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宗。
陸鳴歸來。
姬皓月熱情迎接。
但~
二長老的面色，卻是有些凝重與古怪。
“陸長老。”他拱拱手，道：“歡迎歸來，只是，老夫卻是有一事不解、還望陸長老能夠解惑。”
陸鳴一愣，隨即笑道：“二長老言重了，直說便是。”
“那便得罪了。”
二長老雙目微眯：“此番日月仙朝之戰，陸長老的表現，當真是令所有人爲之震驚啊，一身劍道，更是堪稱驚才絕豔。”
“那般戰力，想來就是縱觀第八境修士，也沒有幾個敵手了。”
“只是···”
“也正因如此，老夫才頗爲不解。”
“既然陸長老你有這般戰力，當初在藏寶庫內，又爲何會被那唐武壓制、重創？唐武的實力，我等卻是知道的。”
“哪怕他在仙府之內收穫極大，也不可能有這等實力纔是！”
陸鳴心頭警惕。
但這種質疑，他卻不慌，可以從容應對。
“哦？”
“二長老這是懷疑我？”
“只是···好奇。”二長老死死盯着陸鳴，口中說着好奇，但誰都知道，他是在懷疑，或者說，當面質疑！
姬皓月眉頭一皺：“二長老，你···”
“宗主！”
二長老卻是擺手打斷：“還請滿足我這個好奇心。”
“事後，我自當領罪。”
“你這···”
姬皓月還想阻止，陸鳴卻是擺了擺手，隨即啞然失笑：“罷了罷了，說清楚也好，免得受人懷疑。”
“那就請吧。”
二長老示意陸鳴開始狡辯。
他十分敏感。
當初就覺得陸鳴不太對勁。
之前唐武叛宗時，也覺得哪裡有問題，但一直沒想明白。
直到得悉陸鳴的真正實力後，他突然反應過來。
這特麼就是有問題！
或者說，陸鳴有問題！
必須得將他揪出來，否則，皓月宗日後怕是要出大問題啊！
至於此刻，便看陸鳴如何狡辯了。
而自己~
定要將其拆穿！
陸鳴瞥了他一眼，十分淡定，道：“二長老的質疑倒也不無道理，看似合情合理，實則，卻是漏洞百出。”
“其一，我的確是煉丹師，但同時，亦是劍修。”
“這一點絕非什麼秘密，我就不信，皓月宗在此之前絲毫不知。”
二長老沒吭聲。
姬皓月連忙打圓場：“此事早已有所耳聞，二長老他就是瞎胡鬧···”
陸鳴又道：“其二，唐武的實力問題。”
“入皓月仙府之前，伱們或許的確瞭解唐武的實力，但···你們確定自己所瞭解的，便是唐武真正的實力麼？”
“他就不能隱藏實力？”
“再則，若唐武真是那般弱小，又豈能將皓月仙府都給毀了？還取走仙晶？”
“亦或者說，縱然唐武入皓月仙府之前真不算什麼，但出秘境之後的實力，你們還清楚麼？尤其是有仙晶在手的他，實力如何？”
頓了頓。
陸鳴又道：“你們這麼多長老，皓月宗內更是強者如雲尚且沒能將他留下，何況他是在有心算無心之下突然出手偷襲於我···”
“我還沒怪你們呢！”
“我一個客卿長老，雖然拿了好處，但說到底，也是你們請回來的。”
“就是挑個藥材的功夫，便被你們的弟子偷襲、瞬間重創！”
“重創之下，還能有幾分戰力？”
“我還沒還找你們呢！”
“反倒是質疑起我來了？”
陸鳴冷哼一聲，怒極而笑。
將一小部分現代女性的倒打一耙之術運用到淋漓盡致：“何況在那之後我還突破了一個小境界，實力更上一層樓···”
“就算我沒突破，我且問你，二長老~！”
“你有準備，提前動用各種秘術強行提升戰力、服下爆發類丹藥，不顧後遺症的情況下，能打被人偷襲重創之後的多少個自己？”
二長老：“這···”
雖然陸鳴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卻還是有些牽強。
至少在二長老看來是如此。
