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們,何爲人仙?”
這幾年來,王乾一直是在山中獨自修行,對於山外的事情並未太過上心,自然也不知道外面還有“人仙”一說,只是曾在一些道經之中見到隻言片語而已。
“周身筋脈皆通,築基已成,後天返先天,明見心性,破障功成,身通天地,是爲人仙。”嶽子詹恭敬的回答道。
看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說着輕易,做起來的卻是千難萬難。
這也就是天地鉅變,神炁加強,靈氣復甦,那些修道數十年,天賦非常之人才得以有機緣打通天地之橋,破除自身的桎梏,邁出那一步。
“天下人仙有幾位?”
“不過一掌之數,屈指可數。”
“那人仙之上呢?”
“未曾聽聞!”雖然不明白王乾爲何會問這些問題,聽着似乎是對外面的事情不是很瞭解的樣子,他還是十分的恭敬且誠實的回答。
聽了嶽子詹的話,王乾對自己的修爲境界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一掌之數,也不知道那幾位修的是什麼道法,練成了何種神通?”
見王乾沒有繼續問話,嶽子詹和郭曉芙兩個人大氣不敢出,低着頭、冒着汗。
該怎麼處理眼前這兩個人呢?王乾看着他們。
如果就放他們這麼下山,不用說,這兩個人回去之後肯定會立即將在這山上碰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他們所在的“特事局”進行彙報。
用不了多久,會有更多的他“特事局”的人員上山,說不定還會打自己這裡的主意。
一座“聚靈陣”,裡面還有一棵算是天才地寶的“靈桃”,還有那些“胭脂稻”,
可是又不能將他們囚禁在這裡。
“該怎麼辦好呢?”
“如果能讓他們短暫的失憶,忘記在這裡遇到的事情就好了。”
他心有所想,識海之中那“天書”很快就有了動靜,翻開之後,一頁上出現了兩個字—“忘緣”
忘字心中繞,前緣盡勾銷。
這是一門術法,可以讓人忘記某段記憶。
核心在一個“緣”字,忘記某段“緣”。
可以是與一個人的“緣”,可以是關於一個“地方”的緣,也可以是和一件物品相關的“緣”。
“緣”越深,時間越久,想要忘記便越難。
眼前這兩人上山不過一小會的功夫,與自己也只是一面之緣,卻是十分適合當下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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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效果如何,暫且一試。”
王乾一步來到二人身前,伸手抓住他們的肩膀。
“不好,這是要殺死我們嗎?”
嶽子詹心中驚駭,握緊了手裡的銅錢,隨時準備做拼死一搏卻又不知有幾分勝算。
他不過是“成炁”境,對方卻是“人仙”,一個在地上,一個站在雲端。
若要掙扎無異於“螳臂當車”、“蚍蜉撼樹”。
可他又不想坐以待斃。
郭曉芙同樣是內心掙扎,手裡緊緊的攥着符籙。
兩人片刻的猶豫,只覺得耳邊呼呼風聲,眼前景象流轉如走馬觀花,身子騰空,腳不着地。
心中大驚一晃的功夫,再看他們卻已經來到了山下,眼前不遠處便是山村。
這是,
縮地成寸?還是騰雲駕霧?
兩人驚駭的目瞪口呆,
王乾突然擡手點在兩個人的額頭上。催動法力,施展“忘緣”之法兩人渾身一顫,好似觸電一般。
起初以爲自己將要死去,正要施展壓箱的本事,卻是突然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眼皮也沉的厲害,沒來由的一陣睡衣涌來,就想要睡覺。
只見他們身體搖晃了幾下,咕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頭一耷拉,直接昏睡過去。
王乾看着兩人,將嶽子詹手掌掰開,看着他掌中的古錢,黃銅之色,外圓內方,有法力在其中流轉。
小小一枚銅錢放在手裡有着與體積明顯不相符的重量,看樣子是件法器,翻看之後王乾就將那古錢放回了他的口袋。
隨後又掰開郭曉芙的手,將她手裡攥出了汗的符咒展開,卻是一道“火符”。
王乾盯着那張符紙看了片刻。
不是他吹牛、不自謙,他覺得這張符繪製的水平不如他,真的不如,就這看樣子還是她保命的底牌。
他又將這張符咒捋平整之後又放回了郭曉芙衣服的口袋。
“希望這法術能有效。”
“醒來。”
聲音落下沒多久,兩人的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眼神有些迷茫。
“咦,我怎麼坐在這裡了?”郭曉芙看了看四周,覺得頭有些昏沉。
她身旁的嶽子詹同樣是滿臉的疑惑。
“我們來這裡不是找那成精的黃鼠狼嗎,怎麼會坐在這裡?”晃了晃有些昏沉的頭,郭曉芙記起來他們來這裡的目的。
一旁的嶽子詹則是看着一旁的東山,眉頭微微一皺。
“子詹,我們是不是中了黃皮子的妖法了?”郭曉芙突然臉色大變。“這黃皮子不就是擅長讓人致幻的妖法嗎?”
“我記得我們剛剛好像是在那座山上。”嶽子詹指了指東山。
“然後,然後……”後面的事他就想不起來了。
“難不成真的是中了黃皮子的妖法要真是如此的話,那隻黃皮子的道行可是不淺啊!”
不遠處的山上,林中,王乾暗中觀察着兩人的反應,他們之間的對話自然也聽得一清二楚。
“看樣子那“忘緣”之法的確是起作用了。“
“子詹你說我們還要繼續找那黃皮子嗎?”
嶽子詹看了看四周,揉了揉額頭。
“要不我起一卦看看?”
“也好。”郭曉芙聽後點點頭。
嶽子詹從口袋中取出銅錢和龜甲,看樣子要起卦。
幾枚銅錢落地,嶽子詹看着銅錢,眉頭皺起。
“怎麼樣?”看他這番表情,郭曉芙輕聲問道。
“從這卦象上來看,雲遮霧罩,前途不明,所求之事難成。”
“也就是說我們找不到那黃皮子了?”
“卦象上來看是這樣。”嶽子詹望着東山,又看了看四周。
“可是我走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哪裡不對勁?”
“說不出來!”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在他的記憶裡,他剛纔的確是在那東山上,可是爲何突然來到了這裡。
“難道真的是中了黃皮子的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