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了會,許正陽便帶着林有容離開了。
押送時間是在三天之後。
這一次是護君劍和三臺市當地衙門聯動行動,由蕭長然牽頭。
雖然說蕭長然之前也知道護君劍,但是這回第一次接觸護君劍,他也是十分緊張並且興奮。
這可是傳說中的神秘組織。
就說這個餘豐嬌,級別似乎比他都還要高上一點。
因爲上面給下來的文件只有簡短的四個字:全力配合!
第二天,許正陽給華義強打了一個電話。
約他在君悅大飯店吃個飯。
華義強匆匆趕來,身邊還帶着一個年輕人,他有些受寵若驚的快步走了上來。
“哎呀,許先生,您有什麼事情就吩咐就好了,怎麼還這樣破費呢。”
華義強有些不安的笑了笑。
年紀輕輕能夠和蕭長然平起平坐,這許先生又豈是了得的人物。
一旁的年輕警差也是沒怎麼見過自己的師傅這麼畢恭畢敬的,平時就是見了蕭副局,也是腰桿筆直的。
“今天找華老哥是私事,怎麼都要安排一下。”
許正陽也笑着起身親自爲華義強拉開凳子。
華義強趕忙也讓許正陽坐,連道不敢。
許正陽也沒說什麼事,人一到,熱菜就一道接一道的走了上來,非常迅速。
吃了幾口之後,許正陽才隨意問道:
“華老哥,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直腸子的人,有什麼就說什麼。”
許正陽微笑的放下筷子。
“那是那是,許老弟的爲人我們都很敬佩的。”
華義強也趕緊放下筷子,這話他也不是恭維,許正陽光是搬倒一個三林藥業,成立醫學基金,這兩件事就足以讓人肅然起敬了。
更別提還有其他的很多事情。
“我也知道案情對於你們來說是機密,我本不該過問,不過我個人很關心那天的小孩墜樓案,我想知道,事情最新的進展。”
許正陽臉色微微沉了下來,一想到那天的那一幕,他就難忍怒意。
今天叫出華義強就是問這件事。
雖然新聞媒體也在報道,但基本都是捕風捉影,案情的真相一般都是衙門內的秘密,不允許私自泄露的。
“這……”
華義強頓時有些爲難了起來,他很是糾結,他性格也比較古板。
但他也不傻,許正陽完全可以找蕭長然問,或者找胡秘書,但是他卻選擇了找自己。
這一來是賣自己一個小小的面子。
二來是因爲自己經手這案子,瞭解的更細緻。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必須得說,因爲這個結果,他也很不滿意。
“唉,說起這件事,我有些痛心!”
華義強嘆了口氣說道。
許正陽面無表情,但是心裡卻開始有些冷意。
“那個嫌犯女孩有輕微的精神病史,雖然是之前的,但一直沒有過康復的判定。
我們的律師也說,這場官司不可能打贏,那女孩的確不需要負任何的刑事責任,只需要進行民事賠償。
傷者家屬並不認同,只想要女孩繩之以法,但是官司打到最後的話,可能連賠償的金額都不會太多。
雖然情節惡劣,但是他父親是做律師,很有些家底……”
華義強說着話,神色也暗淡了下來。
一旁的年輕警差狠狠攥着拳頭,鋼牙緊咬,似乎也對這個結果難以接受。
“這……這怎麼行,即便是有心理問題,也應該接受治療,不應該出來危害社會!”
林有容頓時秀眉微皺,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難過起不了絲毫作用。
“連勞教都不需要嗎?”
許正陽淡淡的問道。
華義強搖了搖頭,他緩緩伸出兩根手指。
“兩個月啊,那女孩最後一個療程,兩個月後就可以開具康復證明了……”
氣氛逐漸沉寂了下來。
“好,我知道了。吃菜,吃菜……”
許正陽也點了點頭,片刻後,拿起筷子,衝着華義強說道。
只不過這時候哪裡還有人吃的下飯啊。
“許老弟……你,是有什麼打算嗎?”
華義強舔了舔發乾的嘴脣,小心的問道。
“犯了錯,總要受到制裁……”
許正陽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隨後又擡頭補充了一句:
“放心,我有分寸。”
許正陽敢如此大膽的在華義強面前說出這種話,就說明了他的決心。
華義強都不敢往下多問,因爲這話題再繼續下去的話,自己就有點不好不管了。
吃完了飯,許正陽送走了華義強,臉色逐漸冰冷了下來。
“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惡魔!”
林有容也在一旁跺着腳恨恨的說道。
“不急,我們一步一步來,先給她送點開胃小菜。”
許正陽微微一笑,笑的非常陰險。
許正陽要想折磨人,從來不會讓人一下子就太舒服。
甚至有時候,都是從小兒科的東西逐漸開始,但到最後,對手往往痛不欲生。
這一次也不例外。
……
凌曉瑩,得益於自己有一個名嘴律師的父親,即便是殺人未遂,她也只在衙門呆了一天不到就出來了。
而且回到了學校正常上學,甚至那命案的細節曝光都沒有被紕漏出來,她的臉也沒有暴露。
留下父母在家被死者家屬百般糾纏,而她則是暫時住校。
本來凌曉瑩心情是不錯的。
可是今天不行。
因爲昨晚自己做了一個噩夢,夢到自己要沙死的那個小孩出現在了自己的牀邊。
把她嚇醒了!
凌曉瑩出了一身冷汗,她咬牙切齒的坐起來,拿出手機,開始搜索如何破解這樣的夢。
因爲她隱隱感覺到,自己心中對於那小孩的恐懼,還會回來,自己一定還會做類似的夢,只要自己心中存在恐懼,這種夢就不會斷。
她是一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也能接受很多新奇的事物。
查來查去,有一個方法讓她覺得很可行。
雖然方法很奇葩。
這方法就是將她的夢境講給別的正在熟睡的人聽。
這樣就可以把噩夢轉移到別人身上。
她的下鋪就睡着一個鄉下妹,平時帶着厚厚的眼鏡,也不懂得穿衣打扮,只知道悶頭學習。
凌曉瑩嘴角掛起一絲陰毒,緩緩的爬下了牀鋪,開始小聲的在鄉下妹耳邊講述起了自己的夢。
由於時間太早,宿舍裡還有很多人沒起,所以並沒人注意到她。
不多時她講完,便心滿意足的爬上了牀,準備明天繼續。
不管怎麼說,從心理安慰的角度來說,她現在已經相信自己的噩夢正在轉移,她還真就美美的補了一個回籠覺。
天光大亮之後,起牀,洗漱,一切如常。
只是鄉下妹的臉色多少有些不對勁。
就在凌曉瑩假惺惺的下了牀假裝關心的時候,宿舍的門被人敲響了。
離着門近的一名女生也正好要去水房,拿上洗漱用品拉開門。
就見外面圍了一大羣的人,有幾個是隔壁宿舍的女生,更多的甚至都不是住校生,她們聚集在門口,都巴着脖子往宿舍裡面看去,似乎在圍觀什麼東西一樣。
反應也各不相同,有憤怒的,有好奇的,但無一例外,眼中都帶着一股恐懼。