但他也沒有證據，只能道：“那你···”
他想讓陸鳴立下天道誓言！
在他看來，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然而~！
陸鳴卻已然料敵先知。
二長老纔剛開口，他便厲聲打斷，冷笑連連，道：“原來，皓月宗從來未曾信任過我，原來說到底，我只是個外人罷了！”
“此番歸來，我本想着在療傷之後立刻着手開始煉丹。”
“但如今看來···”
“罷了，罷了。”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你們當初給我的東西，還你們便是。”
“這皓月宗，不待也罷！”
陸鳴當即怒笑着，扔出一個儲物袋：“告辭！”
說罷，轉身就要走。
一聽這話。
二長老頓時皺眉，但一時間，卻也拿不定主意了。
而姬皓月見狀，人都麻了！
艹！
老子好不容易用大代價拐回來這麼厲害一個丹道大宗師，結果就因爲你的質疑，就給我氣跑了？！
你怎麼這麼能啊你？？？
把他氣跑了，老子以後找誰給我們煉丹啊？
踏馬的！
豈有此理！
他當即衝出去拽住陸鳴，臉上堆滿笑容，道：“陸長老，陸長老消消氣，莫要跟二長老這個憨貨一般見識，他腦子有問題！”
“咱不搭理他。”
他賠着笑臉，那叫一個無奈且憤怒。
偶爾瞪向二長老時，恨不得給他兩個大逼鬥！
“有話好商量，那什麼，來來來，你跟我來，咱們私下談。”
“···”
姬皓月好一陣安撫。
又勸、又是許諾好處。
總算是將陸鳴安撫下來。
“哼！”
最終，陸鳴瞪了二長老一眼，飛回洞府。
“這，他？！”
二長老不忿。
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回來的姬皓月一腳踹飛。
“他什麼他？！”
“宗主，你信我，他真有問題！我有辦法可以證明，只要讓他立下天道誓言···”
二長老麻了。
我忠心耿耿，一心爲宗門，你踹我作甚？！
“天你大爺！”
“還天道誓言？！”
姬皓月怒笑道：“好好好，當真是好啊！”
“你誠心跟本宗主作對是吧？還是見不得咱們皓月宗好？”
“將這樣一個丹道大宗師氣跑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告訴你！”
“陸長老他沒毛病！”
“可天道誓言···”
“可你妹可！”
“沒聽說過什麼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讓這樣一位丹道大宗師，且還是如此年輕的丹道大宗師立天道誓言？虧你想的出來！”
“有你這麼侮辱人的嗎？”
“滾！”
“最近一年別讓本宗主看見你！”
姬皓月幾乎氣麻了。
這叫什麼事兒啊！
這不完全是跟自己唱反調麼？
豈有此理！
二長老也麻了。
自己對皓月宗忠心耿耿，一心一意爲宗門，所說的、所做的，也全都在爲宗門考慮，宗主咋還罵我呢？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難受！
鬱悶！
但被姬皓月如此三令五申，他也不好再做些什麼了。
只是，仍然覺得陸鳴有問題。
有大問題！
“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你拆穿！”
“只是不知，你究竟有何目的？”
“···”
······
東北域，石族。
作爲不朽古族之一，石族已在仙武大陸屹立超過百萬年。
崛起於微末。
據傳，起源於東北域邊陲之地的一個荒野村落，期間歷經多年征伐、沉浮、沉澱，最終，才成爲諾大的石族。
