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猜到了？”
蕭靈兒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師尊你來說？”
“還是你說吧。”林凡擺擺手，示意她說下去，並一陣腹誹。
你們都是女子，伱說這些或許會不好意思，但也就僅此而已。可若是換了我一個大男人來將此事掰開、揉碎了講~~~
萬一被誤會成自己調戲人家萬花聖母，這可就不好玩兒了。
“那好吧。”
蕭靈兒苦笑道：“聖母前輩，既然他們互爲情敵，那麼便代表，他們移情別戀之後，愛上的，都是同一個人。”
“一個人不可能有兩種性別。”
“那麼此人，要嘛是男，要嘛是女。”
“若是男，女主人公愛上他並不奇怪，畢竟自己已經遭受背叛、心愛之人移情別戀，她愛上旁人，也並不奇怪。”
“只是···愛上讓自己失戀的人，着實有些，咳。”
“至於男主人公，若是他移情別戀之後愛上的真是一個男人，那便說明他有龍陽之好。或許，這便是問題的答案？”
“他有龍陽之好，喜歡男人，因此，哪怕是女主人公天下無雙，他也依舊···”
“咳。”
“至於在那之前爲何招惹女主，或許在那之前，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喜歡的是男人？畢竟感情這種事，說不準的。”
“或許只是驚鴻一瞥，就能改變人的一生。”
“不對！”
顧星憐聽的眼皮狂跳，卻還是道：“第三者不是男人，是女人！”
同時，她暗暗琢磨。
這麼說，倒是也沒毛病，如果真是男人，且男主人公有龍陽之好，他移情別戀也就說得通了，最多就是說明他之前是個渣男？
但也有可能是之前沒發現。
可問題在於，第三者是女的。
女的啊！！！
等等，還是不對！
顧星憐渾身一震。
如果是男人，那是故事中的男主人公有龍陽之好。
可如果是女人，豈不是代表···
(ΩДΩ)？！
堂堂萬花聖母，此刻卻也是繃不住了，幾乎喪失表情管理能力。
主要是這個問題困擾她上萬年了。
而且甚至可以說，當初的部分經歷，給她留下巨大陰影！
因爲她很清楚一開始那兩人愛的有多深、那叫一個死去活來，那主人公更是爲此吃了不知道多少苦。
許多次，都是自己爲她打掩護、助她療傷，甚至在她修爲被封禁的日子裡，還是自己幫她上藥等等。
也正因如此。
她纔會視道侶如洪水猛獸。
可結果···
你現在要告訴我，事情竟是如此？
這這這···
她懵了，一時間，接受無能。
卻聽蕭靈兒又道：“咳，聖母大人，說句不好聽的，若是第三者乃是女子，再結合故事來分析，便是男女主人公都愛上了一個女子。”
“雖然不知那個女子是誰，也不知她有哪些優點，但···”
“試問，能讓天下第一的女子都愛她的女子，又豈是凡人？”
“天下第一、驚豔一個時代的女主人公都無法抵擋她的魅力，甚至在知道對方是自己情敵的情況下，尚且不受控制的愛上她，百合花開···”
“那麼男主人公會愛上她，似乎也不是無法接受，或是難以理解之事？”
“若是聖母想要一個解釋，一個理由。”
蕭靈兒苦笑：“我不知實情，也給不出更具體的答案、理由來。”
“但我想，這個理由，應當不外如是吧？”
說得好哇！
林凡忍不住輕拍大腿。
這話有毛病嗎？
沒有毛病！
完全沒有~！
那麼~
這個理由，你認可嗎？
林凡盯着顧星憐，卻發現對方渾身輕顫，久久無法平靜，表情也是一變再變，好似信仰崩塌，又好似···
道心崩潰？
······
這一刻，顧星憐的確是心亂如麻。
她想了很多，很多。
回想萬年之前的經歷，過往一切都如走馬觀花一般在腦海中閃現，其後，便是這萬年來的堅持、抗拒與無奈。
更是想到自己一直對‘道侶’避如蛇蠍。
結果，你卻告訴我，原因是這個？！
不是他有問題，就是她有問題？
而且還是性取向問題！
所以···
嚴格來說，並不是道侶是洪水猛獸，而是兩人之中的一人有問題，且那個第三者太‘古怪’，才導致了最終悲劇的發生？
“其實，我有話想說。”
在顧星憐的思索中，火雲兒悄然舉起小手手：“那什麼，怎麼說呢，就是···在聽完大師姐的話分析之後，我覺得很有道理。”
