志要天賦有天賦,要悟性有悟性,身邊的人倒頭就拜,執事與長老各種看好,這天底下的好事怎麼都讓他享盡了?”
說着,扯拉扯張恆的衣服:“能不能跟我說說?”
“也沒什麼可說的。”
張恆很隨意的開口道:“氣運之說源自天地,觀史而知古今,你看古紀元中的那些歷史書籍,是不是每隔三五百年,就會有天神一樣的人物出現,創造各種奇蹟。”
“在我看來,天地間的運勢,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每當幾百年,上千年,天地運勢達到極限,就像天會下雨一樣,氣運宣泄,造就無數天驕出來。”
“雲凌志,很可能就是秉天地氣運而生的天驕,得天獨厚,受其鍾愛。”
“所以在運勢牽引之下,強運會給他創造更多機會。”
“別人看到他,就會覺得很順眼,很舒服,各種看好。”
“不喜歡他的人,受氣運反噬,矇蔽六識,也會做很多本不該出現的昏招出來。”
簡單的聽了下。
張一桐越聽越驚訝:“這樣說,雲凌志不是無敵了?”
張恆搖頭:“運起運落,猶如潮起潮落,依運而起之人,要是不懂珍惜,必將依運而落,難以周全,回頭,你翻翻古紀元中關於漢武帝的歷史,看看他的早年,再看看晚年,然後你就明白了。”
張一桐少讀書。
自災變紀元,科技樹被鎖死之後,也沒人關心災變紀元前的歷史了,大家一心撲在修行上。
所以對張恆提到的漢武帝,張一桐並沒有聽說過。
只是聽張恆這麼一說。
莫非漢武帝也是天命之人,晚年氣運離去而得不詳?
“張恆。”
“你比雲凌志還厲害,你也是天命之人吧?”
張一桐試探性的問道。
“是,也不是。”
“這種事很難說。”
張恆沒有解釋。
從氣運的角度來說。
他也是氣運之子,只不過,他承載的不是蒼天、或者青天的天命,而是以變著稱的黃天。
黃天少駐世。
正常的世界,一般都由蒼天與青天執掌,少部分是昊天,皇天,或者是幽冥天。
所以張恆很衰。
此界爲蒼天駐世,蒼天沒理由會喜歡他。”
轟隆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張恆是被吵醒的。
向外看去,一道青影橫衝直撞的經過,停在了不遠處的小河前。
辨認一下,居然是騎着一頭青豬的雲凌志。
“豬!”
張恆仔細看看。
那頭野豬尾巴似鞭,獠牙似象。
看着比馬還高,讓張恆忍不住自語道:“當康遺種嗎?”
山海經雲:有獸當康,形似豬,牙似象,其高六尺。
當康大穰,聲轉義近。
蓋歲將豐,是爲瑞獸。
意思是當康的叫聲,就是當康、當康這樣的叫。
那裡有它,哪裡就會豐收,雖然長得不好看,跟豬一樣,卻是上古先民最喜歡的瑞獸。
“真是好命。”
張恆不用問也知道。
雲凌志的當康坐騎,肯定是在秘境裡收服的。
看它的樣子還有很多地方帶傷,不外乎跟那頭被追逐的靈鹿一樣,被很多人追殺,結果雲凌志救了它,於是它就跟着雲凌志了。
當然。
雲凌志這樣做沒問題,他有大氣運在身,這頭野豬又有當康血脈,會被他吸引也算正常。
換成一般人。
只能中午騎當康,早晚都不行,因爲早晚出事。
爲什麼這麼說。
當康非常聰明,而且天生嚮往自由。
你以爲你收服了它,其實不是,它在騙你呢。
它會假意屈服,降低你的警惕心。
等有一天,遇到個你打不過的人,想要騎着它逃走,它就會帶着你往對面衝。
等你被人打死了。
它還會跳舞,一邊跳,一邊喊:“當康、當康...”
很奇葩的一種異獸。
“雲凌志,你叫我來做什麼?”
雲凌志並未走遠。
停留在小河旁,一邊喂當康喝水,一邊好似再等什麼人。
不多時。
伴隨着清冷的聲音,崔敏騎着一頭飛虎從天而降。
見到飛虎,當康也不害怕。
搖頭晃腦,躍躍欲試。
崔敏連連安撫,撫摸着飛虎的腦袋,目光中滿是驚異:“家族剛給我送來一頭飛虎異獸當坐騎,沒想到你就再次讓我刮目相看,弄了頭異獸野豬。”
聽到這話。
雲凌志的臉色有些發黑:“我這是當康遺種,不是野豬,還有,你不該態度好點嗎,我可是誠心邀請你來尋找奇珍的。”
“奇珍?”
崔敏並不領情:“有沒有還不一定,現在說這話也太早了吧。”
說完,又一揚手中的馴獸鞭指向雲凌志:“我也不覺得你有那麼好心,找到個奇珍出沒的消息還能跟我分享。”
“哎...”
雲凌志換上柔聲:“崔敏,我的心思你還不知道嗎,管它什麼奇珍,在我心裡哪能極的上你一分,若是你找到了奇珍,那便是你的,要是我找到了,我就送你,當做你答應和我一起出來的禮物,你看如何?”
牙疼。
樹洞內,張恆看得一臉無語。
他想到樂雲凌志會來,萬萬沒想到,他會把崔敏一起喊來。
而且聽這意思,還想把奇珍送給崔敏。
這老小子,泡妞真下血本。
還有崔敏。
練的是什麼邪術,怎麼陰陽顛倒,越來越女性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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