曾建國。
曾覆滅，其後再度崛起。
到最終，起起落落起起，屹立百萬年而不倒，成爲名震東北域，甚至在整個仙武大陸都有赫赫威名的不朽古族之一。
其人口···
若是算上旁系，早已難以數清了。
就算僅僅只算嫡系，也是數以十億計。
如此龐大的人口，自然需要廣闊的土地與海量資源。
當他們分散開來···
更是如滿天繁星，幾乎遍佈小半個東北域。
東北域，以‘族羣’勢力爲主。
而石族，便是東北域三大不朽古族之一！
三大不朽古族，僅在東南域聖地大荒劍宮之下。
這一日，邪眼金鷹王到訪石族族地。
“羽族邪眼金鷹王？”
一位石族巨擘得知消息後，微微沉吟：“來意？”
“據它所言，是想請啓少爺相助，辨別真僞、洞徹一人虛實。”
“同時，它承諾給與諸多好處，並藉此行，爲啓少爺造勢。”
“羽族···”
巨擘聞言，手指輕敲桌面，衆人大氣也不敢喘上一聲。
片刻後，駭人的壓迫感驟然消失。
“應下。”
“是，族老。”
······
半日後。
邪眼金鷹王得見石族少年至尊、重瞳者石啓！
面容堅毅、身形修長。
大族之姿，絕對的翩翩少年郎。
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
那璀璨的雙眸，哪怕邪眼金鷹王的雙眼經歷過多次變異，此刻對視，都感到雙目刺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心驚肉跳。
甚至···
它竟然從這少年身上，感受到危機！
好似一旦動手，自己竟非敵手，會被其斬殺！
“這···”
邪眼金鷹王頭皮發麻，但好歹是妖王，卻也不會墮了自身名頭，更不願表現的卑躬屈膝。
短暫震驚後，它強行鎮定下來，對石啓微微點頭：“重瞳者。”
“走吧。”
重瞳者面無表情，似乎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邪眼金鷹王皺眉：“此行···”
“我已知曉。”
“無需多言。”
石啓年紀不大，但卻很冷。
讓邪眼金鷹王很是不舒服：“以你的身份，尤其是身負重瞳，恐怕···要帶些護道者纔好。”
“否則，定有諸多強者要圍殺於你。”
這可是重瞳者，天生至尊！
如今雖然還未曾至尊，卻也已有少年至尊之姿。
石族仇敵，誰不想殺？
縱然不是仇敵，也有些瘋子，以獵殺絕世天驕爲樂。
甚至，還有人會忍不住想要扣眼珠子！
扣下來能不能用不確定，但總有人想試試！
不得不防啊。
“何須護道？”
然而，面對邪眼金鷹王的‘關心’，石啓卻是爽朗一笑：“我便是護道者！”
“些許宵小罷了。”
“若能摘下我這顆頭顱，儘管摘去。”
“但···”
“辦得到嗎？”
在邪眼金鷹王懵逼的目光中，石啓一番話，直接震的他腦瓜子嗡嗡作響，整個鳥頭都快傻了。
這麼自信的嗎？
重瞳者的確每一個都很牛逼，但你纔多大？
這就要自詡無敵了不成？
許是感受到它的震驚與錯愕，石啓瞥了它一眼，隨即看向遠處，大步向前。
“他人襲殺？不過是成長路上的微風。”
“微風吹拂，自當笑臉相迎。”
“他日，你且看我···”
“登臨絕巔。”
邪眼金鷹王：“···”
你是真他媽能吹！
不過，人家逼都已經裝到這個份上了，他自然也不好再說，更不好再勸。
再勸，人家反倒是要生氣了。
反正自己已經提醒過，而且這還是在石族之內，他們自己人都不怕，自己怕什麼？
只要自己提醒過，出去之後，就算他被人弄死，也與自己無關了。
只是···
它心中忍不住吐槽：“現在的年輕人，都如此狂妄麼？”