“但緊接着我想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當初，女主人公的師尊及師門，要將一切抹去，保全女主人公的名聲，是否就是因爲知道了此事？”
“或許她想要抹去的，並非是男主人公及其勢力。”
“而是···”
“男主人公與那個第三者。”
“如此，方可保住女主人公的顏面？”
“畢竟從故事來聽，女主人公的身份、背景都很高吧？失戀、分手之事，雖然也有些丟人，但應該還不至於動輒滅人滿門？”
“可如果，女主人公變成百合，愛上了一個女人，還跟自己的前道侶搶女人···”
“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便是真的顏面掃地、面上無光了。”
“她師尊及其背後勢力，想要抹去的，大概率是那個女人及與之相關的痕跡！”
“哦？”
林凡雙目放光：“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若是如此分析，那我大膽猜一下後續。”
“女主人公聯繫的其實並不僅僅只是男主人公，還有那個女人，三人都知道了此事，但是由於他們三人的關係···咳，剪不斷理還亂。”
“總之，誰都不想女人死。”
“或許有人站出來，想要犧牲自己，保全她？”
“但最終都失敗了。”
“無奈之下，男主人公只能飛蛾撲火，甚至連帶着其他兩人一起。”
“然後，他們或是共赴黃泉，或是···”
“沒有或是！”
顧星憐開口，打斷林凡的推斷，道：“共赴黃泉，便是他們的結局！”
看來，另有隱情。
林凡明白了她的意思，雖然有所猜測，卻並非道出，而是緩緩點頭：“是，應該說，他們三人都不願意讓女人死，男女主人公都捨不得女人，也都不願意放手，所以最後只能妥協，到···嗯，所謂的地府再續前緣？”
但是，好傢伙。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豈不是三個人一起？
這這這···
還是很炸裂啊！
惹不起，完全惹不起。
不過這些話他也不好說，只是看着顧星憐，道：“不知，這個理由，聖母可還滿意？”
顧星憐：“···”
我還能說什麼？
你讓我說什麼？
顧星憐良久無言。
最終，幽幽一嘆：“或許，這便是真相吧？”
“這個解釋，雖然有些···”
“但也並非不能接受。”
“吞月仙功你們可以帶走，但在這之前，你們就不想知道，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究竟是誰麼？”
“想。”
三人異口同聲。
林凡更是道：“男主人公大概率是我們攬月宗創教祖師。”
“至於女主人公···”
“我大膽猜測，會不會是聖母你的師姐妹？”
這真的不算太難猜。
才情絕世，自創某宗門。
飛蛾撲火，自己挑戰聖地，‘沒’了。
其中還有着外人無法得知的隱情。
無論怎麼分析，都跟攬月宗創教祖師能對得上啊~
再與故事結合，顯然，那個女主人公，就是萬花聖地之人。
而顧星憐又說，自己親身經歷過這個‘故事’，那麼，她必然也是那個時代之人。
因此，大概率是其師姐妹。
顧星憐點頭，又搖頭：“男主人公，的確是你們攬月宗創教祖師，但女主人公卻不是我師姐妹。”
“而是萬花聖地上上代聖女。”
“換言之，我師尊。”
她語氣幽幽。
格外唏噓與憂愁。
“額···”
林凡尷尬。
好傢伙，自家祖師，竟然把當代聖母師尊、上上代聖女給勾搭上了，甚至還把人家綠了？？？
別說···
你‘消失’的不冤。
也就是人家心善，否則，就你這種行爲，怕是要帶着聖地強者親自去滅宗的。
“原本，這聖母之位，應當是我的師尊的纔是。”
“不過，以她的天賦和才情，若是修煉至今，定然早已飛昇了吧？”
“所以，這聖母之位，始終該是您的呀。”火雲兒連忙吹噓。
“聖母之位歸誰所有，我並不在意，只是對於當年之事耿耿於懷。”
她嘆息。
但突然之間，她渾身氣息涌動。
在三人的注視下，竟然就此突破了···
雖然只是一個小境界，但卻也足夠驚人。
太輕鬆了！
