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禮部尚書盧偉身體一顫。
禮部掌管天下禮數,很多時候皇帝家的事情都要聽從他們的安排。
可怎麼如今說話就不好使了?
而且怎麼百姓一個個的都向着女帝,不想着祖宗了呢?
祖宗家法,可是尚方寶劍啊!
其他官員直接搖頭,如今的大葉,就是陸朝曦一個人的大葉!
任何官員王爺大臣都不好使!
畢竟,皇上跟帝婿兩個人就平叛了,他們的功勞,已經無上大了!
當然,還不僅僅是把叛亂平了,而且還解決了糧荒問題。
這樣的功勞社稷,又有幾個先祖皇帝比得上?
禮部啊,還真是如同百姓說的那樣,太墨守成規了!
楚河瞥了一眼盧偉,知道此人是禮部尚書,掌管天下禮儀、祭祀、貢舉等事,就是本身講道理的存在。
在禮儀這個方面,人家是專家,本來說什麼就是什麼。
畢竟你要是反駁,他會問一句,你是專家我是專家?然後外行人自然而然就不得不服輸。
楚河淡淡道:“尚書大人還真是不食人間疾苦!也是,正如百姓們說的那樣,禮部大人家人並未出征戰場,怎麼會知道失去親人心情沉痛的味道?
鑑於此!我認爲既然一個不體恤百姓之苦的當這麼大的官,是朝廷的失職!
可聖人決策有失,先皇已經仙逝,不用追究!
但拋開先皇不談,都是先皇的錯嗎?肯定不是!
一定是其中有奸人推舉加尚書大人自己努力纔會做到這麼高的位置!
那麼先拋開助力尚書大人的人,咱們就先定尚書大人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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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罪該罰,但也不能當誅!
這樣吧,既然如此不體恤民間疾苦,也不去感受戰爭給百姓帶來的傷害,就罰尚書大人家中男丁先去守衛燕山城外!
而後燕山城外安危解決了,再全部加入赤豹軍!
皇上,你認爲這個處罰是否妥當?”
陸朝曦自然點頭,一切不以人爲本的官員,都是大逆不道。
“朕覺得帝婿說的很有道理,就按照帝婿說的去辦。”
禮部尚書盧偉直接身體一攤,全家男丁派去鎮守燕山城這個還可以接受,兩百年的事情。
可這加入赤豹軍,這不就等於去送死嗎?
前線來報,女帝跟帝婿休整了之後,日後攻打紫國和大和國就是赤豹軍當先鋒!
而且他們都是視死如歸的信念!
說到底,赤豹軍如今都是死士。
把他們李家的男丁全部送到赤豹軍去,不就等於讓他們去送死嗎?
盧偉擡頭語氣凝重道:“皇上,是不是嚴重了?”
說完,盧偉看了一眼禮部其他的官員,發現無一人敢說話。
然後接着又看了看以前的黨羽學生之流,發現他們都避開自己的目光。
盧偉心中惱火!
大罵這羣人忘恩負義,見死不救!
楚河嗤笑一聲,看向白帝城的百姓,問了一句:“各位鄉親,你們覺得這樣的罪重了嗎?”
“不重!爲大葉鎮守疆土,是百世修來的福分,可這個當官的竟然說這是一個罪,還是重罪!”
“帝婿,老身覺得這個人應該是逆黨,只是沒有被發現!”
“老夫也是這麼認爲!不然怎麼可能會認爲保衛大葉是罪呢?而且他言行不一!
自己家的人上戰場就是重罪,就是害怕自己家人死了。既然他都害怕自己的家人死在戰場上,那麼爲什麼就不體恤別人家的親人死在戰場上呢?
一個沒有原則的人,怎麼可以當官?
就算是當官,也不是一個好官!”
頓時,無數人開始聲討。
楚河心底不知是要偷笑,還是無奈。
他只是輕輕地煽動了情緒,就讓衆人羣起而攻之,但是同時,戰爭這個沉痛的話題,還是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本以爲班師回朝之後,太后的逆黨黨羽應該會退縮,但是哪裡知道,就還真有人冒出頭來。
這人不是愚蠢至極嗎?
女帝都有了這麼大的功勞,都民心所向了!
竟然還想違背民心所向的意願,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這樣的人真是蠢到家了。
禮部尚書盧偉頓時全身癱瘓,從空中掉落下來,要不是擁有着登山境巔峰的肉身,恐怕都要摔死了。
陸朝曦看都沒有看一眼,對着刑部尚書吩咐道:“從今日起,徹查天下一切貪官污吏,包括不限於結黨營私、貪污腐敗、在其位不謀其職等。”
“尊!”刑部尚書唐明躬身受命。
陸朝曦看向兵部尚書方元:“協助刑部鎮壓一切叛黨,膽敢阻攔刑部依法辦案者,當場鎮壓,若發現身上罪孽人,可加倍處罰,嚴重者,可當場斬殺!”
楚河看着自己老婆如此鐵血手腕與霸氣,也是小小的激動了一把。
別說陸朝曦的手腕是真的強硬,而且如今這借東風清除異黨,日後就可以不用過多地麻煩了。
一想到東宮還有幾個當時監視他們的丫鬟,楚河對着刑部尚書唐明說道:“東宮裡面還押着數位監視東宮的不法之人,刑部尚書大人好好地問一問,切記,沒有挖出來他們的主子,千萬不要讓他們死了!
否則以勾結逆黨罪處罰!”
“尊!”唐明躬身敬禮,敬禮完了之後,直接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液。
敢監視東宮的人,恐怕都是當朝的王爺,否則哪一個大臣有這麼大的膽子。
而且聽帝婿的意思,有好幾個。
也就是說,接下來他要得罪好幾個權力很大的王爺。
他能不頭上冒汗嗎?
只是餘光裡面看向了方元,他不由得咧嘴一笑。
頓時就看見了方元面露苦澀。
如果一個人本來一定要經受這樣的苦難,說真心話,是真的很難受的。
但是突然加了一個人進來一起承受,那麼第一個人就會很開心。
這叫什麼,這叫苦中作樂。
方元叫苦不迭,這可是一個要命的差事,只是看向帝婿的時候,發現帝婿在對着他笑,頓時覺得,跟着帝婿走,還怕沒有飯吃?
還怕有人敢亂來?
頓時心裡就舒服多了。
下達完肅清叛黨的命令後,陸朝曦就抓着楚河的手,朝着皇宮裡面去。
楚河無奈,陸朝曦也太猴急了吧。
這件事情,到底是誰應該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