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最開始從強尼約瑟夫二人的口中,聽到“橡膠女”這個稱呼的時候,費德三人就不自覺地對這個所謂神秘的女賞金獵人起了興趣。
好端端的,怎麼偏偏叫“橡膠”?
強尼約瑟夫對橡膠女的殘暴酷刑,可謂是百般控訴。
在凱特鎮的海軍16支部基地裡,見識了這所謂橡膠女喜好甩着鞭子抽打他人的變態愛好之後,費德對她的身份更確信了九成——實在是當初的拉尼對其親妹妹的描述太令人印象深刻,並且惡龍一夥的海賊屠村的暴行,也讓人難以忘懷。
不論是費德還是艾斯,甚至是古伊娜,都不是會將四年前沒有相處多久的一個人的事,牢牢記在心裡的人,然而那件事他們確實是記得清楚。
見奧希列許點頭承認,在隔壁小船裡的古伊娜立即問道:“你哥哥拉尼,他沒跟你在一塊嗎?”
四年前,費德消滅惡龍海賊團一夥的時候,原本帶着回到村子的拉尼卻不見蹤影,當初古伊娜他們找了很久,終於還是沒找到人。古伊娜還以爲拉尼或許是去找他那個當了海軍的妹妹了,但看看如今奧希列許的作風,情況大概並非如此。
奧希列許連本名都放棄了,一副與過往的人生從此一刀兩斷的態度,哪裡像是還有家人牽掛的樣子?
艾斯忽然道:“你之前用‘橡膠女’這個外號,看來你是知道惡龍一夥被誰消滅的……”
費德道:“我恐怕當時還有惡龍一夥的魚人,大概是藏在了房子地下或者哪個犄角旮旯,因爲氣息太弱,躲過了我們的搜查——剛好被回到村子的你逮到了。”
奧希列許微微點頭。
古伊娜和艾斯不約而同地看向她腰間掛着的那捲起的藍色長鞭。
不用說,奧希列許就是通過這條鞭子,從僥倖逃過他們見聞色搜查的魚人的口中,得知了她村子被惡龍一夥海賊屠殺,而惡龍一夥又被“橡膠人”領頭的一夥獵人所滅的經過。
四年前,仍然用着本名的奧希列許,差不多就是與現在的古伊娜同樣的年紀,她站在那座埋葬了所有遇害村民的亂葬大墓前時,是怎樣的心情,她有沒有一個一個挖出來單獨安葬,或者在恐怕已經難以辨識的屍體中找尋她的親人……
鑑於如今奧希列許已經捨棄了本名,古伊娜決定就此打住,不去對她的過去刨根究底了。
“總之,新船員加入,大傢伙正式地來個相互介紹吧。”
費德笑呵呵地坐在船尾,小漁船隨着海浪緩緩起伏,“我先來好了——我是這個惡魔海賊團的船長,艾斯的結義大哥,我今年麼,17歲!除了會打架,好像沒多少擅長的東西。我們曾在古伊娜家裡借住過幾年,現在一起出海,短期的目標,是衝進偉大航路里去轉轉。”
奧希列許有些驚訝地擡起眼。
隔壁船,艾斯在古伊娜指揮下打開風帆,吹着海風笑道:“我,波特卡斯.D.艾斯,今年15歲,目標是將來的名聲可以超越海賊王!現在嘛,是惡魔海賊團的副船長。”
奧希列許忍不住道:“副船長如果都超越了海賊王,那當船長的……豈不是要上天?”
“我有一說一,”費德有一說一地說,“上天的難度可比超越海賊王低得多了。”
上天?空島,天上1萬米飄着呢,隨便找個沖天海流噴發的時候搭個順風船,蕪湖就上去了,有什麼難的?不會真有人覺得蹭個沖天海流會蹭死人吧,
不會吧不會吧?
艾斯笑嘻嘻道:“如果這傢伙做不到那樣的本事,怎麼有資格當我的船長?”
“這個王那個王的,男孩子真是太不穩重了。”古伊娜嘆了口氣,推推眼鏡,“我,古伊娜,16歲,目標是成爲世界第一的大劍豪。”
“……世界第一就顯得穩重嗎?”奧希列許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我的話,現在名字是奧希列許,20歲。”
奧希列許的個頭不輸費德,足有接近一米八,身材高挑而修長,屬於海賊王世界毫不稀奇的美女標配,豐滿的同時又不失苗條,這會躺在小漁船船頭,兩條長腿撇在小船裡,簡直要捅到船尾的費德身上去。
“至於夢想,或者目標……我很久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了。”她喃喃道,躺在船頭,金髮散亂地鋪着,呆呆地望着蔚藍天空中掠過的浮雲,“說實話,我自稱橡膠女,確實是想引起恩人的注意,或許能有一個親口道謝的機會,但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我是以爲,我要麼是死在更強大的海賊手裡,要麼是終於又忍不住脾氣,最後被海軍的軍艦大炮給碾個粉碎。”
自己爲什麼會離開海軍,爲什麼會所謂地背叛戰友?
呵呵呵,如果那些人渣,真的算是她的戰友的話……
奧希列許合上眼,思緒又回到了四五年前的那一天。
當時她還是一名海兵,而且在本部表現優異,才十四五歲,就破格提拔到上校軍銜,直接派到偉大航路前半段很重要的一個基地,隨便表現表現,抓上幾個不自量力的海賊,軍銜再升上一升,還不是手到擒來?
本來她是這麼以爲的。
直到一個緊急任務擺到面前。
她所在的基地負責的海域中,一個世界政府加盟國發來請求支援的通訊。
身爲海軍,她當然有義務保護世界政府加盟國的王室貴族,當即點兵乘坐軍艦前往援救。
她以爲,自己要對付的,是不知死活地劫掠加盟國的海賊。
結果,卻是當地的所謂暴民因爲不堪重稅,更無力支付天龍人的天上金的民衆引發的一場大規模暴動。他們口中的“暴民”裡,有幾個實力強大的惡魔果實能力者,正在積極地反抗國王軍和當地駐派海軍的鎮壓,自由的曙光就要來臨,宮殿被打破,國王貴族們瑟瑟發抖的關頭,海軍本部指派的軍艦過來了。
她要怎麼做?她應該怎麼做?
她的鞭子,應該揮向誰?
總之,最後手中的鞭子做出了誠實的回答……
“道謝就不必了。”費德的聲音將她從血與火的回憶中一下子拉回現實,“夢想不夢想的,來日方長,以後慢慢地再想。接下來該聊聊你審問的收穫了,之前那個,是黑貓海賊團的成員?”
奧希列許睜開眼睛,坐起身來,見她的船長費德笑呵呵地說着:“他們應該是有不錯的海賊船的吧?怎麼樣,有他們的線索嗎?”
奧希列許便將鞭子審問得來的情報一一說了。
費德聽完,還真是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