“那龍傲嬌是如此。”
“這石啓亦是如此。”
“一個個···”
“簡直要了老命。”
它有些無語。
憶當年，自己特麼的也年輕過啊！
甚至與當代妖帝都交過手，雖然那是在妖帝還小的時候，但好歹也算切磋過，而且自己撐了好幾招呢！
嚴格來說，自己當初也是一頂一的存在。
年輕的自己也裝逼。
畢竟年輕氣盛嘛···
可無論是當初的自己，還是其他天驕，亦或是當年的妖帝，都特麼沒這麼裝吧？
重瞳者···
真特麼‘無敵’啊。
“實力能不能無敵不知道，但這自信，卻是真無敵了。”
惹不起，簡直惹不起。
“···”
正感慨呢。
卻見石啓已然走遠。
邪眼金鷹王也不顧的再發表點什麼看法，當即悶頭跟上。
並打定主意，自己半路上便找個藉口溜走，然後隨便找兩個第七境大妖接替自己，將人帶過去。
這小子太裝逼了！
才第七境便如同覺得自己無敵似的，到了第八境，還得了？！
跟在他身邊，簡直是找罪受。
何況，再去攬月宗？
若是重瞳者一看，龍傲嬌就是龍傲嬌~那自己不還得道歉？
又找罪受又丟臉的，我邪眼金鷹王又不蠢，幹嘛還要再去呢。
再則，其實邪眼金鷹王覺着，自己應該是能看破那龍傲嬌虛實的···
龍傲嬌~
真就只是龍傲嬌而已！
······
數日後。
攬月宗內。
林凡正嘗試往自己這個‘稻草人手臂’上刻下陣紋。
經過這段時間來的不斷完善，‘以身爲陣’的法門，已經逐漸趨於成熟，但由於是第一次用，直接往本尊身上紋終究有些不妥。
所以準備先用稻草人試試。
但突然。
他心頭一動。
“有人來了？”
來者並未隱藏氣息，正不但靠近攬月宗地界，想不注意到都難。
他起身，神識一掃，卻發現是一頭威風凜凜的雜毛鳥···
嗯，真就是雜毛鳥。
渾身羽毛的色彩極爲豐富，且雜亂。
但它卻是第七境大妖。
此刻振翅，掀起狂風陣陣。
最惹眼的，卻是其背後竟然還坐着一道人影。
一個身形修長的俊朗少年，他閉着雙目，盤膝而坐，滿臉皆是從容不迫之色。
“還真是人族，不是妖族化形？”
林凡詫異。
他沒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半點妖氣。
甚至哪怕是用‘八倍鏡之術’，都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足以確定，那就是人族。
“所以，這就是妖族請來的‘幫手’。”
“這···不怕丟臉麼？”
“請個人族？”
“而且，該不會真是寫輪眼啥的吧？”
“可千萬別啊，不然我會出戲的。”
“而且，算算時間，今天便是一年一度危機爆發之日，這少年···”
林凡好奇且警惕，飛出攬月宮，與龍傲嬌並肩，等待對方到達。
轟！
那雜毛大妖再度振翅，隨即，穩穩停在衆多妖王身後。
“石啓少爺，攬月宗已到。”
“嗯。”
石啓輕聲迴應，而後起身，自雜毛大鳥背後飛下，腳踏如空、輕若無物一般來到衆妖王身前。
那倨傲的態度，讓衆妖王心中都有些不滿。
哪怕你是重瞳者，哪怕你是天生至尊···
但你好歹是個晚輩，我等這麼多妖王在此，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但又考慮到自己是請人家來幫忙的···
罷了，忍！
它們沒吭聲，同時，心中極爲好奇，盡皆瞪大雙眼，盯着這個邪眼金鷹王口中的重瞳者，尤其是他那緊閉的雙目，想要看出個虛實來。
可惜···
看不透。只能感受到，那眼皮之下，隱藏着一股極爲驚人的力量。
很是驚人，也極爲玄奧。
完全看不透。
“真是重瞳者！”
衆妖王暗暗對視，都能看出對方目中的震驚之色，心中感慨萬千。