簡直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聊着聊着，毫無徵兆，便在瞬息之間突破。
“因此事，影響修行了？”林凡猜到緣由。
“是。”
“一直耿耿於懷，宛若一塊心病。”顧星憐嘆息：“當初，我也算是經歷者，見證過我師尊與你們那位祖師相視、相戀、如膠似漆。”
“也親眼見證師尊爲了這段愛情所付出的一切，所遭受的痛苦與磨難。”
“但最終，卻是被那負心人移情別戀，師尊待我極好，如我生母，我又豈能釋懷···”
說到這裡，她突然話鋒一轉。
“知道爲何你們攬月宗的道統始終不曾覆滅麼？”
林凡沉吟道：“能猜到一些。”
“結合聖母方纔所講的故事來分析，應當是聖母你的手筆。”
“是。”
顧星憐點頭，大方承認了。
“那一戰之前，師尊告訴我，讓我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照看攬月宗，至少不能使其被其他勢力滅門，我應下了。”
“也做到了。”
“但在我看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因此，你們攬月宗被針對、被瓜分，我都不曾搭理。”
“只是派人將鎮教功法取回，存放，直到攬月宗只剩下最後一縷血脈，才透露出些許態度，讓你攬月宗能夠苟延殘喘。”
“本想着，那般淒涼的攬月宗，就算沒有其他勢力插手，也早晚會自行覆滅。”
“卻未曾想到，攬月宗竟然否極泰來、陰極陽生，重新擁有一線生機。”
頓了頓，她又道：“你們也該慶幸。”
“慶幸···我師尊最後也變了心，且與你家祖師互爲情敵。”
“否則，就算違背師命，我也不會管你攬月宗分毫。”
顧星憐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明顯。
你家祖師有錯在先~！
攬月宗就該被覆滅。
若非師尊有命、若非師尊之後也犯了錯···
莫說是保你攬月宗傳承，我甚至還要親手將你們覆滅~！
“只是···”
“我怎麼也未曾想到，困擾萬餘年的真相，竟是···”
“如此。”
一時間，四人都有些唏噓。
雖然無法感同身受，但這事兒吧，着實有些艹蛋。
想淡定都難。
倒也並非是顧星憐愚笨，足足萬年時間都沒想到這一點，而是，她太···‘單純’？
或許，也可以說是因爲親眼見證了自己師尊的慘狀，所以對這男女之事格外抗拒，也就沒有去想那些細節。
總之···
還是挺艹蛋的。
林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纔好，只能用萬金油話術，道：“的確令人唏噓，畢竟，你也不知真相竟是如此。”
“好在困擾萬年的心結一朝解開，從今往後，聖母心性堪稱圓滿，日後修行，便是一片坦途了。”
“也要感謝聖母信守承諾，且替我們攬月宗代爲保管鎮宗功法吞月仙功並暗中守護攬月宗最後的血脈傳承。”
“否則···”
“我們甚至連出現在此，回答你問題的機會都沒有。”
林凡此話一出，蕭靈兒與火雲兒頓時面色一白。
蕭靈兒不由試想，若是攬月宗沒了，自己又該如何？
自己若非是拜入攬月宗，且師尊無比信任自己，二話不說賜予地心妖火，讓自己開了個好頭，又豈能有如今的成就？
就算有，其難度，也定然要超出千倍、萬倍了。
火雲兒倒是不擔心這些，她只是在想，若是攬月宗沒了，那麼，一切都會改變吧？自己與蕭靈兒也就不會成爲閨蜜？
若是如此，非但不會有如今這般快樂的時光，甚至，在降服天龍骨火時，自己就已經化爲一捧黃土了吧？
她們對視一眼，都不由格外感激顧星憐。
這讓她們感到極爲矛盾。
嚴格來說，攬月宗的衰落，與萬花聖地脫不了干係。
甚至，萬花聖地可以說是主要原因。
但反過來想想，這事兒吧···
卻也是自家開山祖師自己搞出來的問題。
什麼人都敢綠啊這是！
綠了也就罷了，完事兒之後，大概率還願意爲第三者而赴死，最終三人盡皆消失···
或許，在他的計劃中，攬月宗不會衰落至此吧？
卻不曾想，哪怕算盡一切，且後來人家萬花聖地與顧星憐也從未出過手，但攬月宗卻依舊一路衰落，幾近消亡。
歸根結底，還是‘感情’兩個字誤事兒。
同時···
