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沒有任何娛樂手段,不像在大都市裡可以去酒吧、去夜店、去唱K。
就算不去這些地方,隨時也都能掏出手機打發時間,但是在島上沒有電、沒有網絡,這一切都成爲奢望,聊天反而成了大家最喜歡的打發時間的方式。
以前韓濤不是一個太能聊的人,但是在海島這樣的環境裡,他不得不逼迫自己多說話,讓自己變得更能閒扯,只有這樣大家在一起時纔不會無聊。
“你們有想過某一天自己會流落到海島上嗎?”韓濤問道。
“我怎麼可能會去想這種只有在小說裡纔會發生的情節。”林婉清面露不屑,還是和她以前一樣高冷,不過接下來她又換上了一副自嘲的笑容,“但偏偏就是這樣,只有在小說裡的情節居然讓我碰上了,你說這算是運氣嗎。”
韓濤笑嘻嘻的問:“那你說,我是不是男主角啊?”
這個問題問得林婉清啞然失笑,掩嘴說道:“是,我的大帥哥,你就是男主角!”
林婉清能有這樣的反應,看得出來她現在的心態是越來越好了,已經逐漸適應了在島上的生活。
徐智秀眼光眺望着遠方,出神地說道:“每年我的家鄉都會開滿一種叫做木槿的花,只是現在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林婉清握住了徐智秀的手,安慰道:“沒關係的,雖然看不到木槿花了,但起碼你現在還有我和韓濤,我們現在就是一家人。”
“所以我也常常感嘆,老天在拋棄我的同時,並沒有真正的放棄我,他讓我遇到了你們,是你們讓我重獲了新生。”徐智秀感激地看向林婉清和韓濤,如果沒有他們,自己可能真的沒有再活下去的勇氣。
韓濤由衷地感嘆,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如果不是因爲落到了這座海島,以他和林婉清還有徐智秀的人生軌跡,就是三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幾乎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交織在一起。
……
天色漸晚,三人不能在山坡上繼續待下去,得趁着天黑之前趕回山洞。
說起回山洞,韓濤又在爲了容器的事情頭疼。
這些天他有空就去沙灘和灘塗上轉轉,想要找到一些被海浪衝上來的瓶瓶罐罐。
但很可惜,這座島上到目前爲止,沒有發現任何現代人類社會的痕跡,那些海洋垃圾的影子都沒有。
沒有容器就不能儲存淡水,也沒法燒開水,沒法煮食物,生活變得非常的不方便。
靠原來的椰子殼,這個辦法也不能一直下去。
因爲椰子殼容量小,還容易被燒穿,總之就是各種不便。
那都是之前沒有辦法纔用到的辦法,而現在必須想想新的主意。
看韓濤盯着腳下的地面發呆,林婉清還以爲韓濤怎麼了,在他身後柔聲地問道:“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
“你不說,我就當你是有什麼了。”林婉清主動挽起了韓濤的手,衝他嫣然一笑,“喜歡法拉利嗎,你要是喜歡的話,我送你一輛好不好?”
韓濤知道林婉清是在逗自己笑,在這島上去哪弄法拉利,當即配合地說道:“可是我比較喜歡蘭博基尼。”
林婉清靠在他肩膀,像是一隻乖巧的小貓咪,溫柔道:“好啊,只要你喜歡。”
韓濤忽然伸手摟住林婉清的腰,將她緊緊抱住,笑道:“那我要是喜歡你呢?”
林婉清突然一改剛纔的溫柔表情,睜眼瞪着韓濤,“你又皮癢了是吧?”
韓濤嬉皮笑臉道:“都說打是親罵是愛,你這是準備親我還是愛我啊。”
林婉清臉頰緋紅,急道:“真沒見過你這麼皮厚的。”
“咳咳!”
徐智秀一直在旁邊看着兩人打情罵俏,實在到了沒有辦法的時候,只能假裝咳嗽兩聲以示提醒。
果然,聽到徐智秀的咳嗽聲,韓濤這下老實了許多。
趁着天還沒完全黑下來,三人繼續往山洞趕去。
在路上,韓濤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我剛纔在想容器的事情,最近海灘上找不到可用的東西,容器的問題不解決,我們的生活就要受到很大的影響。”
“椰子殼可以用來燒水,但用不了幾次就燒穿了。”
徐智秀忽然提議道:“怎麼不試試陶器呢?”
陶器?
對啊,怎麼不試試陶器呢!
韓濤和林婉清彷彿被醍醐灌頂,暗罵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過製陶呢。
這島上並不缺泥土,雖然不知道這些土能不能達到製陶的標準,但起碼可以去試試。
再說製陶也並不是什麼難事,石器時代的原始人就已經會製作簡單的陶器了,無非就是把土坯曬乾,然後放到火堆裡面燒烤,燒出來的就是陶器。
原始人都能辦到的事情,怎麼可能難得倒三個現代人。
韓濤激動地抓住徐智秀的手,“你可是幫了我們的大忙!”
“我哪有幫什麼忙,不過就是提了一個建議而已。”徐智秀有些不好意思。
林婉清也過來牽着徐智秀的手,開心地笑道:“智秀,你就別謙虛了,要不是有你提醒,我和韓濤都沒有想到製陶的辦法。”
徐智秀搖頭道:“可我一點都不懂怎麼燒製陶器。”
“沒關係,我懂!”
韓濤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說到。
“你懂?”
林婉清和徐智秀一齊驚訝地看着韓濤。
韓濤嘿嘿笑道:“實踐出真知,慢慢燒幾次不就懂了嗎。”
自打有了製陶的這個想法,三人立即將想法付諸了現實。
製陶首先需要的就是泥,沙子不行,爛泥也不行,得是有一定粘性的泥土。
海島上能找到粘土的地方其實有不少,樹林裡的土基本上都能附和要求,只是要把這些土弄回山洞裡面需要花一些力氣。
除了土,再就是水,泥和土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將粘土稀釋,然後就可以盡情地去捏自己喜歡的造型。
這幾天裡,三人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玩泥巴的年紀,幾乎一整天都在和泥巴打交道,每個人的臉上、頭髮上全都是泥印,儘管很髒,但三人都樂在其中。
“你這捏的是個什麼?”
韓濤看着林婉清手裡一個比臉還大的盆。
林婉清抿嘴笑道:“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來。”韓濤直搖頭。
“這是個碗啊,吃飯的碗。”林婉清說道。
“什麼人吃飯要用這麼大的碗,怕是給豬吃飯的吧。”韓濤說道。
林婉清大笑起來,一個勁地點頭道:“對啊,就是給豬用的,這裡不就有一頭大色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