甚至，還有陣陣貪婪之意在心頭縈繞。
但最終，卻也只能暗暗嘆息，將那貪婪之意強行掐滅。
石族不弱於羽族···
何況，唉。
“要看穿何人虛實？”
石啓開口。
林凡、龍傲嬌雙目微眯，也是緊盯這少年。
“這小子有點問題。”龍傲嬌低語：“但實力很強。”
同時，一股子戰意在升騰。
她感到戰意沸騰！
“同輩之人中，除本姑娘之外，只怕無人能出其左右！”
林凡：“···”
啊對對對。
你是真能吹。
他撇撇嘴：“吾徒如何？”
龍傲嬌紅脣開合，本想說差了些，但最終還是遲疑道：“目前，或許丫丫可與之爭鋒。”
“那陸鳴呢？”林凡又問。
“提他作甚？”
龍傲嬌煩躁：“煩人！”
林凡：“···”
“有信心嗎？”
“可莫要被看穿了。”
“什麼信心？”
兩人已然佈下隔音結界，因此倒也不擔心對面聽到，龍傲嬌無語道：“本姑娘現在真就是龍傲嬌！”
“等等，你擔心本姑娘？”
林凡：“···”
“你現在越來越像女人了。”
“廢話，我現在本來就是女人！”
“我不是說外表和動作，而是···你在意的點，和你思考問題的方式。”
“屁！”
龍傲嬌表示不信：“休要胡言亂語，絕無此事。”
“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林凡攤手。
“不過，這小子的逼氣十足，不弱於你啊，不對，是比之龍傲天都絲毫不弱。”
“你算是遇到對手了。”
“？！”
龍傲嬌眉頭一皺：“他不行。”
“比龍傲天差遠了。”
······
“就那個女子。”
雖然有些不爽於石啓的冷漠與孤傲，但終究是請人來幫忙的，事兒還得照做，便道：“只需辨別她究竟是男是女便好。”
“嗯。”
石啓微微頷首。
隨即，眸子緩緩張開。
嗡···
難以言喻的玄妙之意瞬間擴散開來。
所有看到這一幕之人，盡皆被震驚！
那是一雙怎樣的眸子啊！
璀璨、絢爛···
分明看似妖邪，但給人的感覺卻無比神聖！
重瞳面世，金光璀璨。
各種神紋、仙光盡皆顯化，更有莫名道韻在流轉，僅僅是從逼格上，便比邪眼金鷹王高出不知多少個檔次！
“重瞳？！”
林凡與龍傲嬌盡皆吃驚。
哪怕是他們，此刻都難以再淡定。
只是···
二者吃驚的原因不同。
對龍傲嬌而言，無疑是重瞳者的名聲太大、太響了！莫說是在仙武大陸，哪怕是在他得到的霸天神帝傳承之中，在那強橫無比的神界，重瞳者都是絕巔！
而林凡···
卻是因爲，對方是‘重瞳者’！
“嘶！！！”
“重瞳者都出世了。”
“至尊骨的少年還會遠嗎？！”
雖然這只是猜測。
雖然···未必就是那個重瞳者模板。
但萬一呢？！
“我了個···艹的。”
他心中，不由自主爆了粗口：“這下是真的‘完整’了，我就說嘛，黃金大世，就算沒有那‘鐵三角’，至少也得出一個吧？”
“荒天帝、葉黑、楚罐子···”
“既然有狠人模板，這三就不可能一個都沒有。”
“之前沒有任何線索，不好找。”
“現在···”
“我卻是必須要動起來了。”
“如果有那樣一個至尊骨少年，便必須盡一切努力收入門下，最次最次也要與之交好，絕對不能與之交惡、走上對立面！”
“絕對不行！”
這不是林凡太慫。
也並非他膽小。
質疑？
呸！
任何質疑者···你懂不懂‘荒’這個字的含金量啊！
論所有玄幻流小說主角實力天花板，絕對有一個繞不開的名字，那便是，荒！
如同唐神王乃是公認的下水道、地板磚。
荒，便是公認的天花板。
至少是天花板之一！
哪怕你不認同他是第一，哪怕你覺得其他人或許更強，但只要看過原著，便絕對不會懷疑，他有資格屹立於天花板之上，是那最強的幾人之一！
