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一開始猜測菱的情況可能是意識孱弱，無法承載道核的灌注。
這個猜測雖然不是真相，但也符合菱的處境。
而現在他把道源意志也當成了菱的意識，又覺得情況好像不太對。
這妹子的意識有點強大，卻又過於混亂了。
逮着誰就咬啊！
“難道是道核灌注，衝昏了她的頭腦？”
“必須先讓她安分下來！”
於是，這哥開始和菱的道源意志搏鬥了起來。
靈意和這股意志交鋒之後，姜城察覺到了厲害之處。
對方的意識強度，居然超過了他這個天階十重。
這讓他感覺很不可思議。
“這女人都不是天族的，竟然擁有那麼強的意識？”
“她怎麼修煉出來的？”
“難道是碰到了什麼特別的機緣？”
他哪裡知道，這算是另類的‘天道意志’。
想想真正的天道意志，那可是把天階十三重的聖皇都搞得一無所有。
菱這道源意志只堪比天階十一重，已經算是很微弱了。
被這股意志包圍之後，姜城一點都不慌。
因爲相比於只靠本能撕咬的道源意志，他的靈意就像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
兩者在意識領域的攻防技巧，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別說天階十一重，即便天階十二重，姜城都有與之一戰的資格。
穩住陣腳之後，他迅速發起了反擊。
《太上化道》發動，紫色靈意化作一把小巧的羽扇。
迎着那混亂的意志，羽扇輕輕搖了搖。
陣陣清風拂過。
前方原本瘋狂朝他撕咬的意志漸漸安分了許多。
這是靈意的蠱惑攻擊，戰鬥中可用來軟化對方的意識。
城哥對這妹子終歸還是心軟的。
哪怕被她咬了一口，也沒有一上來就切割腐蝕吞噬，而是選擇了溫柔的安撫手段。
試圖讓她的意識漸漸平靜下來。
只可惜，這股意志壓根就不是菱的意識，只存在消滅威脅的本能。
短暫的平靜之後，四周的意志就再次露出了獠牙，朝着他的靈意瘋狂撕咬。
姜城無奈，只能也強硬一點。
羽扇忽然解體，散成了一縷縷的絲線。
縱橫交織的絲線，閃耀着瑰麗的紫芒，轉瞬編織成了一張巨網。
當那巨網撒落之後，原本暴躁的道緣意志漸漸失去了肆虐的空間。
不斷被巨網收攏壓縮，困在了小小的一隅。
這是《太上化道》的束縛意識手段。
城哥仍然沒打算傷害這妹子。
“現在該安分下來了吧？”
“你能不能清醒點？”
道源意志怎麼可能會有清醒的時候。
哪怕被巨網收攏，它也還是沒有一秒不在拼命掙扎。
那張巨網，很快就被它咬斷。
姜城只能再換另一門靈技。
但見那破損的巨網正中心，忽然流淌出無數條的小溪。
溪水潺潺，迅速填滿了巨網的每一個孔洞。
已經被填成了鐵板一塊的巨網驟然收縮，化作一口紫色巨鍾，牢牢將那混亂的意志扣在了內部。
鐺！
悠遠而又清越的鐘聲響起，帶起了嫋嫋的迴音。
當迴音散去，萬籟俱寂。
之前激烈而混亂的一幕幕，彷彿從未發生過。
一切都隨着鐘聲，而陷入沉寂。
姜城希望通過這種鎮壓外帶沉睡的方式，讓對方徹底安分下來。
然而他註定失望。
短暫的安靜之後，巨鐘的內部傳來了沉悶的撞擊聲。
咚！咚！咚！
那是道源意志在拼命撞擊，試圖衝出來。
化身爲鐘的姜城，被撞得靈意不斷震顫，差點也陷入了紊亂之中。
這哥終於被搞毛了。
“沒完了是吧？”
“那就別怪我下狠手了！”
下一瞬間，靈意化作八支箭矢化作流光，穿透對面的道源意志，釘在了八個不同方位。
縱橫的紫芒如刀光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混亂的道源意志切割了開來。
而後，行雲流水的分散成了互不相連的八份。
還沒等那些混亂的意志反擊，八支箭矢陡然消失，只留下八條深深的溝壑。
姜城集中全部的靈意殺向了其中的一份。
這是標準的分散敵人，各個擊破。
八分之一的道源意志，哪裡擋得住他的攻勢。
姜城的本意是暴揍這意志一通，把菱給打醒過來。
但當他對那道源意志發起攻擊之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他莫名發現，面對的混亂意識正在被自己的靈意吞噬吸收。
這種感覺很熟悉。
當年在天界，他曾經千百次的經歷過。
那就是吸收碎靈片。
只不過，此時被他吞噬的意識要比記錄天族功法的碎靈片強了太多。
即便高階碎靈片，蘊藏的意志也比不上它的千分之一。
“怎麼會這樣？”
被吞噬的意志雖然有很多憑空消散掉了，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轉化成了他的靈意。
一如當年吸收碎靈片，他的靈意正在提升。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速度！
“菱的意識，怎麼會被我吸收？”
姜城陷入到了強烈的迷惑之中。
他用靈意進攻過，摧毀過的敵人多得是。
但無論意識孱弱的仙人，還是靈意強大的天族人，又或者妖族靈族，他們的意識全都無法被吸收的。
如果這種事情可以辦到的話，天族就不會是齊心協力，而是互相殘殺了。
因爲那時候，每個人看其他族人的眼神，都會像是看寶藏一樣貪婪。
姜城並不知道，自己吸收的並不是菱的意識。
而是道源誕生出來的意志。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強大而又混亂的意志已經被吞噬了一半，強度從天階十一重跌落到了十重。
至於他自己的靈意，卻是突破到了十一重。
只是此時的姜城，卻是一點喜悅都生不出。
“不好！”
“再這樣下去，菱豈不是要被我害死？”
他連忙切斷了吞噬的進程。
然後飛快點開系統技能的時光回溯，想要把時間倒回去，恢復面前那混亂意志的強度。
卻發現需要的玄晶足足要上千萬之多，他那點遠遠不夠。
這也很正常，因爲這次涉及到了一位古聖的道源變化，時光回溯的成本極高。
“本想救她，卻反過來害了她啊！”
素來愛佔便宜的姜城，此時心頭只有強烈的懊惱和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