林凡還真想知道，那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能同時俘獲當時最驚豔的男子與女子！
這很不對勁，也讓人格外好奇。
“話又又又說回來了，若是沒有這檔子事兒，我應該也就不會穿越了吧？現在，還在地球做我的遊戲UP主，順便偶爾拯救衣不蔽體的小姐姐什麼的。”
“雖然無法長生，但至少日子過的輕鬆寫意且舒坦。”
“穿越過來之後吧，只能說···”
“真特孃的刺激。”
這廝心中吐槽，一時間，不由頗爲憂愁。
方纔還需要安慰的顧星憐見林凡三人突然間盡皆有些消沉，反倒是笑了：“你們也頗爲惆悵？”
“我已答應將吞月仙功交還於你們，爲何還如此？”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林凡搖頭，迴應。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顧星憐唸叨着，而後點頭，感慨萬千：“此話，端的是不錯。”
“的確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罷了，罷了。”
“此事，過去便過去吧。”
“我師尊···”
她突然不語，而後改口：“吞月仙功，你們拿回去。萬年過去，再追究是非對錯已無意義，我也不想再被此事所困。”
“從今往後，我會全力修行、突破，爭取早日飛昇。”
“未來，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
“黃金大世，是風險，也是機會。”
“你們若是有心、有能力，便帶領攬月宗重新崛起吧。”
“雖然相交不久，但我們所談論，盡皆是心裡話。”
“希望他日，我們還能再見。”
她揮手間，那記載吞月仙功的玉簡便飛來，落入···蕭靈兒之手。
“你一個稻草人，雖然不弱，卻終究差了些，還是給你徒弟帶回去爲好。”
林凡攤手：“都一樣。”
蕭靈兒的人品，他自然信的過。
後者有些吃驚，連忙將玉簡遞給她。
林凡道：“你收着吧。”
“聖母既然如此，便代表此行不會太過平靜，我只是一個稻草人，戰力不足，且有你帶着，若是到關鍵時期，你們也可留下我，先行撤離。”
“還不平靜？”
蕭靈兒吃驚，不由看向顧星憐：“莫非？”
“與我無關。”
顧星憐淡淡道：“說讓你們帶回去，我便不會阻攔，就算另有安排，也是在此之前動手，而非之後。”
“哦？”
林凡恍然：“所以，寧巧巧的確是你安排的？”
“並未安排，但她的確是第一道考驗。”顧星憐並不隱瞞，落落大方道：“以她的性子，必然會主動挑起爭端。”
“因此我所做的，只是不着痕跡改動雜役弟子守山順序即可。”
“只要你們來時，守山弟子是她，以她的性子，你們之中必然會有人與之交手。”
“而若是你們連他都無法擊敗，萬花聖地，你們便進不來，吞月仙功，你們也帶不走。”
“明白了。”
林凡暗暗吃驚。
看似隨口一說，但在林凡看來，顧星憐卻是透露出兩個關鍵信息。
一、她瞭解萬花聖地所有人，哪怕是一個雜役弟子的性格。
二、她知曉自己等人何時會來，至少能確定是在某一個時間段。
可蕭靈兒卻是主角模板、天命之人，任何與之有關的卜算、推衍，難度都會暴漲！
換言之···
其推衍卜算之人，也是十分驚人。
只能說，不愧是一方‘聖主’？
“如此，這一段因果，便算是了了。”
顧星憐起身：“我還有事。”“後會有期？”
林凡三人隨之起身，紛紛抱拳：“後會有期。”
“···”
······
不久後，三人離開萬花聖地。
回頭看去，萬花聖地依舊，不曾有任何變化。
寧巧巧倚在山門邊打盹兒。
一切，都是悠閒自得。
三人沉默，悄然遠去。
這次聖地之行，並沒有什麼波瀾壯闊，表面上看，也沒有什麼難以度過的危機，似乎一切都很平淡。
堪稱一帆風順。
但林凡也好，蕭靈兒、火雲兒也罷。
此刻細細想來，在萬花聖地這短短時間內的經歷，卻是讓他們難以平靜。
甚至···
對於整個仙武大陸的‘認知’，都發生了轉變。
原來，聖地如此強橫！
難怪哪怕是頂尖一流勢力，也不敢對聖地有半點不敬。
難怪平日裡，任何人提起聖地，都是尊敬且崇拜，且對於任何與聖地不好的言論，都是慎之又慎、諱莫如深。