這，就是荒天帝的實力！
要論主角命格···
荒天帝更是硬的要死。
格調也是高的沒邊了。
與之相比···
哪怕是炎帝、秦雨、徐鳳來···乃至丫丫甚至是龍傲天，都要甘拜下風啊！
獨斷萬古。
一念便是一個時空···
就算不提未來，哪怕是在成長期！背後都站着一位上古仙王巨頭···
怎麼殺都殺不死！
殺死了還能復活。
越階挑戰如吃飯喝水。
一路打破不知多少記錄，無數天驕都只能望其背影，直至遙不可見！
甚至，在原著之中，哪怕是重瞳者這種天生至尊，都被他越階戰敗、擊殺！！！
這種存在，誰特麼想招惹？
反正林凡是不想的。
惹一個荒，比特麼惹一百億···額，算了，不能用唐神王來對比，那是對荒天帝的侮辱。
不能這麼侮辱荒天帝。
總之，不能招惹！
還要想盡辦法拉攏。
“不過，爲今之計，是先確定荒天帝模板擁有者是否已經出現，至於如何確定···”
“在這之前，我還全無頭緒，但現在，卻是有那麼一丁點兒了。”
林凡盯着石啓，目光灼灼。
“若這個重瞳者，揹負着十一的宿命，那隻要‘跟着他’，就能找到少年荒天帝！”
“只是，這樣太慢。”
“所以，得弄清楚他的身份，然後一路追查。”
“就是不知，這個世界上，是否也有一個石村？”
“而且，村口還有一劫雷擊木那種？”
“呼···”
突如其來的重瞳者，太驚人了。
林凡總算平靜下來，長吐一口濁氣。
也就是此刻，石啓收回目光，道：“女子。”
只是，他面色有那麼些許詫異，卻也並未多說。
他性子本就清冷，既然羽族之人只是讓自己辨別男女，那自然辨別男女便是，其他的，諸多雜亂因果、過去未來等，自然不用多說。
“竟然···真是女子？”
哪怕早有猜測。
此刻被重瞳者證實，衆妖王卻也感到失落與棘手，最後，唯有無奈苦笑：“有勞。”
“嗯。”
石啓退到一旁，不再開口，宛若等着看熱鬧。
龍傲嬌美目從石啓身上移開，看向衆妖王，緩緩開口：“道歉。”
美妙的音色，此刻卻極爲刺耳。
衆妖王無奈。
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但卻沒有多少意外。
畢竟在此之前，它們已然覺着，龍傲嬌就不是龍傲天，只是邪眼金鷹王一直強調必須嚴謹，才一直等到此刻。
而此刻重瞳者石啓給出的結論，不過是印證了他們的猜測而已，自然不會有多意外。
可這道歉···
怎麼搞？
面面相覷，突然，它們明白了！
“難怪邪眼那老傢伙死活不肯承認，依我看，它分明就是看出虛實了，也確定龍傲嬌不是龍傲天，但卻不想背這口鍋，更不想丟這個臉，所以才說什麼嚴謹，還要請重瞳者。”
“實則，分明就是他要趁機溜走、撇清關係，免得丟這個臉。”
“馬後炮，現在說這些有個屁用？”
“誰去道歉？”
“馬德，自然是一起道！”
“對，一起道歉，反正都已說好了，且讓我等之中任何一位前去，必然都不會同意，唯有一起道歉才最公平。”
“沒錯，要丟臉一起丟臉，絕不能只丟本王一人的麪皮！”
“···”
他們在商議。
龍傲嬌卻是等不及了，開口催促道：“道歉！”
林凡謹慎觀望。
一年一度的危機日！
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雖然之前這些妖王口口聲聲說的敞亮，但真到此刻，它們是會選擇道歉還是會亂來，還真不好說。
且那重瞳者，也是個變故。
不得不謹慎！
衆妖王：“···”
無奈，它們異口同聲，道：“龍姑娘，抱歉。”
“今日之事乃是我等聽信小人讒言，誤會，都是誤會。”