原來···當初的真相竟是如此！
林凡倒是相對冷靜一些。
畢竟是穿越者，雖然經歷不多，但看的多，很快便能恢復。
可對於蕭靈兒兩女而言，這衝擊力，卻着實太大了些。
因此，短時間內，他並未開口，而是留給她們時間，讓她們自己冷靜、恢復。
“老師。”
蕭靈兒在識海中詢問藥姥：“你曾經，與聖地之人交過手麼？”
“···”
“沒有。”藥姥唏噓：“只知道聖地強橫，但卻未曾有幸與之交手，當初命懸一線之時，我還以此爲憾。”
“但如今想來，未曾有這等機會，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蕭靈兒：“···”
她懂。
聖地之人，太強了。
同代中人，僅僅是雜役弟子都有那般實力，外門弟子必然會更強！
可問題在於，就算能戰勝雜役、外門弟子又能如何？
能有什麼成就感？
內門弟子？
未必能打的過。
親傳弟子···
自己目前，怕是幾乎沒有勝算吧？
至於聖子、聖女···
“不過，我還能繼續變強，終有一日，縱是聖地的聖子、聖女，或是不朽古族神子，我也無懼！”
蕭靈兒爲自己打氣。
藥姥聽後，不由讚歎道：“不錯，就該有這等永不服輸的勇氣！”
“何況，你也沒輸！”
“你們成長的環境、條件，天差地別，但你如今，卻也未必會弱於他們。”
“若是放在同等環境之中，未必不可與聖地親傳、聖子爭鋒！”
“何況，你如今已經找到屬於自己的路，未來就在腳下！”
“老師。”
蕭靈兒突然打斷，道：“還記得您之前答應我，待我入第七境，便告訴我，您當初的所有經歷與真相。”
“如今，我已是第五境巔峰，爆發之下，可戰第七境，若是待我跨入第六境，就是斬殺一些第七境大能也不在話下，到那時，能告訴弟子嗎？”
“你···”
藥姥沉默。
良久，才道：“待你第七境再說吧。”
“老師，我答應你，不會衝動。”
“我只想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
“亦或是，您的仇人，究竟是誰？”
藥姥依舊沉默。
“···”
再三追問，她也只是道：“其中因果牽扯太大，我說第七境告訴你，並不是你擁有都第七境戰力，而是真正跨入第七境，成爲大能。”
“也唯有如此，纔有可能揹負那巨大因果。”
“甚至···”
“就算你跨入第七境，若是急於插手此事，也依舊難如登天。”
“！”
蕭靈兒哪怕早有心理準備，聞聽此言，也是不由心頭一顫。
自己跨入第七境，依舊無比艱難？
以自己目前的手段來看，若是跨入第七境，就算無法擁有第八境戰力，也相差不遠了吧？
若是自己能在此期間再獲一種異火，便可必然擁有第八境戰力。
就這，依舊艱難？
那老師的仇敵，究竟···
“聖地？”
蕭靈兒屏息。
“那倒不是。”藥姥笑了笑：“我還沒那般無恥，若對手是聖地，我會絕口不提此事，你根本不會知道我還有仇敵。”
她表示自己還沒那般無恥與不要臉。
讓自己徒弟去對付聖地？
這不是讓她去死麼？
“不過，雖然並非聖地，對方所擁有的能量，也是遠超普通一流宗門了，所以，你還需要成長。”
“好吧。”
見藥姥不願意透露，蕭靈兒也沒辦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道：“老師，我第七境時，應當便可以着手替你肉身了吧？”
“我離第六境已然不遠，第七境，想來也不需要太長時間。”
“不如，你先告訴我，替你煉製肉身需要哪些材料，我也好提前開始着手準備？”
“這···”
“好吧。”
這次，藥姥沒有拒絕：“煉製能讓我這等殘魂完美復活的肉身，所需材料種類繁多，但其中絕大部分，難度都不算太大，多花些錢財，便可買到或是換取。”
“但其中之三，卻是不在此列。”
“其一，菩提果。”
“菩提果乃西域大乘佛宗仙藥菩提樹之果，萬年修養、萬年開花，再萬年方可結果，且每次結果，最多隻有九枚。”
“只是一枚，便可讓凡人擁有過人天賦，擁有慧根。”
“格外珍貴，他們內部都搶的格外激烈，甚至是打生打死，想要弄到手，絕非易事。”
“菩提果麼？”
蕭靈兒暗暗記下。
雖然艱難，但自己絕不會放棄。
“其二，水晶焰。”
“···”
蕭靈兒吃驚。
菩提果，她未曾聽過，但是水晶焰，她卻熟悉的很。
“異火榜排名第一——水晶焰？”
“是它。”
藥姥嘆道：“我的神魂殘缺太厲害，水晶焰對滋養神魂有奇效，甚至可以溫養肉身，並讓肉身擁有蘊養神魂之效。”
咕嚕。
蕭靈兒嚥下一口唾沫：“那···第三種是？”
“尚未失去活性且完整的第八境大能屍體。”
“女性。”
藥姥乾咳一聲，道：“雖然嚴格而言男女都行，但我終究也是女子，也沒有變成男子的想法。”
“不過相對而言，這第三種材料，反而是最容易獲得之物，大不了多等一些時日便是了。”
“我相信以你的實力和成長速度，這不是問題。”
“倒是菩提果與水晶焰，你萬萬急不得。”
“本就是稀罕之物。”
藥姥輕聲嘆息：“菩提果在聖地之中都極爲重要，水晶焰更是異火榜排名第一的異火，且根據我生前得到的線索來看，應當也是在某一聖地之中。”
“所以，爲爲師煉製肉身之事，你也斷然不可着急。”
“否則···”
蕭靈兒屏息。
而後點頭：“是，老師。”
“弟子記住了。”
她此刻有些麻。
在此之前，她的確有想過這會非常困難，甚至很可能難如登天，但她卻從未想過，難度竟然高到這種地步。
不說其他，僅僅是一個水晶焰，便足以讓絕大部分人感到絕望了。
何況，還有菩提果。
“不過老師，也請您放心，弟子一定不會放棄，會拼盡一切，幫老師您復甦歸來！”
“我自然信你。”
藥姥笑了：“你是我一步步看着成長過來的好孩子，若是爲師連你都不信，又該信誰呢？”
“不過，你也無需有太大壓力。”
“其實，你也並非孤立無援。”
“不過你暫時不適合與他們聯繫，待你跨入第七境之後，爲師自然會指引你去與他們相識。”
“而他們，也會全力助你。”
“是，老師。”
“我會努力！”
“···”
兩女看似沉默良久。
林凡覺着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道：“咱們還是儘快趕路回去，畢竟之前顧星憐的話，應當是另有所指。”
“不得不防。”
“是，師尊。”
兩女皆是面色微變。
“還有。”
林凡強調：“既然你們已經知曉，那爲師也不瞞你們，爲師這的確只是一個稻草人，算是身外化身之術的一種，比較特殊。”
“就是被擊殺，對本尊也無任何影響。”
“因此，若是有意外發生，你們先走，我斷後。”
“莫要猶豫。”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蕭靈兒兩人自然不會再反駁，紛紛點頭稱是。
也就是此時。
三人同時皺起眉頭。
“有人追上來了。”
他們的神識都感應到，有人以極快的速度追上來。
不過，實力倒是並不算太強？
“暫且橫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顧星憐示警，林凡也不由‘慫’了些，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但能避開就避開，少惹麻煩準沒錯兒。
他們當即橫移。
但後方追上來之人卻是不願意‘放過’他們，竟也追了過來。
“你們跑什麼呀？”
這是一個少女，古靈精怪的模樣，一身白色長裙、笑容燦爛：“我又不找你們麻煩，只是問個路而已。”
“問路？”
林凡將蕭靈兒兩女護在身後，輕笑道：“姑娘，若是要問路，你卻是找錯人了，我們都是外地人，路過而已。”
“路過？”
少女歪着頭，打量他們片刻後，道：“那真是可惜了。”
“那，你們聽說過龍王嗎？”
“龍王？”
三人一愣：“什麼龍王？”
“就是龍王啊。”
少女攤手。
“···”
“傳說中的那種龍族之王？”
“哎呀，不對不對，是最近外面有一個‘龍王’聲名鵲起，我在家裡都聽說了，所以想去看看它是不是···”
“哎呀，總之，你們聽過嗎？”
林凡三人對視一眼，而後紛紛搖頭：“還真未曾聽過。”
“那真是可惜了。”
“對了。”少女嘻嘻笑道：“我叫小龍女。”
“能否麻煩你們，若是有龍王的線索就告訴我？”
好一個自來熟的小丫頭。
林凡嘀咕着，在思考對方身份，以及，是否接下這一樁因果。