“姑娘放心，此番歸去，我等定要將那小人剝皮抽筋、煉魂點天燈，讓其知曉胡言亂語的後果！”
“那什麼，我等還要去追尋龍傲天那賊子的蹤跡，便就此告辭了。”
雖然是道歉。
但面子還是要的。
一開口便是甩鍋，話沒說幾句，便想開溜。
但~
龍傲嬌卻不會讓他們這般輕鬆離去。
雙臂一抱，碩大的道理更加明顯，道：“你們這道歉，明顯誠意不足，不過，本姑娘倒也懶得與爾等一般見識。”
“但···”
“你們一聲不吭誤會人家攬月宗，還圍堵攬月宗許久，難道不該道歉？”
林凡：“···”
“對，龍傲嬌說的對！”
馬德！
林凡想罵娘。
擦，我攬月宗只想隱形發展，你帶上我作甚？
這龍傲嬌是故意的吧？
話說回來，龍傲嬌的腦子有這麼好使？
對於龍傲嬌能如此輕鬆將對面騙到團團轉，他絲毫不奇怪，畢竟是龍傲天模板嘛！角色設定就已經決定了。
爽感是必須的！
降智光環的強大，是毋庸質疑的。
她想動點‘計謀’，哪怕這計謀是一坨屎，也能在‘陰差陽錯’之下，將對面騙的團團轉。
‘辣雞計謀’比臥龍鳳雛絞盡腦汁想出的計策都好使，林凡也絲毫不會意外。
所以對方道歉，離開很正常。
可你···
別讓我們攬月宗被羽族記恨上啊。
艹蛋。
然鵝。
此刻龍傲嬌話都已經說出去了，那些妖王也自覺沒臉沒皮，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哪怕心中不爽，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對林凡放下幾句道歉的話語之後，又對石啓告辭，而後匆匆離去。
跑的一個比一個快。
不過剎那間，便已沒了蹤影。
“可笑。”
龍傲嬌嗤笑一聲。
“我也這般認爲。”
石啓開口，面色奇特。
林凡與龍傲嬌頓時察覺不對勁。
這石啓···
似乎是看出了什麼！
畢竟是重瞳者！
真正的天生至尊，且無比稀少。
最重要的是，從古至今，除重瞳者自己之外，誰都不知道重瞳到底有哪些能力，又是否可觀因果···
的確，目前的龍傲嬌的確是女子。
但要說與龍傲天全無關係，卻也是扯淡。
而重瞳既然被吹的如此逆天，那麼···能看出些什麼來，也並不奇怪。
只是，他若是看出來了，爲何不說？
以龍傲嬌的腦子，自然是想不明白。
林凡一時半刻也捉摸不透。
但···
龍傲嬌卻也從不會在這種事上浪費腦細胞，她當即開口：“你倒是不錯，有資格與本姑娘一戰。”
“虛空之中，戰過一場？”
她直接約戰。
然而，石啓卻是笑了。
“我石啓不欺負女流之輩，何況，如今還不是時候。”
“或許等你走到圓滿那一日，能與我一戰。”
女流···之輩？
龍傲嬌面色一黑。
從出生到現在，從來都只有自己瞧不起別人，沒有人敢瞧不起自己！
但此刻，卻是被人如此看輕、嘲諷···
甚至於，還說自己不夠格？！
且女流之輩這四個字，還真是刺耳啊！
是在暗示，你已然知曉我身份麼？
龍傲嬌冷眼相視：“你看出了什麼？”
“天下間，沒有我這雙眸子看不穿之物。”
“譬如···”
“最近聲名鵲起的攬月宗宗主，竟然如此膽怯，只敢以一個稻草人對人，而本尊藏在億萬裡之外？”
石啓開口，一開口便道破諸多秘密，但卻輕描淡寫，若一切盡在掌控：“又譬如，你攬月宗的確不凡。”
“重重陣法之下，竟隱藏着兩條真龍、一頭純血麒麟。”
“哦，其中一條，乃是萬花聖地所有。”
“不過，此行倒是依舊讓我開了些眼界，誰都以爲真龍、麒麟等神獸早已絕跡，卻不曾想，如今的仙武大陸，竟然還有一些。”
“還都匯聚於這小小的攬月宗之內。”
說話之時，他目光灼灼，盯着林凡，像是想要從其臉上看出慌亂等情緒。