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小龍女拋來一個海螺，道：“這是我的傳音玉符，我自己弄的，與其他人的不同。”
“只要對着海螺說話，我便能聽到。”
“哎呀。”
“有人要追來了。”
“不跟你們說了，有龍王的線索記得告訴我，再見。”
小龍女來的快，去的也快。
古靈精怪，且風風火火。
不多時，便逃之夭夭，留下三人，三臉懵逼，林凡則迅速收起海螺。
很快。
有人追來，確定方向之後，又迅速離去。
“···”
總不至於這就是顧星憐提醒的原因吧？
“龍王···”
他們重新上路。
林凡卻是念叨着龍王二字，道：“你們對於龍族之事，所知多少？”
“我瞭解一些。”火雲兒沉吟道：“如今，仙武大陸的確還有龍族，但都並非‘真龍’，而是龍族遺種。”
“若是說的直白一些，便是雜交血脈。”
“傳說龍族本淫，因此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所以，龍族血脈廣爲流傳，咱們仙武大陸的龍族遺種、亞龍種，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種吧？”
“可要說真龍，仙武大陸應該已經絕跡百萬年了吧？”
“至少，我們火德宗那些古籍的確是如此記載。”
“似乎是在百萬餘年之前，真龍族有先祖續接仙路、撐開仙門，帶着所有真龍子嗣舉族飛昇了。”
“有如此壯舉的，還有真凰、麒麟等族。”
“哦？”
這事兒，林凡倒還是第一次聽說。
“舉族飛昇都行？不會被天道所針對嗎？”
“會！”
蕭靈兒得藥姥告知後，迴應道：“所以前提是，打開仙門者的實力足夠強橫，能夠抗住一切因果、天劫。”
“如此，方可帶領所有族人舉族飛昇，但要能做到這一步，很難，很難。”
“似乎仙武大陸的浩瀚歷史中，也僅有不到‘十人’完成過如此壯舉，而這些人，無一例外不是十二劫散仙。”
“且···”
“並非十二劫散仙便能做到，而是，唯有十二劫散仙之中的強者，才能做到。”
“哦？”
林凡挑眉：“我記得，第九登仙境之後，便可以飛昇了吧？”
“其後所流傳的境界，乃是人仙、地仙、天仙？”
“而十二劫散仙，應當是起步便擁有地仙戰力？”
“嗯。”蕭靈兒點頭：“據我所知，也是如此。”
“這般說來，舉族飛昇，很難啊。”
林凡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至少得擁有‘十一境頂尖’乃至‘十二境’戰力才能辦到？
而且，嚴格來說，第九境之後，便是‘仙’的境界。
那差距，可比修仙者境界差距，大了不知多少。
“嘖。”
“不過，現在還早，我想那麼多作甚？到時候再看吧。”
“若是能辦到，自然是舉宗飛昇、雞犬升天最好。”
“若是辦不到，也無法強求。”
“···”
交談間，他們已經飛出很遠。
萬花聖地附近比較特殊，沒有大型仙城，因此沒辦法在短時間內靠傳送陣回去，唯有先飛一段距離，到最近的大型仙城之內借用傳送陣。
但，又飛出半個時辰之後，蕭靈兒微微挑眉。
“師尊，西南方三千里外，似乎打起來了。”
“咱們要不要···？”
“不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凡迴應之餘，心中，卻是不由嘀咕：“不過，這種事，恐怕很難避開啊？”
“畢竟···”
“顧星憐堂堂聖主級人物，必然不會無的放矢。”
“也就是說···？”
他微微沉吟，而後探出神識，悄然感應那處戰場。
片刻後，他突然停下。
“師尊？”
兩女不解。
卻見林凡皺起眉頭：“我們過去！”
兩女：“？”
說好的不多管閒事呢？
見兩女愣住，林凡輕嘆：“方纔我突發奇想，若是隨隨便便就能避開，顧星憐又何必開口提醒？”
“隨後便發現，果然。”
“避，是避不開的。”
他轉向，趕往那處戰場。
兩女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蕭靈兒更是已然做好大戰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