然而，林凡面不改色，沒有絲毫意外。
他的確並不吃驚。
重瞳者···
這玩意兒本就變態！
前中期，那可是與荒不相上下的人物。
甚至，若非一步踏錯，被至尊骨所累，只怕在很長一段歲月之中都要壓着荒打！
就這種天上地下最強雙眸，還能看不穿苟剩這稻草人之術？
還能看不到靈獸園內的敖丙、火麒麟、看不穿小龍女的真身？
早已猜到了。
所以，本也沒想着隱瞞，自然也有心理準備。
因此，面對石啓的試探，他非但沒有慌亂，反倒是微微一笑：“重瞳者名不虛傳，只是不知，請你來的妖王都已離去，你卻還留在此地，可是有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攬月宗雖已不算弱，但卻未必會被重瞳者放在眼中。
真龍、麒麟、各種無敵法等，都是‘玉璧’！
且對方大概率便代表今年的危機。
必須謹慎應對。
應對的妥當，或許不用打。
應對的不妥···
那就得幹仗了，而且，只怕是遠比日月仙朝還要恐怖的大戰！
必須全神貫注，不能露出絲毫問題，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細節也要近乎完美，絕不能露怯。
林凡心中如此告訴自己。
並淡然而視，詢問其目的。
他很清楚，這是石啓的一次試探。
若自己慌亂···
對方定然會瞬間動手！
而林凡如此應對，卻是讓石啓心中微微詫異，並深深看了林凡一眼：“林宗主倒是有些膽識。”
“或許比你想象中更大些。”
林凡哈哈一笑。
但他也清楚，這還唬不住對方。
不過~
無妨！
自己還有絕招！
總之，裝就對了。
一聲輕笑，隨即，林凡施法，目中萬千星辰流轉，瞬間將逼格拉滿···
雖然實際上卵用沒有，但至少，逼格是夠了。
乍一看，林凡此刻的雙眸，簡直比重瞳還要絢爛！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既看我虛實，我也看你一眼。”
真就只是一眼！
話音落下，林凡眸子開合，萬千星辰隱去。
“呵。”
石啓卻是不屑一笑。
他確信自己看的清楚，林凡那看似驚人的瞳術，實則···什麼都看不到！
“你看到了什麼？”
他倒要看看，林凡會怎麼‘演’。
誰知，林凡此刻，面上卻突然多出幾分唏噓與無奈。
“唉。”
“走錯了，走錯了。”
他唏噓，搖頭。
不等石啓追問，便自顧自道：“重瞳本是無敵路，何須再借他人骨？”
轟！！！
林凡的聲音不大。
但聽在石啓耳中，卻宛若驚濤駭浪、石破天驚！
哪怕他老成持重，城府極深，此刻都忍不住變了臉色。
而一直觀察他動向的林凡，心頭瞬間直呼臥槽，同時，感到興奮！
“看來，真有這回事兒？！”
“果然，這就是重瞳者十一模板啊！”
其實，他並不清楚石啓是否是十一模板，也不知道對方是否有一個族弟天生至尊骨，只是在詐、在忽悠~！
若有！
甚至已經移植了，便如此刻這般，石啓這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哪怕心思再沉穩，也繃不住！
若沒有~
那就忽悠唄。
就跟算命先生一般~
我說的是未來不行麼？
反正未來沒發生，走着看唄。
但顯然，目前看來，是前者。
大概率···眼前這個重瞳者，已然移植至尊骨！
換言之~！
那個有可能是‘十號’模板，且已被挖骨、嗷嗷待哺的孩子，正等待自己去拯救、去梭哈呢！
這不得趕緊行動起來？
如此機會，可萬萬不能錯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